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吗?这还不是秀才呢,她太爷爷还是翰林学士呢! 张大志须臾紫涨了面皮:“你、你!你还跟顶嘴!看我打不死你!” 她非但还敢顶嘴,她还敢溜呢。
趁着张大志四处找家伙什的功夫,张幼双像条灵活的泥鳅,从他腋下钻了出去,一把抢过了的饭碗砸碎了,在众人目瞪口呆之中,捡起碎瓷片抵在了安哥儿脖颈边。
“不想他死我劝你还是乖一点吧。
” 张大志夫妇如遭雷击般怔愣在了原地,双双傻了眼,看着她的目光活像是见了鬼。
“你疯啦?!”周霞芬变了脸色低吼。
“疯?”张幼双冷笑,“说不定呢?” 说着又提起瓷片来,往安哥儿脸上比划了两下。
“说不定我早被你们逼疯了。
可不要逼我这个疯子,不然我手一抖,搞不好你们这宝贝儿子脸上就要多出一道疤了。
” 安哥儿这夯货正忙不迭地吃得满嘴油光,冷不防地被张幼双给提了起来,吓得哇哇直哭。
宝贝儿子落在了张幼双手上,周霞芬怕得面色都青了,心疼得直抽抽。
她可都指望着这儿子将来有出息能挣个诰命夫人给她养老,哪里敢舍得宝贝儿子受一点儿委屈。
“你、你放下!有什么话好好说。
” “好好说?”张幼双嗤笑道,“你们倒是给我好好说的机会。
” 张大志咆哮如雷:“你、你!!”却又不敢轻举妄动。
“我也没什么要求,”张幼双拖长了腔,一字一顿道,“反正你们二位也巴不能没生下过我这赔钱货。
” “从今天起,咱们就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井水不犯河水。
” “我不给你们添麻烦,你们也别来招惹我。
” 张幼双说着拽着安哥儿去了厨房,拿了把刀出来。
耀武扬威般地在二人惊惧的目光中,比划了两下。
“别想着耍什么小聪明了,大不了我就用这把刀和你们鱼死网破。
杀人我是不敢。
” “不过我听说那些官老爷选人只要人才俊秀,容貌整齐的,我这要是手一抖在他脸上划伤一道,”张幼双恶意森森地露齿一笑,“或者一不小心砍断了他的手筋,再也拿不起笔?” 听到她这话周霞芬几乎都快吓晕过去了。
张幼双这才将安哥儿推倒在地,自己拿着刀头也不回地进了屋,反锁上了房门。
独留跌坐在地上嚎啕大哭的安哥儿。
和暴跳如雷,捶胸顿足的张周夫妇。
张大志一腔邪火正愁没地方撒,一巴掌就朝安哥儿扇了过去。
“哭!哭又什么好哭的?!” 安哥儿瘫坐在地上,哭得更大声了,哭声几乎要掀翻了屋顶。
依稀又传来周霞芬号丧似的:“你做什么打孩子!你这个狗逼出的老乌龟,老王八!” “你没听她说么!打坏了以后考不了试了怎么办!” 伴随着一阵拳打脚踢声,张家这个夜晚注定不得安宁,不过这些就不在张幼双的考虑范围内了。
收拾了这对狗爹妈,张幼双心情终于稍微转晴了点儿。
正准备吹灯睡觉,突然,窗户外面又传来了“笃笃”两声轻响。
……这又是谁! 她本不欲理会,窗户外面的人却坚持不懈。
一遍又一遍轻轻地扣着窗,还压低了嗓音,轻轻地喊。
这嗓音也十分动听,跟百灵鸟似的。
“双双!双双!双双你在吗?” 张幼双终于忍无可忍,冷着脸哒哒哒冲到了窗子边,打开了窗。
这一开窗,眼中倒映来人的面容。
张幼双瞬间一怔。
月色下,站着个约莫十六七岁的少女。
少女生得是那叫一个芙蓉面,冰雪肌,赛鸦鸰的鬓儿,一袭缃裙,紫色的诃子,青色的大袖衫。
素面朝天,不施粉黛。
一捻杨柳小蛮腰,一点樱桃樊素口。
我的老天爷啊,这就是田翩翩吗?! 真人竟然长这样! 情敌长成这副模样…… 张幼双默了。
本尊真的输得不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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