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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

“可现在是你替我承受了那些，所以，贺听宴，你并没有亏欠我，是我，是我欠你很多很多。”

多到这辈子可能都还不清了。

陈洄不知道自己是以什么状态说出这些话的。

他只知道，他不能任由贺听宴把那些错误的想法钉在他脑子里。

贺听宴颤抖着双唇，声音哑的几乎听不见了。

说道：“可我是一个疯子，随时都可能发疯的疯子······这样的我，你还愿意靠近吗？”

贺听宴那双有些空洞的眼睛就这么直直地看着陈洄，一下眼睛都舍不得眨。

他把陈洄看成了能够审判他的神明。

他在神明面前说出了自己的罪，虔诚又紧张地等待着接下来的审判。

他将自己的去处交给了陈洄。

他是囚徒。

而陈洄则是审判他的神。

从此，神明赐他路，他便有路，那便是他的路。

【第95章：至少陈洄还能记得他。】

陈洄沉默着，不知道该说什么，能让贺听宴有一点点的安全感。

而他的这份沉默，便让贺听宴认为成了是一种无声的拒绝。

贺听宴遮住眼眸里的绝望，嘴角扯出一抹苦笑，“不用回答我了，我已经知道答案了。”

像是在为自己的最后补充一句遗言般，贺听宴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没有那么绝望和难过。

“我尊重你的选择。”

“你放心，过了今天，我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你也不必担心，随时有可能遇到像我这样的疯子······”

他甚至是带着笑的。

只是那笑容怎么看都让人觉得苦涩。

陈洄的脑回路有一瞬间的短路，差点没跟上和贺听宴脑回路。

他就出神了一小会儿，怎么贺听宴这边已经开始说上要离开了？

“不是，你能不能别瞎想？”陈洄无奈又不敢语气太过激。

毕竟眼前些人是病人。

“我什么时候说要让你离我远点了？贺听宴，把你脑子里那些莫须有的想法全部给我扔干净了，你现在就给我听好了，我没有让你离我远点。”

“我也不会害怕你，所以你不要想着自己会吓到我，听到了吗？”

陈洄知道贺听宴现在非常的不安。

可他并没有好的办法能填满他空缺的内心。

只能希望自己的保证能让他感觉到一点点的安心。

“贺听宴，我不讨厌你了。”

陈洄说着，去扯他的脸，扯到变形，帅气的脸上出现了几分显得有些违和的破裂。

“你也不要讨厌你自己，好吗？”

“······”

贺听宴没有说话。

只是愣愣地看着陈洄一张一合的红唇。

他的脑子从听到陈洄说，没有让他远离他的时候就已经停止了转动。

于是满脑子都是陈洄的那句，“我没有让你离我远点”。

这是不是说明，陈洄并不排斥他的靠近？

贺听宴觉得他好像终于看到了一丝丝的光亮，那光亮终于照到了他身上。

“贺听宴？”

见眼前的人似乎在发呆，陈洄喊了他几声。

“嗯。”

贺听宴从出神中缓过来，应了一声。

陈洄松了口气，刚刚贺听宴呆在原地的样子吓了他一大跳。

还以为话没说完，贺听宴又犯病了。

于是连语气也不自觉的带上了几分不受控制的嗔怪：“你刚刚想什么呢？想那么出神，连续喊了你好几声都没有反应。”

良久，贺听宴才说道：“我刚刚在想，现在的一切是不是一场梦。”

“你不知道，这样的场景，我曾无数次在梦里经历过。但是每一次都在我即将要抱住你的时候，梦境就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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