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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3章

大长老挂上虚伪的笑意，“自然是因为你是全修真界化神期下第一人，是遇仙宗千年难遇的剑道天才。而他不过是一株小小苍耳，你若是觉得可惜，再去山上采上一株，点化即可。这对你来说并不是难事。”

其余长老一言不发，像是默认的这些话。

郁凌嗤笑一声，像是第一次认清了这些人的嘴脸。

他平日只爱修炼，和他交流最多的也就只有华阳仙尊，倒是不知宗门内部竟然堕落成这样。

“小妖又如何？做了本尊的弟子，就该是你们惹不起的人！”

霜寒剑应声而出，列出无数剑阵，将郁凌和木桉护在其中。

木桉正进行到关键时刻，额头的冷汗滑落，打湿发鬓。

郁凌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将人抱得紧紧的，给予他力量。

剑阵外刀光剑影，阵内同样气氛紧张。

不知过去多久，怀里的身躯突然剧烈颤抖，郁凌垂眸一看，那黑色的纹路延伸到了额角，诡谲的纹路布满整张脸，在魔气波动时，时隐时现。

“木桉？”

郁凌试探性地呼唤一声。

“师尊？我好痛，我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木桉竟然在这个关头人格转换，换出了许久不曾出现的乖巧人格！

郁凌被这一变故搞昏了头，“你现在正在入魔，关键时刻，切不可分心！”

木桉更糊涂了。

“入魔？我为何要入魔？我好疼啊师尊，浑身都疼……”

他不说出口，郁凌尚且心疼得落泪，现在他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希望郁凌将他从疼痛中解救出来。

郁凌再也狠不下心来。

他伸手点上木桉的穴位，魔气转换暂时停止，木桉也没了动静。

他想趁此机会将人带走，木桉又再度醒来。

“师尊，不必管他，这点痛我受得住。”

“不行，事情还没到这一步，为师还没尽全力，怎么也不至于让你牺牲至此。”

木桉笑了笑，“我能忍受的。我要入魔，要变强，才能护住师尊。”

“为师现在很强，不需要你护！”

木桉沉默良久，突然发问：“师尊可曾想起，上辈子你道心破碎时的场景。自那之后，师尊无法修炼，体质比常人更弱，冷了热了都会生病，非要我抱着输入灵力才睡得着。”

“这辈子师尊依旧爱上了我，所以这段时间才会修为凝滞，无法精进分毫。那下一步会是什么？师尊可曾想过。”

郁凌没想到这段时间的不适都是因为他的道心出了问题。

如果在这个关键时刻，他沦为废人，又如何护得了木桉。

“为、为师先将你送到安全的地方，再做打算。”

可这一次，天道都没有站在他们这边。

郁凌搀扶着人站起身，伸手招来霜寒。

在两人飞向天际之时，一道化神期的威压降临，将木桉牢牢锁在原地。

威严的声音不知从何处传来，裹挟着灵力，震得所有人都内脏震动，唇边溢血。

竖起的结界瞬间破碎，一股腥甜涌上郁凌喉间。

他抬手拭去木桉唇边的血迹，语气由平淡转为疯狂。

“你说，他们为什么不肯放过我呢？是因为我还有价值吗？”

所以上辈子他被胡不离毁去丹田，被人随手丢在山野田间的时候，没有人去找过他。

包括他那位师兄。

就连这次，他的好师兄依旧不在场。

“如果我亲手毁掉我自己，是不是就能和你一起离开这里了。”

木桉捂着闷痛的胸口，另一只手死死拽住他的手。

“师尊，让我来，我已经入魔过一次，不怕第二次。”

郁凌拂开他的手，“可是有代价。”

“需要你亲自抹去你的第二个人格，对吗？他乖巧可怜，哪怕痛到极致也只会哭着叫我救救他。上辈子我不在，所以他被你亲手杀了，是吗？”

木桉的沉默便是最好的答案。

郁凌不敢想象，上辈子的自己到底将木桉推到了怎么样的绝境。

愧疚、痛苦、不安、遗憾……种种负面情绪一朝爆发，而这一切的背后，都源自他对木桉叠加了两世的爱。

郁凌含泪吻上木桉的唇。

“这辈子，为师护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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