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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还好，我的心收回得还不算太迟。

我又坐回了我的椅子上，按了下一个号。

门口的保安也终于看够了热闹，请这两位影帝出去。

秦瑶还不肯走，她满眼的不相信。

不信我能对她如此绝情，仿佛我天生就是站在那里等她的人。

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只要她回头，我就在原地。

哪有人有义务永远等着谁，除了我母亲，只有她永远在等我回家吧！

门口叫到号的患者开始不耐烦了：“赶紧出去闹，别耽误我看病啊，小陈医生明天要去别的医院了，再找他看病可就难了！耽误事儿！”

“你去哪！”秦瑶绝望地问我，我摆摆手，示意患者关门。

我苦笑了一下。

临走还弄这么一场大戏，我在这家医院最后这点‘小三’的名声是洗脱不掉了……

8

站在候车大厅，我透过落地窗，再看一眼这个城市.

这个我生活了五年的城市，最终以这样的方式告别.

我们肯定还会再见面，那时或许是一个新的陈祁年。

我在这个城市里，爱过，伤害过，已经可以离别和遗忘，面向新的人生。

电话响了，是秦瑶.

我叹了口气，还是应该有一个正式的告别，为我这五年完整的爱写下一个结局。

“秦瑶……”

“陈祁年！你在哪，你别走，我看见你了，你等我！”她尖叫的声音分辨率很高。

人群都在她的尖叫中安静了，大家自觉给她让出了一条路。

她想要奔向我，她身后陆明追了上来。

我不自觉地向后连连退了几步：“你别过来！秦瑶，我们已经彻底结束了，你不要再纠缠我了，继续纠缠的样子太难堪，我们都给彼此留一点美好的回忆吧！”

“我不要回忆！我不能没有你祁年，你敢走，我就死给你看！”

她站在那没有再向前，却缓缓将头上的银钗摘了下来。

那是她平时拿来拆快递的，一侧很锋利，她夹着电话，将银钗贴近手腕。

多熟悉的一幕。

五年前，知道陆明劈腿那天，她用刀狠狠割破了自己的手腕。

人救回来了，绘画生涯彻底结束。

她永远不能成为梵高那样伟大的作家了，只能去拍卖行卖画。

相遇后很长一段时间，只要偶尔有陆明的消息，我夜里就不敢睡。

生怕一个不小心，她就会离开我。

我小心翼翼呵护了她五年，她践踏了我的爱五年，如今，不过是一个轮回。

我站在那，对着电话那头的她缓缓开口：“瑶瑶，很久以前我看过一段话，说我们每一个人，不过是在伴侣身边站岗，守着伴侣，等她的真命天子出现，完整地将她交给她的真爱。这班岗我们都站完了，我将你还给陆明，你也将我还给我自己吧。”

“瑶瑶，会有人在不远的前面，替你爱我，她会感激你这五年里教会我的，我们都向前看，不要再纠缠了。”

“我走了！”我挂断电话，毅然转身。

身后吵闹，我没有回头。

这一次，陆明会照顾她的，她自己的选择，无论结局如何都是她的命。

而我，已经先一步在这段三个人的畸形情感里抽身，回去守着真正爱我的人……

列车缓缓启动，耳机里传来熟悉的歌声：

就让往事都随风，都随风，都随风去……　　我一时间还有点错愕，从来都是我找她，她嫌我黏人，没想到我也能有这样的待遇。

现在找我有什么意义？

昨天一大早陆明就出院了，她完全赶得及跟我一起回来。

直到发车我也没见到她，懒得催。

心里甚至因为她没有同来暗暗松了一口气。

信息都没看完，她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祁年你怎么才接电话，这都要发车了，你怎么还没到？明早不是要给你爸上坟吗？”

呵，原来是记错了日子。

五年，连她妈妈养的那只狗打疫苗的日期我都记得清清楚楚。

她却连我爸的忌日都记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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