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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可当他对上齐萧儿那双平静望过来，无波无喜的眼眸时。

又突然没了质问的勇气。

他只是看着她，眼里溢满了情深意切的思念。

“萧儿，我好想你。”

只这一句，便将齐萧儿所有的好心情悉数打破，她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萧映，你不觉得你千里迢迢跑到我面前说这些话，只会让人凭生恶心吗？”

第二十五章

萧映慌张道：“萧儿，我知道从前是我错了，是我辜负了对你的承诺。”

“错信了时惊雨害得你受了那许多的委屈。”

“但如今她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惩罚，也为此偿了命。”

“破镜尚且能重圆，萧儿，纵然我做了那么多错事，可我说的那句话从来没有变过。”

“我萧映从始至终，心底都只有你一人，你能原谅我吗？”

萧映眼底的哀求和执着让齐萧儿有一瞬失神，心也跟着漏跳一拍。

直到眼前传来一阵闷哼声，才让她堪堪回神。

正对上谢安深邃的眼眸，里面满是她看不透的神色。

齐萧儿沉默着将手上的最后一个结打好，再次看向萧映时，面上是异样的冷静。

“破镜虽能重圆，覆水却难收。”她说着轻叹了声，“我既然选择离开，便是下了十足的决心。”

“你不该来的。”

“萧映，我不想再同你纠缠了。”

话音落下的瞬间，帐内安静地落针可闻。

她话里的决绝压断了萧映最后一丝希望，让他想来引以为傲的镇定，顷刻间化为虚无。

连带着耗费寿命，千山万水翻越而来的勇气也瞬间消散。

他颤抖着唇，无力道：“可我为你做了那么多，放弃了世子之位，放弃了一切，甚至……就快要死了，你……也不肯原谅我吗？”

“那我呢？萧映，做人不能这般自私，付出的又何止你一人？”

齐萧儿语气薄凉。

“从前你说你最爱十七岁那年鲜衣怒马的我，可为了嫁与你，为了做好萧家妇，我再也没拿起过我最爱的长鞭。”

“整日被关在那暗无天日的深宅大院，从前你爱我，我便觉得能熬过去。”

“可后来，是你用兄长的命逼我，用我的命逼我，甚至还有那个无辜的孩子。你同我讲，若是你经历了这些，又真的能轻易说出一句原谅吗？”

“至于你的世子位，我从未逼过你，你本就大可不来。更遑论若不是我，你在三年前就该死在那场秋猎里。”

“这般种种，还当真是我欠你吗？”

是啊，他怎么就忘了。

萧映总是想着自己为了这段婚约付出太多，可萧儿又何尝不是？

“萧映，走吧，别再来了。”

随着这句逐渐飘散在空中的话，萧映眼底的希翼一点点破碎。

唇齿嗫嚅了许久，才从齿间挤出一句。

“好。”

说完，他朝外走去，再也未回过头。

帐外明明正是艳阳高照，落在萧映身上确实数不尽的寒意，冷得他刺骨。

只因他知晓，他同齐萧儿之间只能到此为止。

而一切，全都是他咎由自取。

萧映想着，猛地捂住了胸口，喉间溢出一丝腥甜。

视线朦胧间，他好似又看到了萧儿那双满是爱意的眼眸。

可他却因另一双眼睛里的假情将她弄丢了。

遗憾吗？自然是遗憾的，只是，他在也没有机会了……

等到齐萧儿再次听到萧映的消息，便是他的死讯。

她原本擦拭长鞭的动作猛然僵住。

沉默了许久后，一个人在校练场上练了一整天的招式。

若是萧映看到，一眼便能认出，同她六年前救下那乞儿用的无异。

只是，如前的看客再也不会是他。

又是一阵落叶扑簌而下，齐萧儿收起了长鞭，朝入口处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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