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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先前所言,乃于公而论。
于私而言,堂妹如今嫁给了河南王,即便父亲不满河南王三妻一妾之举,却也不能否认,堂妹一家这些年来若没有河南王照拂,必然难以生存……我听说,姑母带着辅机和观音婢投奔河南王的时候,河南王二话不说,就拨出了一个坞堡,并派出自家亲兵守护。
而今,霹雳堂在洛阳重又崛起……长孙行操虽无能,也凭着河南王之声望,不断收回昔日的损失。
河南王于自己人,堪称善待…… 父亲,孩儿说这些话的目的,其实就是想说:河南王和我们,是一家人。
不管您有多么不满,可无垢的孩子都已两岁,去年姑母不是还派人说,观音婢又怀了身子? 还有啊,无忌如今也进了崇文馆,拜崇文馆学士…… 假以时日的话,他出将入相,重振姑父声威,也不是不可能。
父亲以为,是姑母亲,还是秦王亲呢?” 高履行其实讲述了一个现实:在隋唐时期,绝大部分的士人,还是以家族为重。
他们凭借着血脉关系,编制出一个巨大的关系网。
凭借这张盘根错节的网,得以长久…… 高家,是东海大族,同样是北齐皇族。
想当年何等兴旺,可如今,却只剩下高士廉一支。
高士廉如果想要重振家声,同样需要一张网。
与其几辈子编织一张网,那又为什么不加入李言庆那张已经编织好的网里呢? 事实上,即便是高士廉不愿意,他已经成为这张网里的一份子。
投降秦王…… 传闻说,秦王礼贤下士,颇有明主之风。
可他真的会相信自己吗? 据说,李言庆和李世民之间的矛盾,可是由来已久。
与其寄陌生人篱下,倒不如寄自己人篱下。
李言庆如今总督岭南五十四州县,持节经略……换一个方式而言,只要李言庆在岭南站稳了脚跟,他就是岭南的土皇帝。
高士廉想回归长安! 但又焉知,李言庆会常驻于岭南? “履行,你以为河南王此人,如何?” 高士廉的心思,实际上已经动了。
高履行笑道:“父亲,其实您不是对河南王已有了评论……此人智几近于妖。
你我凡人,焉能揣摩他的心思?” 高履行这句话,可是话里有话。
高士廉又岂能听不出端倪? 他眼睛一脸,脸上浮现出一抹古怪的笑容。
“如此,你这就去把柳青找来。
我还有些疑问想要向他请教……另外,返回海门镇,集结兵马,准备和宁长真交锋。
” 海门镇,位于海边,是一处极为重要的港口。
隋唐时期,大型的远洋海船还没有出现,但小型海船,已然发展成型。
作为东南门户,海门镇以成为一个极为重要的战略贸易港口。
东南亚地区的小国,通过海门镇,将南洋的货物源源不断输入,同时又通过海门镇,输出无数中原商品。
事实上,不仅仅是华夏的货物由此输出,包括天竺,真腊等地的货物,也由此向外输出。
相比起邕州的都稜镇而言,海门镇无疑要繁华百倍。
高履行,时任海门鹰扬郎将,海门县丞…… ※※※ 京山,府衙。
房玄龄已换上了一身孝装,静静跪坐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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