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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回湖心亭与人说鬼江月镇化世弹琴(4/4)

憋矣，明日鸣钲传齐是乡女男，听尔抚琴一劝。

”蜻飞子曰：“可。

” 是夜安宿斗室，三更后忽听室外莲瓣声响，蜻飞子以为主人女眷往来，不在意内，暗将师传大道次第习之。

正用功时，室门自开，半露美女颜面。

蜻飞睨视，非人间妇女，乃一妖也，仍复凝神瞑然趺坐。

女妖视得蜻飞子亦属妖部，将门掩去，从兹寂静不闻其声。

天晓，壮士呼门，蜻飞子整衣而出。

早膳餐罢，壮士命人传钲，齐得女女男男在于家中，两旁坐定。

蜻飞子身居中坐，捧着瑶琴而唱曰：“世间有男必有女，阴阳和合始有人。

男子固然有乾道，女子亦有尔素行。

操中馈，奉生身，和待弟妹喜亲心。

出了嫁，妇人身，柔顺二字是本根。

孝公婆，敬夫君，好教儿女在家庭。

有无莫忧气，勤俭自然把家兴。

世间虿妇女，真真不像人，好穿又好食，不把公婆丈夫尊。

稍打骂，去悬绳，骇公婆，与夫身，投娘家，把气争，惯成一个老妖精。

在生日，遭雷霆，死去还要受重刑。

那时节，悔不赢，不如趁此好尽心，生而荣兮死亦荣。

”世之琴音如此，男女何妨朝夕听之。

此曲捧余，人人争夸捧得绝妙。

蜻飞子微睁双目，见得昨夜妖妇亦在人中听琴，暗思者妖不知落在谁室，室而有此，人口必为噬尽，若不除却，枉吾劝世以积外功。

思而又思，转视妖妇洋洋自得。

蜻飞子忍不住除害心肠，突起身来，走在妇女之内，一手扭着妖妇。

妖妇詈曰：“尔以捧琴劝世，为何将吾扭着，莫非欲占奸老母耶？”乡人见此情景，多有不服，各执拳头力击之。

蜻飞子任彼拳击，绝不松手。

乡人拳如雨点，交加打下，扭作一团。

蜻飞子无可如何，释去妖妇。

妖妇得释，汗盈粉面，痛詈瞽者。

乡人曰：“大嫂请入，瞽者有吾等治之。

”妖妇去，乡人将瞽者扭在壮士厅内。

壮士怒气勃勃而问曰：“尔扭吾拙荆，意欲何为？”蜻飞子曰，“尔家此妇来路不正耳。

”壮士曰：“如何不正？”蜻飞子曰：“别吾不问，尔家近日曾失几人？”壮士聆言，哑然不语。

蜻飞子曰：“此妇乃妖所化，如不除之，吾恐尔家终无遗类矣。

”壮士窃思：吾妻自死而复苏后，三子二女已丧其四，死无别疾，惟喉中一孔，如爪掐之形，吾甚疑之。

今为瞽者言明，令人愈生疑惑。

又想瞽者眼目不见，何知如此，此或异人指示于吾，未可知也。

想得不错。

因而假意向瞽者言曰：“他不具论，吾导尔仍归江月镇，迎来送往，亦理之常。

”遂散去乡邻，亲送瞽者。

送至半途，跪于其前日：“吾因妻死，出外购棺，妻又还魂。

儿女五人，从兹丧亡已至于四，死无别异，惟夜半时大叫一声，死后细视，喉上一孔如指掐然。

此属何妖，祈瞽者指示。

”瞽者曰：“吾观此妇乃蜘蛛所化，乐吸人血，最为残虐者。

因尔妻没，尸骸被彼吞噬，转化其形以配尔。

其意不惟食尔儿女，而且并及尔身。

”壮士闻此大骇，恳祈瞽者救之。

蜻飞子曰：“救尔不难，但要尔损人利己之心，奸诈盗伪之事，一一改尽，妖乃能收。

”观此凡为邪鬼所害者，其人行为不卜可知。

壮士曰：“吾愿改除，此妖究如何收伏？”蜻飞子曰：“今夜吾暗至尔家，尔指妖妇骂之，骂彼乃蜘珠所成，盗食妻尸，化妻形容，伪配于我，是欲吞噬吾之儿女而并及吾躬也。

妖妇闻骂至此，必化异形，吾自有法以擒之。

”壮士叩首曰：“吾今速归，祈尔早临以收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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