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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我有些懊恼，怎么话匣一打开就说个没停，肯定很聒噪……

嘉措微微摇头，语气依然没有什么波动：“你继续说。”

这话听着，让我感觉自己像是在被审讯，忍不住要主动交代点什么……

我又和他说了我想要拍摄纪录片、完成我爸遗愿的打算。

说了许多之后，我问他：“你觉得这样拍，可以吗？”

很奇妙，明明我才是专业的那个，可是我却会下意识地去寻求他的意见。

这样的依赖，连我自己当下都没有注意到。

嘉措只是语气淡淡地说：“想做就做。”

短短四个字，却仿佛给了我无尽的力量，让我对未来充满了确定。

我由衷地朝他笑笑：“谢谢你，嘉措。”

我给嘉措找了一部我爸的代表作品，在电视上播放，和他一起看。

电影片尾曲响起时，我已经泪流满面。

我爸的生命，就像这部电影一样，结尾戛然而止，只给观众留下无尽的遐想和回味……

嘉措沉默地递过纸巾给我。

我刚要说“谢谢”，就听他说：“你总是在哭。”

我其实不是个爱哭的人，可是这段时间，我的情绪起伏实在太大。

回想了一下，从在休息站见到嘉措第二面开始，我几乎每次见到他时都在哭……

我尴尬地抿了抿唇，一边擦去眼泪，一边低声说道：“我本来不爱哭的……只是想起了我爸爸……抱歉。”

嘉措说：“没怪你。”

他走上前来，又一次将我打横抱起。

这次我已经能熟练地搂住他的脖颈：“我们去哪？”

嘉措说：“去蹭饭。”

无比正经的语气配上这话，显得有几分冷幽默。

我破涕为笑，忍不住歪着头在他衣襟上蹭了蹭。

嘉措依然面色如常，没有什么反应。

我都说不清是该庆幸还是失落。

村长的家里也是十足藏族风情，装饰精美。

长桌边已经坐满了人，只空出两个位置。

我被嘉措抱着进去的时候，所有人都会起身朝嘉措恭敬地打招呼，但看向我时，却会投来暧昧调笑的目光。

我想我此刻的脸应该已经红透了，温度格外高。

我小声说：“我……我是不小心崴了脚，所以……”

嘉措“嗯”了声，带着我坐在主位上。

村长是个六十多岁的大爷，一笑起来两边眼角的纹路格外深。

因为平时工作的缘故，他也会说普通话，只是不甚标准。

“本来不该麻烦达瓦亲自过来，但你是我们村的客人，我们大家都很喜欢你，所以想请你来做客吃饭。”

他说话时，村长夫人笑眯眯地端来了许多美食，还特意将大盘牦牛肉放在我面前。

虽然村长带着浓浓的口音，我听他说话有些吃力。

但是我没觉得有丝毫不耐烦，反而是被藏民的热情和质朴打动。

回想两次进藏，我都是在当地的人民这里得到了许多帮助和温暖。

心潮激荡间，我端起面前的一杯液体，朝村长和村长夫人说：“真的很谢谢你们，我也很喜欢这里！话不多说，先干为敬！”

话落，我仰起脖子一口干了。

入了口，我才反应过来。

这醇厚香浓的口感……略酸辛辣的味道……

是酒？！

第17章

我倒吸一口气，本就没从酒液刺激中缓过来的喉咙猛地咳嗽起来。

“这、这是……”我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嘉措接过村长夫人递过来的酸奶，放在我面前：“青稞酒。”

村长眼睛都笑成两条缝：“我们自家酿的酒，你上次来的时候没喝成，这回特意给你倒的。”

说着，他拿起酒壶还要给我添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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