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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异途行者(5/5)

么熟悉。

最近发生的所有事情如同图像碎片，终于在脑子里拼成一副完整的拼图！ 南平的经历，精神病院的阿娜，偶遇的胖子万莫，萍姐饭店的阴气，&ldquo不挽奶茶&rdquo的传说，萍姐向我讲述传说时月饼一脸紧张地推门进来，原来不是担心我和萍姐发生什么，而是担心萍姐会对我做什么！ 这一切太过可怕！如果真是这样，阿娜早就发现了这些秘密，只能装疯躲进精神病院，万莫在精神病院监视她，当我们探望阿娜的时候，万莫会装疯卖傻地出现。

阿娜只能通过那幅画给月饼暗示，难怪阿娜当时那么激动。

那些阴气并不是什么比目鱼的尸气，绝对是人的尸气。

明博需要用蛊族的血祭祀《远山夕阳图》，除了南平的别墅，还有另一个蛊族肯定会去的地方&mdash&mdash萍姐的餐馆！ 我想到在饭店某个地方堆满腐尸，顾客们却吃得很高兴，还有人拍几张美食图发朋友圈，恶心得不敢再想下去了。

&ldquo当年那个决定，真不知是对是错，&rdquo这么几分钟的时间，萍姐好像又老了几岁，脸上长出好几块暗褐色的老人斑，&ldquo阿华，你确实很聪明。

&rdquo

十四

清晨的太阳终于从地平线喷薄而出，把月饼的影子映得很长很长，笼住了萍姐。

阴影中，我再看不清萍姐的模样。

月饼迎着阳光笑道：&ldquo有阳光的地方，就有黑暗；有人心的地方，就有欲望。

如果你不来古城，我会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姐，你是上一代异徒行者，我说得对么？&rdquo 我突然转过劲儿来，暗骂自己没长脑子，也是太相信萍姐就没往这方面想。

萍姐打电话说了我丢的手机是她放进去的，肯定不是旅游观景顺手扔进大佛耳洞，能干这事儿的只有异徒行者。

我又想到了更深一层，我和月饼在从十年前至今一直被暗中监视，或许这个时间更久，难道从我们出生就被动地承受这一切？ 这种感觉让我觉得很恐怖，就像电影《楚门的世界》里的男主角，突然知道他的命运其实是被安排好了，有无数个人偷窥、掌控、监视、安排一生，那种滋味只有亲身体会才能明白。

&ldquo西山大佛，我们参透了如何开启水晶墙，在人蝠那里失了手。

在你们执行任务前，我把晓楼的手机放进大佛耳洞。

生死关头&lsquo应蛊&rsquo会发出感应，我发了提示短信，算是救了你们。

&rdquo 除了手机的神秘短信，另一个疑惑也终于解释通了。

我把&ldquo西山大佛&rdquo的经历写出来发到网上，有网友问过&ldquo人蝠虽然能学人话，可是千年之前说的是古语，怎么可能一开始就用现代语言和南晓楼有问有答？&rdquo 我看到这条留言也琢磨不出所以然，想当然地认为人蝠天生脑子好使学话学得快，根本没想过有人曾经进过大佛内部，人蝠通过他们的交谈学会了白话。

&ldquo姐，那个人是谁？&rdquo 我第一反应和萍姐搭档的异徒行者肯定是阿普，转念一想，按照时间推算，阿普那时候已经被炼成活尸囚禁在别墅里，自然另有其人。

我忽然想到一个人，脱口而出：&ldquo万莫！&rdquo &ldquo狐族蛊女，生生世世，相互吸引，不死不休。

&rdquo萍姐的脑袋越垂越低，声音含糊不清，&ldquo直到遇见他，我才知道世间真有宿命。

为了我，他装疯这么多年，暗中陪我执行异徒行者的任务，真是难为他了。

&rdquo 我回想着萍姐讲的&ldquo不挽奶茶&rdquo传说，再脑补两人的关系，眼前一黑，本来挺灵异的事儿居然整出了多角恋！ &ldquo姐，你至始至终都在骗我哥，对么？&rdquo月饼掰断了桃木钉，木茬扎进手指，血涌了出来。

