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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5/5)

的妇人松了绑,说,老子就是迷了你的窍,想通了,来找老子,我照样娶你! 等黑旋风一走,妇人想到自己的清白之身已被玷污,哭得天昏地暗。

哭够了,就拾起地上的棕绳往房梁上一搭,想一死了之。

忽然想到自己的宝贝儿子将无依无靠,就只好打消寻死的念头。

又暗想自己的男人死得蹊跷,留下孤儿寡母任人欺凌,真相究竟如何,只有到他修机场的地方才能弄清。

于是打定主意,把房子卖掉,到新津寻夫。

这天下午天气炎热,一眼望去,火辣辣的太阳把远处的机场炙烤得吱吱冒气,人眼看机场,感觉它好像在颤抖似的。

母亲背着儿子,一路打听,终于走进了凉风幽幽的孙林盘。

一见林盘里的大人她就打听,问见没见过一个二十七八岁的名叫熊莽娃儿的小伙儿。

她说小伙儿是洪雅县桫椤镇的民工,人长得黑胖黑胖的,个子要比一般的男子汉高出一两个脑袋,剃的光头,那是她的男人。

她说他们那儿的人来新津修机场,是去年腊月十四从家里走的,一走就是三个多月,前几天他们村上修机场的乡亲们都回了家,却独独不见男人回来。

保长告诉她,说她男人死了,得怪病死了。

她说她男人死得太蹊跷,男人壮得像一头牯牛,她根本不相信她会病死。

她猜想她男人或许是跟房东的漂亮女儿搞上了,贪图平坝上的安逸日子,悄悄做了倒插门女婿,把老家山旮旯里的妻儿抛弃了。

她说她带着他们的宝贝儿子,决心来讨个说法,她在路上走了三天,把脚板磨出了好几个血泡,好不容易才找到了孙林盘的。

这个外乡女子简直就像川戏里的那个万里寻夫的孟姜女啊!孙林盘的人被她彻底打动了。

先是小翠的娘抬出两把小竹椅,请她母子快坐下歇口气,又递过一把篾扇说,来,扇扇子!接着,小翠又端出一铜盆凉水和毛巾,请外乡女子洗脸。

外乡女子把脸一洗干净,小翠才发现她其实长得舒气,眉清目秀,皮肤白净不说,身段也生动。

之后是另一家的孙大哥,刚好从井台上打了一挑清凉的井水路过,听了小翠的述说,马上请她母子喝水解乏。

之后,这个孙大哥挑着井水回家,把这个外乡女子寻夫的故事讲给邻居听,邻居又讲给邻居听。

就这样一传十,十传百,孙林盘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自发来了一场类似于今天互联网时代的人肉大搜索的行动,熊莽娃儿其人其事很快就浮出了水面。

最后,得出结论,那个外乡女子的男人熊莽娃儿肯定是住在孙家大院侧院的。

这时候,起码有好几十个热心人陆续聚到小翠家的地坝里,众人前呼后拥,陪着外乡女子朝孙家大院走去。

在半道上林盘里的溪边,却遇上听到消息赶来的孙纪常和淑玉。

这时,有人就给外乡女子作介绍,说这就是孙老爷,她是孙夫人。

又给孙纪常介绍说,她名叫邬文英,从洪雅县桫椤镇来寻夫的。

外乡女子忙上前把腰身欠了欠,给孙纪常行过见面礼,说,孙老爷,打扰你了。

我男人叫熊青山,人都喊他熊莽娃儿。

孙纪常看看靠在邬文英身边的小男孩说,这娃娃长得挺机灵,眉眼就像他爸。

外乡女子忙说,孙老爷,听说桫椤镇的民工都住在你们家的,我男人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他人到哪里去了?他究竟是做了哪家的倒插门女婿呢,还是真的病死了? 孙纪常感到很难回答,就劝慰她说,你男人是个难得的大好人,他是绝不会做出对不起你母子的事的,但是他人还真的走了…… 走了?走哪里去了?邬文英忙问。

