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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里打过垒球;她还想起了甘甜的西瓜、新收的玉米、清凉的冰茶,还有她的童年时光。
法兰妮清了清嗓子:“要帮忙吗?” 他转过头,嘴角掠过一丝微笑。
“来了,法兰妮。
看见我了是不是?” “大概是看到了。
” “你妈回来了吗?”他略一皱眉,脸上随即恢复了喜色。
“想必是没有,她才走的。
快,想帮忙就过来吧。
回去别忘了把手洗干净。
” “看女人先看手。
”法兰妮一边逗趣,鼻孔哼出一声笑来。
彼得努力装出生气的样子,可装得并不太像。
她在紧挨着他的一个田垅蹲下身子开始拔草。
麻雀唧唧喳喳叫个不停,远处一号高速公路隐约传来车来车往的轰鸣声。
如果到了7月,噪音简直大得不行,而且隔三差五地还会发生一两场严重车祸。
彼得打开了话匣子,跟她谈自己这一天的事。
法兰妮仔细地听着,不失时机插入几个问题或者点点头。
他全神贯注地干着手里活,不会注意到她在点头,但眼角的余光能够看到她点头的影子。
他在桑福德公司一家大型汽车配件厂做机械工,已经64岁的年纪,再过一年就要退休。
这一年并不算长,因为他还攒了4个星期的假,打算在9月份等她妈妈回家后把它休完。
一想到退休他心里就不踏实。
他告诉她,他努力不把退休看成是一次休不完的长假;他退休后会有不少朋友,他们对他讲退休的日子也还不错。
他觉得自己不会像哈兰·恩德斯一样百无聊赖,也不会像卡隆两口子一样穷困潦倒——就是那个可怜的保罗·卡隆,一辈子几乎没缺过一天工,可到头来老两口混得还是不成样子,只好卖了自己的房子搬去和女儿女婿同祝 彼得·戈德史密斯对社会保障制度一向不满,他从来没有相信过什么社会保障,过去也是这样,那时社会保障制度还没有因为经济萧条、通货膨胀以及失业人数的不断增加而走向互解。
他告诉女儿,在三四十年代,缅因州民主党还没有什么势力,但她的祖父就是一个民主党,她的祖父也把她的父亲教育成了一个民主党。
在奥甘奎特的鼎盛时期,戈德史密斯一家几乎成了社会上的贱民,但他的父亲有一个雷打不动的口头禅,和缅因州共和党的信条不相上下:不要相信什么精英,他们不会让你有好日子过,所以要推翻他们的政府,不达目的永不罢休。
法兰妮笑出了声。
她喜欢父亲这样讲话。
他不总是这样,因为那个女人——他的妻子,她的母亲——会用她那张刀子嘴把他驳得无言以对。
必须要相信自己,他接着说,要让那些精英们尽可能地善待那些选他们上台的老百姓。
通常做不到人人称心,但这也就行了,彼此半斤八两,谁也不欠谁的。
“关键是钱。
”他告诉法兰妮,“威尔·罗杰斯说过,地盘就是钱,因为地盘不会变多,金子和银子也是这个道理。
爱财如命的人是让人讨厌的坏蛋;不懂爱财的人是傻瓜,不可恨,但是可怜。
” 法兰妮猜想他大概是想到了可怜的保罗·卡隆,法兰妮还没出生的时候他就是父亲的朋友。
她忍住没问。
她不希望父亲对她讲自己如何在不错的年景攒下钱来维持家计。
他只是说,她从来没有给两人造成负担,条件好的时候如此,条件差的时候也是如此;他供她上完了学,每向朋友们讲起这一点,他总是觉得非常自豪。
她的母亲不懂得这些。
对于女人来说时代已经不同了,不管喜欢不喜欢这种变化。
但卡拉到底也想不通,法兰妮是在上学,不是在外面找野男人。
彼得说:“她看到人家埃米·劳德结婚了,就寻思开了,‘应该是我们的法兰妮才对。
埃米长得是漂亮,但是和我们的法兰妮站在一起,那她可就给比下去了。
’你妈一辈子都是老脑筋,现在也改不了。
所以你经常得和她有点小别扭,说来也不奇怪。
谁也没有错。
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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