&ldquo呵呵&hellip&hellip他永远不知道，是我把他制成活尸。

&rdquo萍姐嘴角带着一丝很干净的笑容，缓缓闭上眼睛，&ldquo异徒行者&hellip&hellip异徒行者&hellip&hellip&rdquo 我，从未，像现在，这么，愤怒！ 可是，我，不知道，应该，做什么！ 因为，萍姐，留下一堆谜团，就这么死了！

十五

月饼吮着手指流出的血，走到萍姐身旁，慢慢地蹲下，握着萍姐渐渐冷却的手。

&ldquo姐，你可以什么都不告诉我。

这样，你还是我姐姐。

&rdquo &ldquo月饼&hellip&hellip&rdquo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月饼像是察觉到什么，扒开萍姐稀疏的白发。

我看得真切，萍姐后脑臌胀着一条暗青色的血管，形成&ldquo控&rdquo的字样。

月饼摸出军刀，挑开一块头皮，捏着血管向外拽着。

一条筷子长短，香烟粗细，沾满鲜血的蚯蚓活活拖了出来，&ldquo咿咿呀呀&rdquo怪叫，满是须毛的身体悬在半空扭动，忽然挣起缠住月饼手掌，搭在月饼手指伤口，&ldquo汩汩&rdquo吸着血。

月饼任由蚯蚓吸血，膨胀地如同一段新鲜大肠。

我心里着急，正要把蚯蚓拽下来，月饼摆了个阻止的手势：&ldquo控蛊，在宿主七岁前种入脑部，以血液为生。

宿主平时是正常人，在下蛊人需要的时候受到控制。

控蛊吸食不同的血，等于喝毒药。

&rdquo 话音刚落，蚯蚓脱离手指，喷着像是搅拌了辣椒油的豆腐脑状的红白粘液，瘪成了一截灰白色肉皮，&ldquo吧嗒&rdquo落地。

月饼拾起肉皮对着阳光观察，军刀豁开顶端，抽出一簇火红色的长毛。

&ldquo这是什么？&rdquo &ldquo狐毛。

&rdquo月饼双膝跪地，端端正正地磕了几个响头，&ldquo姐，我错怪你了。

&rdquo 我心说萍姐自小就被万莫用狐毛降了蛊，可是狐族怎么会蛊术？难道万莫跟明博暗中勾结？他们控制萍姐当异徒行者，到底为了什么？我理不出头绪，隐隐觉得异徒行者这件事情越来越不真实。

我们，只是局中棋子，任由摆弄。

月饼如同中了魔怔，对着萍姐絮絮说着往事。

前几天萍姐还有说有笑，今天却是死去的老妇人。

我鼻子一酸，突然觉得生命很没有意义。

活着，就是为了死去，只不过时间早晚罢了，根本没有区别。

&ldquo月饼，我累了。

&rdquo &ldquo我知道。

&rdquo &ldquo咱们到底在做什么？&rdquo &ldquo我不知道。

&rdquo &ldquo我不想继续了。

&rdquo &ldquo随便你。

&rdquo 我们许久没有说话。

&ldquo南瓜，&rdquo月饼深深吸了口气，&ldquo我处理姐姐的后事，蛊族的事情你跟着不方便。

先不要回图书馆，也不要跟任何人说行踪，随便找个宾馆住下，等我回来。

&rdquo 东越博物馆的千年老怪物胡晓飞，收到一张我们在图书馆吃饭的照片，至今没弄清楚谁拍的。

我们通过胡晓飞的反应，判断出韩立一家子没问题，月饼才把后续事情交给他们。

最大的嫌疑自然是李奉先，月饼知道我的性格，对朋友狠不下心，所以等他回来。

至于我刚才说的&ldquo不想继续&rdquo这句话，丫根本没当回事儿！ 月饼望着东南方向：&ldquo希望她没有事情。

&rdquo 我心说等月饼忙活完萍姐后事，少不了陪他去南平解决万莫。

但愿月饼能控制住火气留个活口，把一切事情整清楚，目前最担心是阿娜的安危。

&ldquo万莫不会对阿娜怎么样吧？&rdquo 月饼嗓子沙哑：&ldquo如果&hellip&hellip&rdquo 月饼不说我也明白，虽然弄不清万莫既然明目张胆这么做就不怕暴露身份，阿娜可能已经凶多吉少。

