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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就在我每天为数学而头秃的时候，不知道什么时候，裴月就开始学习，成绩一路前进，学期末居然被老师给表扬了！

她把奖状拿给我看时语气平淡，但淡淡得意仍然泄露出来。

［看，我也挺聪明的。］

然而裴月的奖状回家后就被爸爸撕碎了。

漫天纸屑纷纷扬扬，洒落一地。

她被她爸踹在地上，脸色惨白无比。

我不停戳刺屏幕，居然半点没用。

最后裴月被她爸关在了地下室里。

我在商城买了一支烛火，为她在阴森的黑暗带来一点光明。

裴月又说了一遍：

［学习没有一点用。］

这次，我没有反驳。

因为她爸爸在打她的时候说，她是不会出钱让她去上高中的，等上完九年义务教育，她就退下来去打工。

我不停打开商城又退出，我想如果可以的话我要把所有零花钱都氪金给她，让她上学。

可是商城里的道具没有能帮她的，顶多换几件新衣服。

我说：［你把这些衣服卖了吧，可以换钱的。］

裴月看着身边凭空出现的崭新衣服，突然问我：

［你在哪里？］

我：［我？我在北京上学。］

她仰靠天花板，抬起头，喃喃：

［北京……］

然后在地上拿了石块刻磨：［北京］。

刻了一遍又一遍。

然后她说：

［我会去找你的。］

一盏烛火照着少女的脸庞，让她眼中的光显得那么坚定。

这一刻我突然觉得她好真实，好像世界上真的有一个人一样。

但是凭我富贵优渥的生活，难以想象世上真的有人贫穷到每天捡垃圾，睡在发黄发硬的被子上，还天天被父亲打成那个样子。

我问妈妈：

［妈妈，我最近玩游戏，有个NPC好惨好可怜，我好想去救救她。］

妈妈笑着说：

［那都是软件开发者为了吸引用户注意的手段罢了，都是为了赚钱啊。］

我有些闷闷的。

虽然跟我预想中的答案一样，但我依然会为她难过。

妈妈捏了捏我的鼻子。

［好吧，小宝贝，既然你这么不忍心，那就力所能及地去帮帮现实里的人吧。］

于是我慎重考虑后，决定用我的劳动帮妈妈办事，换取报酬，然后把钱捐给像裴月一样的山区孩子。

妈妈也答应我，下个季度公司会拨出一比款项，捐给希望工程。

3

每个大人都说初二是分水岭。

这在裴月身上表现的尤其明显。

即使她会耽搁大量时间穿梭在各类餐馆里打工，但她的数理化仍然像坐火箭一样上升。

等到初三时，她已经在那个小山区是年级前列了。

中考前选择高中的时候，她在志愿上写下［北京］两个字，不知怎么让我心脏酸软。

我猜可能是因为妈妈帮我找好关系，可以让我直升高中，不用中考吧。

跟她比较，我觉得我真的很幸运。

然而中考的那天，她却被爸爸锁在了房间里。

她不停敲门，而男人在外面抽了支烟，哼笑道：

［好儿子，你得留下给我挣钱呢。］

［放心，就关你一天，明后两天你去考就行，我不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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