旁边有人插嘴,走了嘛,就是死了的意思。

哦!她真的病死了?邬文英惊得瞪圆了双眼,说,不不不,绝不会,他…… 孙纪常想,得告诉他真相,这一关她迟早要过的,就横了心说,他不是病死的,他是遭碾死的,遭压路的大铁磙把他压成……孙纪常本想说把他压成了血糊糊的肉饼,怕邬文英接受不了,马上改口说,把他活生生地压死了! 孙纪常话没说完,只听邬文英惨叫一声,咚的一声就栽倒地上昏死了。

小男孩吓得妈妈、妈妈地乱喊着大哭。

邬文英醒来时已近黄昏,她一睁眼,发现自己躺在一间棕绷子的西式双人木床上,床上铺着竹编的细蔑凉席,见孙夫人正坐在床前的椅子上,温和地望着她微笑,问,醒了? 她忙翻身坐起,抱歉地说,孙夫人,实在不好意思,你瞧我居然昏死了……这是你家吧?边说,眼睛边四下里张望。

淑玉点点头说,找你儿子吧?他跟我的那个叫毛娃儿的长年在一起玩呢! 邬文英忙翻身下了床,说,孙夫人,你们一家对我母子这么好,叫我拿什么来报答哦? 淑玉说,不谈这个。

先说说你家里有些什么人吧! 就我们娘俩了!邬文英说,我婆婆在生我男人时难产死了,公公自愿随川军出川抗日,早在民国二十九年就殉国了。

淑玉心头一热,情不自禁地哦了一声,说,你是孤儿寡母哦? 邬文英叹了口气说,满以为找到我男人不成问题的,谁知……我男人平时给人抬滑竿儿为生,我家没有啥财物,只有三间破草房,临出门时,我把房子卖了,又把他留给我娘儿俩的两块银元带在身上作盘缠,这是他为别家顶工修机场得的一点儿报酬。

邬文英怕遭误会,故意隐瞒了她逃避黑旋风蹂躏的细节不提。

唉!淑玉叹了口气说,我知道了,你是无家可归了哦! 邬文英问,孙夫人,附近哪儿有卖香烛纸钱的,我想给我男人上坟。

淑玉说,香烛纸钱要旧县街上才有卖的,路有点远呢!不过不要紧,我家侧院的库房里还有一些。

这样吧,我叫我的长年毛娃儿去取些来带着,让他陪你去一下。

邬文英忙行了个礼说,谢过孙夫人!不过,我想我自己会找到的。

淑玉就说,那地方本是机场壕沟埂子的一段,却成了安埋死去民工的乱葬岗子了,要没人陪你,你是找不到你男人坟堆的,当初,毛娃儿就陪我女儿去给你男人烧过纸呢! 当下,淑玉就喊来毛娃儿,介绍他和邬文英认识了。

邬文英一见毛娃儿是个面善的厚道人,也就放下心来。

邬文英带着儿子火生,跟随提着竹编篼篼的毛娃儿朝那道埋死人的埂子走去。

她走拢埂子起眼一望,立刻傻眼了。

这一长溜高出平地一两丈高的宽大的壕沟埂子,真是名副其实的乱葬岗子,只见密密麻麻的坟堆纵横交错,摆布得毫无章法,深浅不一的野草已经蓬蓬勃勃地蔓延成了一片,在暮色中显得特别凄凉。

