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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我也?没瞒着殷啸，从行宫出发前跟他打了声招呼，毫不避讳地去了。

殷啸没说?什么。

他当然?不能说?什么，即便今天是满月，也?没有任何人?有义务陪他做那档子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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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外面玩得尽兴，同?僚直接安排了客栈供我过夜，一直到?翌日中午才返回行宫。

几个当地官员正巧碰了闭门羹，与我撞上?。

他们听说?陛下“旧疾复发”，特?来行宫进献了一些大补的药品，却被婉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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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好说?歹说?，总算劝我收下了东西，委托我转达给殷啸。

我让孙太监先把东西收好。

孙太监点点头，他也?清楚殷啸那“旧疾”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补品铁定是不管用的。

他挑起一边的眼皮，瞅我一眼，嘀咕道?：“纪大人?，昨儿陛下犯了毛病，恐怕还要三四天才能恢复……”

我点点头，言简意赅：“那就让陛下好好修养。”

孙太监默默退下。

363、

这一夜，下一夜，我都没有见过殷啸。

我承认我升起过许多次的好奇，他到?底一个人?是怎么撑过去的。

但是我当然?不会真的去看他。

毕竟这里不是花市，没有人?会上?赶着往狼嘴里送。

所以我美滋滋地度过了几天的闲暇时光，直到?殷啸“病愈”。

我是在用早膳时遇见他的，他看着明显状况不好，比几日前瘦了一整圈。

他看见我一脸平静地坐在他面前，愣了一下：“……老?师。”

我明知故问：“陛下身体如何？”

殷啸攥起手心，似乎是被激发了一瞬的不满。

可他实在没什么力气，抬不起眼，声线也?透着股疲惫的沙哑：“朕看起来是很?好的样子吗？几日不见，老?师快忘了朕了吧。”

我没理睬他胡乱发作的小脾气，只道?：“陛下的毅力远超常人?，才能以一己之力挺过去，往后的日子虽然?折磨，但是也?不得不过。”

“总而言之，我想?说?……做得好。”

我过去常常这样夸他，只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太过自立，成熟到?已经不再需要所谓的老?师了。

话音落下，殷啸怔愣地抬起眼皮，疲惫的双瞳终于反射出一点微弱的光亮。

那一瞬间，我升起了一丝丝罪恶感。

……

毕竟我夸奖他并?非本意，而是想?要诱使他继续努力，一个人?扛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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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日以后，南巡途中，每个月殷啸犯情蛊的日子，他都是一个人?挺过去的。

可是殷啸的脸色也?一日比一日的差。

我们平安无事?度过了两年，几乎没再提过情蛊一个字，令我都有点意外。

当然?最意外的还不止于此。

年少时在马背上?意气风发的少年，如今脸色白的像张纸，明明是一国之君，却还不如路边的乞儿身体康健。

我开始看不下去，劝殷啸服用一些臣子进献的补品和参药，他也?只是点点头，随口应下。

回京后，殷啸一日也?没有休息过，立刻开始处理政务，清扫这两年来趁他不在，行风作乱的许多异党。

因为忙政务，殷啸一日要看六七个小时的折子。

至于情蛊……

我觉得他已经将这件事?当成了单纯的折磨与受刑，无法消解的欲/望，最终只留下痛苦。

殷啸早就习惯了。

可是谁的身体能永远习惯痛苦？

终于有一日，有人?来求我不是殷啸，而是孙太监。

孙太监是宫里的老?人?，先后服侍过几任帝王，早已经是人?精里的人?精。

他为了殷啸，哭哭啼啼来揽月殿求我，说?殷啸快挺不过去了。

我回京后，就宿在了揽月殿，这儿的一花一草我都熟悉，比纪家更像是我的家。

孙太监跪在揽月殿冰冷的石砖上?，不顾周围锦兰他们异样的目光，哭着求我救救殷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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