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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又想他了。
他没有一刻,是不想他的。
“陛下,为何不告诉公子实情?” “何谓实情?朕杀楚璟是真,背弃诺言是真,骗他辱他是真。
桩桩件件俱是实情,皆是朕所为。
还有何实情可诉?” 楚珩说着说着便觉周身渐寒,心惊胆颤。
他不敢细想,傅怜思恨他,到底恨什么呢?是恨他杀了他的兄长?还是恨他不识他一颗真心欺骗了他? 若是两者都有,到底哪一个份量更重呢?这个答案,于楚珩而言,很重要。
可他不敢问。
恐怕,傅怜思的心里,也是没有答案的。
或许,傅怜思也不敢去细究。
八年的时间已经太长,十八年的情意也太重了。
人生能有多少个八年?又能有多少个十八年?到底是当初年少,都太自负了啊。
一个志在必得,咄咄逼人,却又吃着莫名的飞醋。
一个心有丝网,口不出声,却又觉得他应该懂他。
若是当初,你说一句,我只爱你,心无旁骛。
是不是就不会走到今日这般地步? 十载伴君,八载飘零。
十八年梦,屈指堪惊。
爱与恨,痴与怨,都难休。
第十六章 傅怜思醒来的时候,外头天是亮的。
脚上暖烘烘的一团,是那猫崽子在打盹儿。
这几天,他鲜少有这样清醒的时候。
摸了摸身旁的褥子,稍微带着点凉意。
楚珩昨晚依旧没来,他好像已经好多天没见过楚珩了。
这倒是奇怪了,以往每晚他都会过来搂着他睡的。
牢牢的把人箍在怀里,怎么也挣不开。
也好,不见也好。
“公子,瞧瞧谁来了?”成敬怀里裹着小狸,笑着塞进了傅怜思的被窝里,“慢点啊,还没醒呢。
” “怎么不等他醒了再过来?”傅怜思缕了缕小狸的刘海。
“这不是太子殿下等不及了嘛,怕您又不好好吃药,赶着过来看着呢。
”成敬看了看身后的太子,福了福身就走了,“那奴才就退下了。
” 染冬紧跟着就端着药过来了,直接送到了太子跟前,“奴婢等太子多时了,太子若是不来,今儿这药又喂不下去了。
”说完,还不忘拿眼睛瞥了一眼傅怜思。
傅怜思最不配合的就是吃药,不清醒的时候灌下去就行。
清醒的时候,光是药碗就打翻了好几个。
但偏偏在楚辞面前,他不好使小性子,跟个孩子周璇实在是有点以大欺小。
“来吧父君,把今天的药吃了。
”楚辞还是一如既往的懂事知礼。
“我来吧。
”傅怜思撑着身子起来,伸手要接过药碗。
楚辞端着碗缩回了手,将他按回床上,“不行,父君卧病在床,当儿子的当然要悉心照料,凡事亲力亲为。
” “你倒是有理了。
”傅怜思本也精神不好,懒得和他说道。
倚着软枕,侧躺在床上,喝着楚辞喂到嘴里的药。
“这不是也不苦吗?父君为何总是不愿喝这药?” 傅怜思半边脸埋进了软枕里,眨了眨眼睛,觉得眼眶有些酸,低声道:“喝了难受。
” 这滋味还真不是矫情,只是每次喝这药,心里都堵的难受。
“我看父君这几日好了不少,把这最后几口也喝了吧。
回头问问太医,要不咱就改改方子,父君喝了就不难受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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