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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当时我还是被小凯同学告知的。

我激动地连忙脱下厂服，赶回家换上一身还算新的大红衣裳。

我生怕赶不上小凯的颁奖，他会埋怨我这个做母亲的不重视。

一路坐着颠簸的牛车，差点颠?得连胃酸都呕出来。

可当我匆匆赶到，台上的霍珏枫与洛茹一人拿着个麦克风讲述育儿经。

我的脚突然就再迈不出一步。

耳边有人八卦。

「难怪孩子这么优秀，原来这对父母都是高知啊。」

「他们这对夫妻真是让人羡慕的紧，看上去就很恩爱。」

「诶，我怎么记得霍老师的媳妇不是她，应该是在棉纺厂上班的覃菁菁呐！」

还在台下背词的小凯看见我，紧蹙着眉朝我走来。

「你来干什么？」

「来参加我儿子的颁奖典礼啊。」

「不需要，你赶紧回去吧，别人被人看了去，这会影响到茹茹妈妈的。」

我看着这个含辛茹苦拉扯大的儿子，情绪已经不能用失望来描述了。

我像是个跳梁小丑，兴高采烈地过来，灰溜溜地回去。

小凯的老师问他：「她是谁？」

小凯：「一个亲戚。」

房间门被推开，霍珏枫坐到我身边，语气平和。

「菁菁，咱儿子出息了，他想跟自己的母亲分享喜悦，咱做父母的别驳了孩子心意。」

我手上动作未停：「喊洛茹去吧，我不是他母亲。」

霍珏枫握住我的肩膀：「别再闹脾气了好不好？我知道你委屈，可他们终究是你的孩子。」

我终于舍出一个眼神看他。

「霍珏枫，你凭什么认为，即使我受到伤害，仍然会守着你们不离不弃。

「从今往后，我只是覃菁菁，不是谁的妻子，谁的母亲，我只为自己而活。」

霍珏枫再无言语，手足无措得像个孩子。

8

隔天，只有霍珏枫一个人参加了小凯的颁奖典礼。

被问及母亲怎么没来，小凯黑着张脸不言不语。

有同学与他开恶劣的玩笑。

「你妈不会不要你了吧？不然怎么会连这么重要的仪式都不参加？」

小凯闻言火冒三丈，一拳头挥去与同学扭打在一起。

自己来凑热闹的洛茹吓了一跳，连忙劝阻：「别打了，别打了！我是小凯妈妈！」

小凯不敌那个强壮的同学，被按在地上打。

闻言额头上青筋暴起：「你不是我妈！我妈只是身体不舒服，在养病而已！」

我无语地看着一大屋子人。

小凯把同学打得口吐鲜血，鼻青脸肿，同学的家长气极，追到我这儿讨说法。

我看着不甘心的小凯：「怎么回事？」

小雪连忙道：「妈，大勇说我们没有妈，说你不要我们了，哥哥这才和他打起来。」

我不耐烦地揉了揉眉心，看向抿唇一言不发的霍珏枫。

「你们自己的事自己处理。」

我转身要走，被小雪拉住手：「妈，您真不要我们了吗？」

我看着被养得亭亭玉立，性格骄纵的小雪。

上辈子，她居高临下地劝我和霍珏枫离婚，让我给洛茹腾位置。

她对我说过许多戳心窝子的话。

「覃菁菁，你不配做我的母亲。

「算我求你，和我爸离婚吧，茹茹妈妈和爸爸相爱得好辛苦。

「明明是爸爸和茹茹妈妈先相爱的，凭什么你后来者居上？你不要脸，我们还要。」

我又看向身量挺拔，面容清俊的小凯。

他长大后十分有出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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