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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她明明换了身份，换了国家生活，为什么苏寒舟还能找到她？

为什么……为什么不肯放过她！

苏寒舟扣住苏棠音的双手举过头顶，另一只手掐住她的下巴，瞳孔因过度兴奋，泛着诡异的幽光。

“你是乖乖跟我回去，还是替庄无尘收完尸，再被我强行带回去？”

听到庄无尘的名字，苏棠音瞪大了双眼。

她想起庄无尘离开时，那不自然的神色，瞬间凉意爬满脊背。

她颤抖着质问，“苏寒舟，你把无尘怎么了？”

无尘？

如此亲昵的称呼，让苏寒舟嫉妒不已。

他惩罚般咬上苏棠音的嘴唇，直到血腥味在唇齿间散开。

“暂时没动他，不过待会就不一定了。”

“你这个疯子！”

苏棠音脸色惨白，恐惧和愤怒在心头交织，她恨不得拉着这个疯子同归于尽。

苏寒舟的唇贴在她耳畔，气息滚烫如毒蛇吐信:“我是疯子，可是让我发疯的，不是你吗？”

假死躲了自己三年，在城外和另一个男人卿卿我我。

看着手下死士发来的画像，苏寒舟甚至有了摧毁庄家的想法。

可是，不行。

因为他已经受够了没有苏棠音的生活。

“棠音，和我回去吧。”高高在上的苏家大少爷。

第一次放低姿态，软下声音祈求：“我保证不会……”

走廊骤然响起纷乱的脚步声，打断了他没说完的话。

庄无尘带着下人冲进来。

像是经历过一番激战，他的身上负了伤。

在看到苏棠音苍白的脸时，庄无尘的愤怒到达顶峰，一拳朝苏寒舟挥了过去。

两个男人在雨夜的病房中厮打，琉璃器具碎裂的声音此起彼伏。

苏棠音缩在墙角，看着苏寒舟被按倒在地，嘴角溢血却仍死死盯着她笑:“棠音，无论如何，我一定会带你回去。”

带她回去，接着羞辱她，凌辱她？

苏棠音崩溃了。

她不明白，为什么苏寒舟不肯放过她！

难道……他一定要逼死她吗？

苏棠音忽然站起身。

她捡起一片碎琉璃抵在脖颈，惨白的脸上浮起解脱般的笑意。

“苏寒舟，你看清楚了。这副身体，这颗心，早就烂透了。如果你非要带走我，那就带我的尸体回去！”

鲜血顺着琉璃边缘渗出，刺痛了苏寒舟的眼。

他从未如此清晰地意识到那个曾对他言听计从的苏棠音，真的死了。

窗外的雨声渐歇，黎明的微光刺破云层。

苏寒舟缓缓松开攥紧的拳头，踉跄着后退。

庄无尘揪住他的衣襟，声音冷如寒铁:“苏寒舟，你又想逼死她一次吗？就像三年前那样。”

庄无尘的话，唤起了苏寒舟最黑暗的那段记忆。

在失去苏棠音的这三年，他活得如同行尸走肉一般。

他一遍遍划开手腕，吞下她曾吞下的药物，去感受她的痛苦。

在无数个濒死的时刻，望着空中苏棠音的虚影忏悔。

可他还不能死，因为他要报复兰月遥，如果不是当年她设局，他和苏棠音也不会走到这一步。

所以他花了两年时间，摧毁了兰家，让兰月遥付出代价。

就在他欣然赴死的那晚，他做了一个梦，梦见苏棠音穿着白裙子，在茉莉花丛里对他笑。

她说：“哥哥，我没有死，我在等你接我回家。”

虽然是梦，但苏寒舟更愿意是苏棠音在给他提示。

他想起了庄无尘一些不合常理的举动，雇人调查。

终于，他得到了苏棠音的消息，当即连夜上马，疾驰奔去。

他想带苏棠音回去，想好好爱她，可是苏棠音却对他如此排斥，甚至以死相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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