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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正因为他是买卖女孩的中间人，所以村里有了心照不宣的规矩，男人只要答应愿意让村长睡自己的女人，那么便可以少付点买钱。”

“那他为什么没有中蛊呢？”我愤怒的同时，起了疑心。

“因为我要让他最痛苦地死去。”张寡妇声音冰冷，目光如炬。

9

我们合力将村长拖到了村子中央。

此时，雨已经过，太阳又当空照。

村长的双手双脚被铁链紧紧锁住。

接连几日，日光越来越毒辣。

村长此刻被晒的浑身起皮，他虚弱地喊着，“放过我吧，放过我吧。”

我们来到了村长面前。

张寡妇看了李美洁一眼，李美洁叹了口气。

“你确定吗？”

张寡妇坚定地点了点头。

李美洁口中又默念了起来。

此时，村长浑身的皮肉里面好像都被钻进了黑虫，那黑虫在他的全身蠕动起来。

村长痛苦地挣扎，他想用手去抠自己的皮肉，可因为手脚被牢牢地捆绑，一点动弹不得。

他在地上痛苦地扭曲，嘴里不停地大喊着，“让我痛快地死了吧！”

张寡妇仰天大笑起来，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她，笑得如此惬意。

“这蛊虫会一直在他体内蚕食他的五脏六腑，直至全部食完。少说也能让他痛苦个一周再慢慢死去。”李美洁看着张寡妇。

“只是一周吗？我已经痛苦了十七年了，这十七年里，我没有一天不想去死。”张寡妇扬起了脸，泪珠挂在她的睫毛上还未滴落，就被她用手抹去。

随即她灿然一笑，“好在他们终于有了报应。”

李美洁将其余的女人都送了出去，我和张寡妇留在了她的家里。

张寡妇小心翼翼地为我洗去了脸上的泥巴，露出了我原本的容貌。

“真漂亮，和你娘一个样儿。”张寡妇眼角弯弯，望了望我，又看向李美洁。

我瞅了一眼李美洁，发现我和她真的很像。

“得亏你的法子好，让这女娃脸上涂满污泥，否则这么美的姑娘，我真不敢想……”李美洁言语间满是担心与后怕。

“不是我……”张寡妇也一脸疑问，“许是这孩子聪明吧。”

我轻轻笑了笑，讲明原由。

“其实是因为我愈长愈发像我亲娘，那个畜牲知道我娘惨死，心中有惧。

他怕得要死，于是一怒之下，将我的脸上涂满污泥，并命令我以后不许把脸洗干净。

后来，张姨你见了我满脸污泥，本以为她会帮我洗脸，谁知道她满眼惊喜，告诉我不要洗去。

久而久之，我就再也没有以真面目示人了。”

“那个死畜牲，倒是阴差阳错做了件好事。”张寡妇浅笑，摸着我的脸蛋。

“小丫头，你愿意跟着谁？”李美洁轻柔地摸着我的脑袋问我。

我的眼睛眨巴眨巴，瞅着张寡妇。

“张姨，你愿意要我吗？”

张寡妇愣住了，她呆呆地望着我。

我靠近了她，“张姨，我吃得很少的，而且我现在已经长大了，可以赚钱了，会让你过上好日子的。”

张寡妇的眼睛涌出了泪，她抱着我痛哭起来，我也从未见过这样的她，哪怕从前她遭受了段虎子非人的折磨后，她依旧能够笑对村中的流言蜚语。

“我……我也想……和你在一起啊，你是个好孩子。”张寡妇哭得更严重了。

她摸摸我的眼睛，摸摸我的鼻，我也哭了，她一点一点地擦去了我的泪。

“那晚，是你捡走了我的香囊罢。”

张寡妇弯着眉眼噙着泪看我。

思绪翻涌起来，那晚我蹲在窗子外，听着段虎子和李美洁的嬉皮笑语。

李美洁虽然言语中尽是挑逗，但从她的语气里是能听出来她的不愿意的。

我正想着用什么办法解救李美洁，忽然间，张寡妇过来了。

她敲响了李美洁的房门。

“谁呀？坏人好事呢这不是！”

“虎子，是我！张秀兰，这几天晚上都等不着你了，想着你肯定是来这里了。”张寡妇声音娇软，里面的段虎子立马停了手。

从前他是从没有见过张寡妇对他的笑脸，如今她主动找上门来，倒叫他欣喜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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