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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提醒他。
赵政委笑道:“他一肚子心眼也不合适。
”压低声音,道:“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小邵那天可是跟杜局一块来的。
你我亲自去大门口接人,卫兵都看到了。
他们二人从大门到这里,也有不少人看见。
“孔营长跟邵耀宗闹得很不愉快。
他俩同为副团级干部,孔营长比他大,却被邵耀宗压一头,他去查沈雪这事再被一团的人猜出来,难保不会有人放黑枪。
” 师长在会上不同意,也是因为考虑到这点。
赵政委继续说:“我们以前说邵耀宗心眼实,小廖说邵耀宗愚孝。
可我们只是说别一发工资就往家寄,从没说过为什么。
“邵耀宗的爹娘没教过他,他十六岁参军,战场上不会教人情世故。
他给首长当警卫员,首长忙得没空回家,哪有空指点他。
再说,他那时候二十岁左右,见得少懂得不多,给他讲大道理他也听不懂。
“后来上了军校,结婚离婚又结婚。
现在是四个孩子的父亲。
又有杜春分这个打小在饭店迎来送往的人精指点,这不,一年就把他愚孝的毛病改过来了。
这也说明邵耀宗并非朽木。
” 师长笑了:“他是大有长进,长进的敢叫老丈人大哥。
他也不怕杜启元一枪崩了他!” 赵政委想起这事也觉得好笑:“不知者不怪。
” “同姓杜,滨海人,这么明显,他居然连怀疑都不怀疑。
” 关于这个问题,昨夜睡不着,赵政委也考虑过:“我爱人说,杜春分无父无母,爹娘都死了。
” 师长:“你是说她跟邵耀宗也这么说?” 赵政委:“你我如果没有见到杜启元,看到她档案上的父亲一栏生卒不详,会怎么想?” 以前兵荒马乱,五年前几乎天天都有人饿死。
师长不作他想——死了。
赵政委继续说:“按照他以前的实性子,杜启元说,别喊杜局。
他肯定说,不行,不合适。
那天敢叫大哥就是进步。
虽说有点冒进。
你当初跟人家争,不是想培养他?” 师长确实有这个打算,否则当初执行特殊任务也不会让二团去。
只是没想到回来就遇到整编。
虽说他手底下多一个团,算是军区人最多的师长,可也是远调。
如果还在宁阳,过几年他一定能再进一步。
来到这儿干几年,按规定可以挪挪窝。
然而越往上窝越少。
他一想到在这儿干到退休就泄气。
哪个士兵不想当将军。
他哪还有心思培养别人。
再说了,邵耀宗上面也不止他一个领导。
干嘛全指望他。
师长叹气:“我确实有那么想过。
可你我现在都在这儿了,想再多有什么用。
” 赵政委来到这里也泄气。
他也做好在这儿退休的准备。
谁能想到柳暗花明又一村。
一团长和政委不是他和师长手下的兵,揪出他们有功无过。
他给邵耀宗请功,上面给邵耀宗记上的时候,也会给他和师长记下。
没有大的战乱,立功不易。
过几年有退休的,上面应该能想到他们。
赵政委:“我们还有杜局。
” “他?” 他们在军队,杜启元在公安系统,两不搭,他本人再厉害他们也指望不上。
赵政委道:“你忘了最早的情报部门是谁组建的?现在又归谁管?杜启元的电话本可能比你我二人的加起来还重。
“我们培养邵耀宗,杜启元知道了,不能装不知道吧。
过几年邵耀宗像换了一个人,他以前的首长听说后把功劳记在谁头上?拿全军比武来说,邵耀宗若是能拿个武状元回来,上面会不会对咱们边防兵另眼相看?会不会认为你我带兵有方?” 师长不禁朝二团方向看去:“他?全军比武?” “不行可以练。
听说邵耀宗有空就找二营的兵切磋。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哪天你我抽空看看?” 军演轮不到他们逞威风。
军官之间的比试,边防军倒是可以参加。
师长想想一个远在深山老林里的军官把总部精心培养的军官干趴下。
军区首长想不记得都不行。
“我记得全军比武是六到八月份?” 赵政委点头。
师长算算时间,“临阵磨枪还来得及?” “来得及,又不是新兵蛋子。
只是到目前为止也没见着文件,会不会取消了?” 师长想想最近报纸上的情况,“首都又要搞整风。
听说宣传部的工作都停了。
我估计今年玄。
” “那正好。
他们忙他们的,我们练我们的。
” 师长点头:“这倒是个机会。
从什么时候开始?” “宜早不宜迟。
万一他们下个月结束,六月份开始全军比武,我们没有准备又得再等一两年。
” 人闲了容易胡思乱想。
上梁不正下梁歪。
有那样的团长和政委,一团的思想本来就有点歪。
再歪下去非出大乱子。
下午,师长就整理练兵计划。
四点左右分发到各团。
一团由副师长通知。
邵耀宗有气无力的到家,闻到浓郁的香味都提不起精神。
杜春分纳闷,怕隔墙有耳,小声问:“今儿还批评你了?” 邵耀宗愣了愣神,“批评我干嘛?军部的人还夸我。
” “你咋了?”杜春分上下打量他一番。
邵耀宗想骂人,“还不是一团。
听团长的意思,师长和政委担心他们闲了滋生事端,准备野营拉练。
一团第一个。
二团第二批。
” “拉练?”这个词很陌生,“咋拉?” 邵耀宗:“拉去野地里练。
” 杜春分不禁朝四周看了看——高山,荒草,森林,“这还不算野外?” “没人烟的地方。
” 杜春分问:“一次多久?” 邵耀宗摇了摇头:“师长得上报军区。
时间由军区定。
反正不可能一个月。
我估计下月中旬就得我们。
” 杜春分也想骂人,邵耀宗一走,四个孩子又归她。
邵耀宗不在家,甜儿和小美不敢皮,杜春分也不用太费心。
只是天气暖和,可以翻地种菜了。
天冷的时候田螺在深水区,现在应该正往浅水区游。
吃田螺的最佳时节正好是邵耀宗训练的时候。
杜春分:“走之前你帮我把菜种下去。
” 邵耀宗道:“吃过饭我就翻地。
” 杜春分眉开眼笑:“不错,邵营长,越来越机灵。
” 邵耀宗无奈地想笑,“我可不是你手下的兵。
” “你会给手下的兵做饭?”朝东边努努嘴,“叫她们回来吃饭。
” 邵耀宗左手拎甜儿,右手拎小美,平平和安安一边抿嘴笑,一边回头,再一边往家跑。
“看着路!”邵耀宗板起脸。
一年前他这么说,平平和安安能吓得跟小鹌鹑一样。
现在没听见,没听见,结果双膝跪到门槛上。
邵耀宗赶紧放开俩皮孩子改拎她俩。
杜春分在厨房都听见了——扑通两声,“摔疼了吧?” 平平和安安本来还拼命忍,谁让她俩不听话。
杜春分一出来,俩孩子顺便变成娇娃娃“哇呜”一声,朝她伸手。
“过来,娘看看。
”杜春分拉亮堂屋的电灯。
平平和安安双脚占地就往她怀里挤。
杜春分想笑,“你们这样我咋看?” 邵耀宗抱走一个。
孩子身上穿着博棉裤和秋裤,不好撸裤腿。
邵耀宗扯掉平平的裤子,膝盖通红,但没破皮。
安安的也一样。
杜春分轻轻吹几下,问:“疼不疼?” 有娘疼,腿没刚刚疼了。
安安一手搂着她的脖子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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