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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4章

林锐在皇宫里住了五天。

陛下把他带到了客房，但也没有招待他。

他在庭院里的时候，听闻安度和新来的女奴很讨皇帝喜欢，但新来的女奴一打就哭，稍微有点麻烦。

他想要联系家里，手机却被温和的收缴了，他觉得自己被莫名软禁，连原因都不清楚。

沈夜会不会担心自己，他一个人住会不会害怕。

他一个人躺在床上的时候会不会乱想，白天在家里会不会被人欺负。

他只能抬头看着客房的窗户和外头的飞鸟，侍从每天雷打不动的送来一日三餐，他的烟抽光了，想问侍从要一点儿，但侍从只是将午餐放下，转身离开。

门咔哒一声扣上，一切归于寂静。

他看着这扇门，有一种自己变成了沈夜的错觉，沈夜成为禁脔的岁月里，也是这样被关在逼仄的笼子里，不知明日会怎么样，茫然的等着所有人安排一切。

并不好的一切。

林锐吃不下饭，他从昨天起就几乎没吃下任何东西，房间内恒湿恒温，他没带换洗的衣物，整个人邋遢的在皇宫内烦躁，拖到今天才洗澡。

当他从浴缸里放松出来，正发愁穿什么的时候，发现卧室里有人来过了，他的床边，放着一套整齐的西装，甚至包括内裤。

他有些紧张。

他头一次看到衣服这么紧张。

他想找自己的衣服在哪里，却发现已经被人拿走。迫不得已换上新的西装套装，穿上后，尺寸刚好。

从肩线到手腕，从膝盖到脚踝，一切严丝合缝，仿佛量身定制的一样。

他站在镜子前面，身后的大门突然打开，侍从走进来跟他说了第一句话。

“林先生，陛下吩咐，您可以回去了。”

大门打开，外头是雕刻满神佛的走廊。

可以回去了……

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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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只要场景合适，任何人都会祈求怜悯

雨似乎已经停了，只是天还阴沉着。

林锐在洗澡时习惯性的剃干净了胡子，他长得尚可，看起来像个清秀的青年，跟安度和沈夜比，当然显得逊色了不知多少分。

站在客房区域的宫殿的屋檐下，一辆车停在了门口，似乎随时可以送他回家。

但他没动，司机也没有催他，他看着地上水坑倒映出来自己的身影，觉得有些好笑。

他脑子里闪过一千一万个理由和念头，他排除掉了无数个，只剩下了最不可思议的一个。

但他还无法确认，这种事，他没有办法问一个明白。他只能感知。

他看着自己的脸。

好看？

年轻？

是皮肤白皙，还是体态诱人？

他怎么都排不上吧。

皇宫内响起了整点报时的梵钟，他往前走了一步，便顿住了。

因为他看见了皇宫高高的围墙，以及围墙内，飞不出去的飞鸟。

他看着站在游廊边，由皇帝派来的侍从，问他：“我是不是该去跟陛下道别？”

侍从笑了，对他点头：“您可以去。”

您可以去，您也可以走。

新衣服备好了，门打开了，车停在这里，没人不让您离开，只是要往回走，那就是你自愿的。

他走向那个长廊，周围的罗汉与菩萨横眉怒目的盯着他，他的脚趾踩在地上的时候觉得很紧张，这个世界上哪里会有菩萨？

天堂吗？

还是地狱呢？

大门打开。

安度和11都不在，周围的侍从被清退，林锐的脚步在皇帝面前站定，大门在身后关上。半垂下的帷幕将房间映的昏黄，那个主宰一切的老人坐在房间中央，他的床上，静静的看着林锐。

林锐膝盖弯下，下跪，低头。

这是东南亚的礼节，得到对方的许可之前，他不能直视君主。

一模一样的场景，一模一样的礼节。

跪在他人面前的时候，有一种无形的压迫力扣在肩头，他感觉到自己的脊椎发疼，头很难抬起了，红色的地摊上有荆棘一样的纹路，在四周爬满，如同束缚手指的囚牢。

“你不回家吗？”出声的是皇帝，他没有让他起身，就这样询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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