&ldquo不要为已经发生的事情纠结。

&rdquo月饼拍了拍我的肩膀，&ldquo住进宾馆，微信发个位置，我最多一天就回来。

&rdquo &ldquo我又不是小孩，还能让中年妇女拐跑了不成？&rdquo我心里难受不愿多说，&ldquo你丫手上还带着血，刚淘宝的牌子货就这么糟蹋了，二百多块钱呢。

&rdquo &ldquo这时候你还有心思想这些。

&rdquo月饼抱着萍姐的尸体，沿着护城河边远远走了，&ldquo这个世界，有欲望就有贪婪，有贪婪就有邪恶。

比鬼神更可怕的，永远是人心。

&rdquo 我望着月饼背影，想到一件事，冷汗滴滴落下。

怎么会这么巧？ 难道？不，绝不可能！

十六

回了古城，我进家面馆子就着二锅头吃了碗臊子面，就近找个干净宾馆开好房间，给月饼发了微信定位，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

不知道为什么，我始终有种奇怪的感觉，这种感觉说不上来，就像随手丢了什么东西，却又想不起来那种难受劲儿。

我摸了摸手机钱包这些零碎，什么都没少，纠结了半天索性闷头睡觉。

不知睡了多久渴醒了，房灯刺得眼睛生疼，我拿起手机看看时间，居然晚上十一点多。

QQ、微信除了编辑关于封面设计的留言和样图，再就是读者提的问题，几个朋友和微信群的日常聊天，月饼还没联系我。

我拿起床头柜的矿泉水，灌了一整瓶觉得不过瘾，又开了瓶啤酒喝了大半瓶，心里才觉得不干渴了。

那种少了什么东西的感觉更加明显，我下意识地抬手，往床下看了看，终于知道少了什么东西！ 灯下，会有什么？ （&ldquo古城老城墙西南角浮尸之谜&rdquo民国十二年（1923年），古城发生一件轰动一时的奇事。

女校学生刘克清夜晚回家失踪，三天后在从城墙西南角护城河边发现刘克清生前所穿的红色绣花鞋，除此之外再无线索，最终不了了之。

三个月后，正值夏季，天降暴雨。

古城民众趁着雨汛在护城河结网捕鱼，看到河里浮起一具躶体女尸。

容貌艳丽，栩栩如生，头发、手脚指甲仍在生长，身体完好无损，正是失踪的刘克清，唯独一双眼睛不见了。

经过验尸，确定刘克清生前遭遇强奸，丢尸护城河。

至于尸体为何完好无损，却没有明确解释。

一时间古城人心惶惶。

有人说刘克清含冤而死，一口怨气不散，故形体不灭；也有人说古城西南角为方形，状如棺材，前有河水环绕，是&ldquo尸变&rdquo之地。

家人给刘克清守灵时，灵堂蜡烛忽然冒出绿色火焰，灵帐无风自动，香炉冒出的烟雾聚成一张模糊的男人相貌。

家人按照形状画出肖像，正是刘克清的表哥张意映。

几乎同时，张家传来噩耗，张意映脚穿红色绣花鞋，身着女人衣服在卧室上吊自杀。

验尸过程中，法医发现张意映的眼睛形状极不协调，倒像是女人的眼睛&hellip&hellip 这件事越传越广，造成极大影响，被民国政府勒令禁止才渐渐平息。

自此之后，诸多小说、影视作品中经常出现&ldquo一双绣花鞋&rdquo这个恐怖素材，灵感是否来自&ldquo古城老城墙西南角浮尸之谜&rdquo，不得而知。

异闻：明朝修建老城墙之前，古城有位王老太太，遭受儿子和儿媳折磨，最终饿死街头。

当地父母官得知此事，在城墙西南角台附近，将老太太的儿子和儿媳问斩。

百姓们认为二人无德不孝，方形代表着堂堂正正做人，因此在重修时保留了西南城墙原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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