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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哎,怎么这么香?”致庸继续嗅着,好似童心大起。
玉菡“扑哧”一笑:“这是我们家巴黎商号大掌柜捎回来的法兰西国香水。
你们家哪里会有这样的东西?”致庸贪那香气,也不说什么,只一个劲四处嗅去。
玉菡突然解开前襟,露出胸衣,脸骤然大红道:“朝这里面闻,香在这里。
”致庸依言就势趴过去嗅。
玉菡脸如红霞笼罩,明艳不可方物。
致庸再也把持不住,“卟”一声吹灭红烛。
黑暗中响起玉菡的娇笑:“香吗?”“香!”致庸大声道。
洞房窗外,曹氏和明珠一直在偷听,见红烛熄灭,两人放心地对视一眼。
又等了一会,曹氏悄声道:“走吧。
”明珠红着脸应声去了。
曹氏则穿屋过院,慢慢走回自个儿房间,一进屋便跪倒在致广牌位前,含泪合十道:“大爷,这下好了,他们到底做了夫妻!致庸有银子救乔家了……你可以闭眼了……”说着说着,她终于忍不住,激动地失声哭起来。
雨依旧“哗哗”地下着,从梦一般的旅途中返回的玉菡,在枕边撑起一只胳膊,无限深情地在朦胧的夜色中望着沉睡中的致庸,抹去眼角漫漫渗出的喜泪,悄声道:“二爷,你睡着了。
只有你睡着了,玉儿有几句心里话才能对着你说出口……二爷,今儿是你把我留下来的,从现在起,你就是玉儿的亲夫,玉儿的天,玉儿的地,玉儿可以不要自个儿的命,也要守住你……”玉菡一边说,一边用小指头轻轻地在致庸年轻赤裸的胸膛上爱恋地小心划过,自顾自呢喃道:“可玉儿也是个心眼不大的女人呢。
你既然留下了我,就不能让别人再占着你的心,占着你的心的只能是我!……我会一辈子心甘情愿地敬重你,为二爷管好家,生儿育女,做牛做马,就是二爷叫我去死,我也没有二话,可……你可不要负了我的心!” 她说着,笑着,流着泪,又拭去,好一会儿才心满意足地睡了。
黑暗中致庸突然睁开眼睛,泪水慢慢洇湿了他的双眸。
在初次人生的激奋体验过后,他深深地自责起来,为雪瑛更为玉菡,在身体的迷乱中,有好一会致庸似乎无法在意识中将她俩清晰地分开,而玉菡的喃喃自语更让他深感愧疚。
致庸轻轻坐起,小心地帮玉菡掖好被角,久久地望着这个已经打动了自己、自己却仍然不熟悉的女子。
3 在玉菡的眼里,第二日清晨的阳光别样明媚,她从梳妆台的镜子里偷偷地瞄了瞄心爱的男人,微微一笑,回头和颜悦色道:“二爷,古人中有个张敞,喜欢给他的妻子画眉。
你看看,我这眉画得还成吗?”致庸明白她的意思,默默走过来给她画眉。
这一来,玉菡的脸倒红起来。
张妈拿着放银库钥匙的托盘进来,一见这个场面,站也不是,走也不是。
玉菡见状轻声含笑道:“放那儿吧,回去禀告大太太,我收下了!”张妈放下托盘走出,又回头红着脸看了致庸和玉菡一眼。
玉菡忽然轻笑一声问:“二爷,那只玉环呢?”致庸一惊,手中的眉笔抖了一下。
“什么玉环?”“二爷是不是忘了,我爹在太原府一两银子卖给你的那只鸳鸯玉环。
”玉菡忍不住看他一眼,致庸心中一痛,含糊道:“啊,你说它呀,没出太原府,就让我给弄丢了。
”玉菡信以为真,失望道:“瞧你这个人,丢三落四的。
当初我爹仅一两银子把它卖给了你,还指望有一天你能亲手给我戴在腕上呢。
”致庸的心又疼了,拿眉笔左右乱颤。
玉菡见状作娇态道:“谢二爷,我好了,出去做你的大事吧!”致庸努力笑着点点头,转身快步走出。
明珠在一旁悄声道:“小姐,还是您厉害。
”玉菡嗔道:“说什么呢。
不准这么说话。
对了,以后你也是乔家的人了,称呼他二爷,叫我太太吧。
”明珠点头偷笑道:“知道了。
小姐,您是不是特别喜欢人家叫您太太?”玉菡一不做二不休,撒娇道:“怎么,我就是喜欢!太太我今天心里特高兴,知道吗?” 致庸从书房抽屉里找出那只鸳鸯玉环,只一眼,心中便疼痛难忍,匆匆将它塞进抽屉深处,用书和账簿盖在上面。
愣了一会儿,他忽又自语道:“雪瑛,雪瑛,我已经负了你,怎么还能负她?我负你的是情,若再负了她的恩,就是不义……我乔致庸如今怎么就成了个无情无义的人了!”致庸眼角溢出了泪花,冲动地拿出玉环要走出去。
屋外忽然传来茂才的喊声:“东家,东家,你在吗?”致庸急忙重新放回玉环,拭去眼泪,开门将茂才迎了进来。
茂才一进门,把插在墙上的两支镖取下来比着看。
致庸的思绪被打破,也凑过来。
茂才沉吟道:“东家,哪支是你婚礼上打中双喜字上的,哪支是刘黑七钉在乔家大门上的,你还能分辨出来吗?”致庸摇头。
茂才沉声道:“这两支镖,看上去没有太大的差别,可细看就会发现,它们不是一个师傅打制的!”致庸皱眉道:“是啊,我也在想这件事呢。
如果说婚礼那天这支镖不是刘黑七的人打的,那是谁干的呢?” 茂才提醒道:“东家想一想可否有什么仇家?”致庸想了想,摇头道:“乔致庸刚刚接管家事,自信还没有和什么人结下冤仇,谁会想到要用一支黑镖在我成亲之日取我的性命?即便是达盛昌,他们要的也是乔家的生意和老宅,而不是我的人头。
”茂才闻言道:“说得是!”致庸心中已有了一个怀疑对象,但他不说,把两支镖全部放回抽屉,微微一笑道:“好了,想不出就先放一边。
茂才兄,后天就是我大哥三七的日子,该想想如何对付了!”茂才胸有成竹,凑近致庸耳边轻声说起来,致庸听得目光明亮,兴奋道:“好,茂才兄!” 不多一会,曹掌柜也匆匆赶到。
致庸站起,客气地吩咐道:“曹掌柜,明日就是我大哥的三七,你现在就让人告诉我四哥达庆,还有众位本家股东,元家、水家的掌柜,对了,还有咱们‘老朋友’达盛昌,明天午时三刻,一起到这里来,领他们的银子!”曹掌柜高兴道:“东家,是不是陆家的银子要到了?”“甭管哪里的银子了,总之都是东口的银子,呵呵!”曹掌柜看着致庸,佩服地笑道:“对,管它是哪来的银子,都算东口的。
只要有银子,就是大好事!我这就派人告诉他们!” 不大一会儿,听到消息的达庆与达庚等一群本家就乱哄哄地赶来了。
众人一拥而进,乱嚷一气,都在急着要问消息的真假。
达庆见状使劲咳嗽两声,摆出举人老爷的架子道:“哎哎哎,都别吵,我一个人替大家问,行不行?”众人很快安静下来。
达庆向致庸走近几步,半信半疑道:“我说老二,你让曹掌柜透给我们的信儿,到底是真的是假的?”致庸故作高深状,微笑道:“四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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