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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我笑笑，「我还没有修炼到拿自己孩子扳倒对家的段位。」

但是这件事情已经暴露，再做就太危险了，我不能把林霁牵扯进来。

我望着林霁，「你就当从来不知道这件事。」

林霁默然。

我笑笑，「你放心，我一时半会儿很安全。」

他不会再强迫我，在我昨天晚上故意抖着声音叫他阿穆的时候，在我一直假装惊惧地醒来的时候，在我像一片无所依靠的小舟一样抱紧他又推开他的时候，我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我意料之中的愧疚。那个时候我就知道，他不会再强迫我。

我又想哭又想笑，穆云朗，你那么聪明，为什么会信我呢？

接下来的日子穆云朗果然没再碰我，甚至在我「无意」之中表露出两次受到惊吓的样子之后，他就很少在夜里来，即使来，也是和衣而眠。

何柔儿八成是知道的，她只当我得罪了穆云朗，看我时总流露出一丝不屑。

不屑就好，她对我不屑，起码说明我不是她的敌人。

有一天我又在喂不肯开口的小黄鹂，采薇匆匆忙忙跑进来了，轻轻附在我耳边说，林良人有孕了。

我指尖一疼，小黄鹂重重地啄走了那颗鸟食。

「采薇你看，」我转过去笑着说，「它会自己啄食了。」

「我就说嘛，」我喃喃自语，「只要笼子够好，关得够久，怎么可能有训不服的鸟儿。」

晚上穆云朗来了。

一进门他就抱住我，把下巴埋在我的肩窝里。

「月儿。」

我拍拍他的背。

不管我愿意不愿意，我已经在接受作为皇帝的穆云朗了。

虽然我并不开心。

夜已经很深了，烛火烧得影影绰绰，我没说话，穆云朗也没说话，但我知道他没睡着。

「月儿。」

「嗯？」

「我们生个孩子吧。」

我心里微微一震，侧过身看他，他的眼睛晶晶亮，像黑暗里的宝石。

「生一个可不够。」我笑着刮了一下他的鼻子，「怎么不得生个十个八个的，到时候儿子当富贵王爷，女儿当刁蛮公主。」

他笑了笑，把我揽进怀里，「做皇帝不好吗？」

「那多累啊。学问要好，骑射要好，还得天天起早上朝，熬夜批折子，你都有白头发了你知不知道？」

「又说傻话，做不做不是你说了算的，你可是朕明媒正娶的皇后。」

我小声嘀咕了一遍，「明，媒，正，娶。」

我往他怀里偎了偎，「在我很小很小的时候，还没有来到邑都，我生活的那个地方每逢婚娶，便要杀牛宰羊，做手把肉，马奶酒。小伙子们拉马头琴，姑娘们围着篝火唱歌，热闹上整整两天才算圆满。」

「我倒是闻所未闻，不过你小时候随许老将军生活在极北的边境，风俗自然是和邑都不同的。」穆云朗顿了顿，「你要是想热闹，我们可以照葫芦画瓢办一遍。」

我摇摇头。

「在那个地方，一个男子只能娶一个妻子。若多娶了，是要被官府抓去的。」

穆云朗轻轻笑出声，「这就荒唐了。」

我也笑了，「是啊，是很荒唐。」

穆云朗起身看着我，「月儿，我会一直待你好的。」

我伸手去摸他的脸颊，「我知道。」

穆云朗的吻重重地落下来。

第二天听采薇说，林采女封了良人。我琢磨着皇后应该有皇后的气度，打发人挑了些吃的喝的预备给她送过去，又一琢磨，还是得避嫌，就全换成了丝锻珠宝。

半下午的，我正躺在廊下晒太阳，何柔儿破天荒头一遭来了凤仪宫，竖着两道眉毛。

「许卿月你可真沉得住气。」

我晃着扇子，「我有什么沉不住气的。」

「你是真不知道假不知道，那边孩子都要生了！」

果然是本群唯一的宫斗小能手，危机意识就是强。

我翻了个身背对着她，「还有八个月呢，你着急就赶紧生一个，你比她生得早我就先给你道贺。」

「你！」

何柔儿最后跺脚走了。

「采薇。」

「奴婢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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