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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成衣铺的老板娘捏着方羽心的手腕啧啧称奇，“姑娘这身段，合该穿云锦坊的软烟罗。”她抖开一匹月白色料子，暗纹在日光下流转如星河。

墨九抱剑倚在门框上看着。

很快，老板娘便拿来了几件衣裙。

她换上了一件月白色的长裙，裙摆点缀着细碎的银丝暗纹，清冷淡雅，衬得她整个人愈发明净。

她站在铜镜前看了一眼，略微整理了衣摆，满意地点点头。

结账时，掌柜还推荐了一些首饰，“姑娘，这些簪子、耳坠都很适合你，看看喜欢哪款？”

方羽心看了一眼，选了一根简单的玉簪，随便挽了头发别在发间。

她果然还是更适合这样的衣服。

虽然她穿着男装时的模样清爽洒脱，但终究掩盖不了她骨子里的柔美，只有现在这样，才让她看起来像个真正的姑娘。

“好看吗？”方羽心走近墨九，看他还没说话，便轻轻挑眉，故意问道。

墨九淡淡移开目光，没有说话。

方羽心眨了眨眼，忍不住笑了一下。

“走吧。”墨九转身往前走，“去医馆。”

……

玄阳城最大的医馆，平日门庭若市，今日却显得格外冷清。

方羽心跟着墨九踏入门槛，刚站定，便察觉到空气里弥漫着一丝古怪的气息。

堂内医者正在整理药柜，一个身着灰袍的小厮快步迎上来，满脸堆笑，“二位可是来问诊？”

墨九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从袖中取出一枚铜牌，放在柜台上，指尖轻轻一扣。

“请馆主。”他的语气不疾不徐。

然而，小厮一见那枚铜牌，脸色瞬间变了，神色间多了几分警惕。

“这位客人……”小厮犹豫了一下，压低声音，“馆主已经离开多日。”

墨九微微眯眼，淡淡问道，“去了哪里？”

小厮喉结滚动，退后半步低声道，"馆主说...说去采一味‘三更寒’。"

"五更火。"墨九突然截断，像是在对什么暗号。

小厮额角渗出冷汗，袖中滑出半截银针又悄然收回，"那味药...需得‘子时开市’才寻得到。"

“知道了。”墨九淡淡的说。

“走吧。”他跨步往前走，对身后还在发呆的方羽心说道。

方羽心只能快步跟随。

出了医馆，玄阳城的早市已经开始热闹起来，街头巷尾尽是商贩的吆喝声，炊烟袅袅，空气中弥漫着热腾腾的食物香气。

墨九随意挑了一家酒楼，带着方羽心走上二楼，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方羽心点了一碗热汤面，缓缓吃着，久违的温暖顺着喉咙流入胃里，让她浑身都暖了一些。

她低着头，轻轻吹着面上的热气，眼角余光却不经意间扫到楼下一桌人频频往这边瞟。

方羽心警觉地放慢了动作。

他们在看她。

她的心跳猛地一滞，握着筷子的手指微微发紧。

她尽量不动声色，继续低头吃面，耳朵却悄然竖了起来，捕捉着那桌人的交谈声。

可是没有内力的她怎么都听不清。

方羽心悄然抬眸，看向对面的墨九。

男人神色淡漠，单手执着茶杯，眼睫微垂，像是对外界一切都毫不在意，仿佛完全未察觉到那些视线。

可他绝不可能没察觉。

方羽心被别人打量的浑身不舒服，只能悄悄用脚勾了勾对面墨九的脚。

但看到墨九仿佛没反应。

她又用脚勾了勾墨九的腿。

她想确认他的态度。

墨九的手指微微一顿，原本漫不经心扣着茶盏的指尖停住，目光缓缓抬起。

他眸色深沉，漆黑的眼底仿佛有暗流涌动，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意味。

方羽心使劲的给墨九使眼色，示意旁边的人。

可墨九的目光依旧落在她的脸上。

方羽心的眼神越来越明显，她忍不住再度加重了暗示，轻轻动了动嘴唇，就差说出口。

于是墨九的目光落在她唇上，停留了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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