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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乔时冉一愣，一阵痛好像从心脏里面长了出来，让人难以呼吸，却毫无应对的办法。

她猛地回头，眼眶已经赤红：“那叶婉婉呢？你不是喜欢她吗？”

慕临州一愣，大概他也没想到乔时冉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表情。

但他还是道：“我待她只是长辈对于小辈，我一开始并不知道她不如表面那样单纯，但无论她是什么样，我从始至终喜欢的人，都只有你。”

乔时冉呼吸一窒。

再开口，她声音沙哑的厉害：“慕临州，上一世我为了等你的爱，伤痕累累的等了五年。”

“你可以永远不爱我，你可以讨厌我，但是你不能现在才告诉我，你对我、你对我也有爱！”

在她被伤透，在她失望至极，在她可以放手的时候来告诉她，她是他的习惯。

他爱上她了。

“砰！”的一声，屋中的画架被乔时冉全部推翻：“这样的你，也配说爱我？”

说完，乔时冉转身离开，没有回一次头。

身后慕临州脸色苍白，连呼吸都急促了起来。

慕临州并不知道，在乔时冉死后，她是怎么看着他为叶婉婉一点点伤害她的。

他之所以告诉乔时冉他也重生了的事，只是想告诉乔时冉他上一世没能说出口的真正答案。

他想和她在一起。

慕临州想要追出去，可乔时冉走之前的眼神分明是不想再看见他。

他能做的只有默默蹲下身，将那些被推翻的画如珍宝一样小心翼翼的捡起来，擦去上面的灰尘，再将它们摆回原位。

伫立在画前良久，慕临州的眼前仿佛出现了乔时冉画每一幅画时的模样。

她或蹙眉，或思索，或微笑。

慕临州沉沦在其中，嘴角也勾起了淡淡的笑容。

乔时冉走的时候，带回国的东西没有带走。

于是慕临州告诉自己，她会回来住的，甚至开始帮她收拾起东西。

所有她的物品被一件件摆好，屋里渐渐有了乔时冉的气息，慕临州的心也终于安定了几分。

只剩下最后一个箱子。

他上前去打开，却忽地僵在了原地。

这里面是画。

几十幅，或者上百了的，乔时冉揉成一团又展开了的画。

而最上面那一幅，是慕临州冷漠无情的脸。

第22章

曾经，乔时冉给慕临州画过许多画。

画上的他总是温柔的，像风一样。

这是慕临州第一次在乔时冉的画笔下看到自己这么冰冷的样子。

心不知道为何紧揪了起来，慕临州下意识去看下一幅，手却有些颤。

当亲眼看见下一幅画时，慕临州彻底僵住了。

在人来人往的广场上，摆满了一幅幅画架。

画架前还画了不少人，他们的手中或提着油漆，或拿着小刀，将画架上的画弄脏，撕毁。

慕临州还在画中看到了自己。

站在最高处，一脸冷漠俯瞰着这一切。

慕临州的脑海在这一刻瞬间归于了一片空白。

他猛地将画全拿了出来，可轻轻的几张纸他却怎么也拿不稳，直到那些纸散落了一地，每一张都清晰暴露在了慕临州的眼前。

这一刻，脑海中紧绷的那根神经彻底断裂，慕临州摇晃了一下，差点没办法站稳。

被扔进火炉里的婚纱，被丢弃的戒指，被一遍遍挂断的电话……

每张画上的慕临州都是冷漠的脸。

这些画上都有被揉皱的痕迹。

慕临州忽然想了起来，两年前在维也纳时，他临走之前曾和乔时冉说过，如果可以，请给他画一幅画。

他觉得这对乔时冉来说是一件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事，毕竟上一世她画了那么多。

可这一世，乔时冉已经画不出来他了。

确切的说，是画不出她爱着的那个他。

大脑一阵眩晕，慕临州的喉咙几乎涌上了一阵腥甜。

他不知道乔时冉怎么会画出她死后发生的事，而能解释的原因只有一个，在她死后，或许她还一直在他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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