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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这是他们兄弟反目成仇以来，他第一次为他的弟弟说话。

纸上字迹工整，笔力遒劲，看起来是早早就写好。

“灼华，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已经不在人世，重生一世，我很遗憾，但不后悔。

刚认识你时，我没有把你放在心上，我认为你固执又愚蠢，你每年给我递情书，变着法子取悦我，我从未回应过。

我骗自己，我是因为替谢绾柔清除情敌，才与你在雪夜荒唐一夜。

可当你死在地牢后，我才后知后觉自己对你的爱意。

我之前不是不爱，只是你的爱太过炙热、太过纯粹，我无力承受，才不敢直视这份感情。

自此我开始堵上了自己的一生，我背叛皇兄，起兵叛变，封你为后。

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在绞尽脑汁思考一个问题。

世人常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可我拼死弥补过错，为什么你说不要就不要了？

为什么过去的事始终过不去？

就是过不去！

那日在悬崖上，你视死如归跳了下去，我恨不得自己也跟随你而去。

后来我潜入裴国，我一路上想了无数阴暗招数，发誓要将你夺回，直到我看到了出城的马车。

车帘随风飘起，你和皇兄似在讨论什么，然后你被他逗笑了。

你笑得那么明媚、那么灿烂，我很多年没看到你这样笑了。

马车消失在远方时，我突然发现，比起你幸福地活着，其他事好像也没那么重要。

甘心吗？不甘心的。

难过吗？难过的。

可再怎么不甘和难过，这一世，我与皇后，也只能到此为止了。

再后来，我在漫长的深夜中找到了自己的使命，那便是善待你的子民，这是唯一我能为你做的事情了。

即使你早已爱上了别人，即使你永远不可能回到我身边。

我还是想为你活着，只为了你活着。

因为我从未走出那年的雪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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