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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2章

但他不认识鸟的品种，不知道自己所化的鸟是一种人类眼中寓意着不祥的生物。

他漆黑的羽毛，火红的眼睛，都让人觉得邪恶和诡异。

他落在程允的阳台上，看到程允正和同伴一起讨论问题。

她的同伴先看到他，脸上浮现出厌恶之色：“这鸟怎么跑到这来了？真晦气，允允你等一下，我去把它赶走。”

程允拽住同伴：“算了，你赶它做什么，估计它就是累了，在这歇一歇就走。”

同伴嫌恶道：“太丑了。”

君泽愣愣地看着这人的神情，真切地感受到了对方身上散发出的厌恶。

太丑了……

他是很丑吗？

他不知所措地转向程允，下意识张了张嘴，却只发出一声粗哑的“嘎”。

程允怔了怔，不知道怎么竟从这只鸟上感受到一种悲怆凄凉的味道。

她犹豫了一下，试探着伸手摸了摸这只鸟乌黑顺滑的羽毛：“不丑，很可爱。”

“哎呀允允你干嘛？”同伴大呼小叫，连忙把程允的手拉回来，“脏不脏啊，别碰这些东西。”

“快走开！”同伴用力推了一把君泽，把他推下阳台。

君泽本能地展开翅膀???飞了起来。

无措地飞出几米后，他回头看向原处，却失望地发现程允已经被同伴拉走去洗手了。

他想等夜晚再来看看程允，却正好遇到偷猎者，被偷猎者一枪打死。

这次他休息了三天，变成了一只兔子。

……

有长达四年的时间里，君泽都是以不同的动物形态与程允见面。

次数多了，程家人都知道程允格外受小动物喜欢。

但君泽却在一次次的死亡中逐渐明悟，作为动物，他是不能和程允交流的，而且程家也不允许程允在成长阶段养宠物。

他最后变成的一只动物是一条鱼，养在程家的湖里。

程允闲暇时喜欢喂鱼，在她眼里，所有的鱼都长得差不多，她并不知道其中有一条格外喜欢追逐她、每次在她喂食时都奋力游在最前面的鱼其实并不是真的鱼。

她看得见它，却又看不见他。

君泽不再满足于这样的见面，他想变成人。

但此时的他已经知道，人类世界也有高低贵贱，他变成一个普普通通的人，是见不到程允的，他得变成一个能接触到程允的人。

机会很快就来了。

丰家的小儿子陪着父母来程家拜访，不小心掉进了湖里，他惊恐挣扎，高声呼救。

如果一切顺利的话，他应该可以得救。

但君泽堵住了他的呼吸。

那是他杀的第一个人。

没有人知道，当君家的小儿子从湖中被人救起时，里面的芯子已然换了。

从此以后，他就叫做君泽。

他有了更多的机会与程允见面，甚至还可以和程允说话。

但程允实在是太受欢迎了，她身边永远围着一群人，他在其中实在没有什么引人注意的地方。

而且变成人以后，君泽才发现这世界上他不知道的、没体会过的东西实在太多了。

他渐渐不再只盯着程允，他有很多很多想要的东西。

然而也就在他放松警惕的那几年里，成年后话语权更重的程允捡到了一只狐狸。

她为那只小狐狸取名，开始饲养它，甚至专门找人学习如何让狐狸也能修炼得道。

得知消息的君泽，失控之下呕出一口血来。

为什么？为什么！

君泽冲动之下，几乎要跑到程家去质问程允。

为什么那几年你从来没有想过养我，如今却要养一只蠢笨的狐狸？

后来他在程家亲眼见到程允逗弄狐狸，对狐狸异常亲昵宠爱。

他心里冷笑，不过是一只灵智未开的畜生。

但又遏制不住嫉妒滋生蔓宸。

传说中人有七念，爱恨贪嗔痴恶欲。

君泽的每一念都与程允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他想要凌驾众人以上，不仅因为权欲迷人眼，更因为那样他就有更大的可能性得到程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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