有的坟堆当初堆得太草率,尸首埋得过于浅了,一下暴雨就有尸身暴露出来。

刚好昨晚下过一场瓢泼似的暴雨,又有腐烂的尸身露出地面。

此时,邬文英分明看见,隔几丈远的地方,有几只骨瘦如柴的野狗正在撕扯一具遗骸,一只只充血的狗眼血红血红的,令人作呕的恶臭一阵阵地飘过来。

邬文英吓坏了,一把就将拉着她衣角的儿子揽进怀里,用手蒙上了他的眼睛。

火生惊恐地叫,妈!妈!我怕! 邬文英忙把儿子抱起来,安慰他说,别怕,有妈在呢!快闭上眼睛,把脑袋靠在妈身上。

之后,抱着儿子,匆匆穿越着坟堆。

毛娃儿把邬文英母子带到熊莽娃儿的坟前说,这就是你男人的坟。

邬文英把儿子放下地来,就看见坟头前面果然栽着一青一红两块人脑袋大的鹅卵石。

毛娃儿说,这两块鹅卵石,是我搬来做的记认。

我当天受小姐之托,专门找到亲自葬坟的人,指认了你男人的这座坟。

这坟堆原来很小,是孙老爷和夫人专门叫我另外取土把它垒大的。

邬文英感动地说,幸亏你们哦,谢过毛大哥!谢过孙老爷和夫人! 毛娃儿从篼篼里取出香烛纸钱,擦燃火柴点着红烛,邬文英将一炷香在烛火上点燃,二人分别将香烛插在坟头前。

一迭挂坟钱被毛娃儿按路数撕开抖散,就变成了花花绿绿的一束,毛娃儿将它在预先备好的一根小竹竿上挂好,再插在坟头顶上。

令邬文英感到意外的是,毛娃儿像变戏法一般,竟又从篼篼里取出一只白盘子盛的刀头和一双筷子,摆在了香火前面。

邬文英感动极了,说,毛大哥,你想得太周到了! 毛娃儿说,不是我,是夫人吩咐的。

邬文英心头一热,眼睛顿时就湿润了,喃喃地说,好人,好人哪!愿菩萨保佑孙家,保佑你毛大哥…… 然后,她就叫儿子快给他爸跪下。

母子俩双双跪在草地上,把一大叠纸钱一张一张地撕开火化。

邬文英叫道,莽哥!你咋个一去就不回来哦?你咋个忍心丢下我们母子不管呀?想到自己心爱的男人为国家修机场,舍己救人,死后竟然埋在这种地方,她哇的一声就号啕大哭起来,小火生也一声声地喊着爸跟着她哭。

一时间,青烟袅袅升起,飘入虚空,凄惨的哭声伴着那灰蝴蝶似的纸灰随风飘逝了。

2005年的秋天,在世界反法西斯战争暨中国抗日战争胜利60周年的纪念日,年近八旬的静姝,约了邬文英母子一道,专门去那道掩埋了上百具民工遗骸的埂子上祭奠。

早先作为机场边界、早已回填的壕沟,现在仍能看出个大概来,在壕沟的遗迹之上就是机场当年的那道埂子了。

壕沟的一边就是现在的机场边界,这机场从1950年起,先是军航,后来一直就是民用航空学校的教练机场,边界围栏里不远处就有一座当年美军修的墩丘似的油库。

埂子残高约3米,宽约30米,有着浅丘似的起伏,长满了喂奶牛的青葱的牧草。

20世纪80年代初土地下户时,这段埂子分给了私人,户主在整理土地时,刨出了许多早已风化的尸骨残骸。

时至今日,这段埂子的四周很远都只有林木而无人烟,当地村民至今仍对这道埋过很多尸首的埂子有所忌讳。

鹤发童颜的静姝在埂子上伫立,思绪一时飘得很远,她似乎又看见了那些拉着沉重石磙压路的民工,连他们赤裸的脊背上流淌的汗水都看得清清楚楚;又似乎看见了熊青山被压成肉饼的一幕,想着想着,眼眶里就有热泪在打转,脸颊上就有两滴浑浊的泪水悄然滑过。

啊!为了抗击日本法西斯,这些背井离乡不知来自何方的机场建设者,除了熊哥,他们不仅名字没留下,最后连曾经埋在这里的骨骸也被人掘了,故园难归,永远成孤魂野鬼了! 上了坟转来,天色已暗,一轮冰盆似的圆月升上了蓝霍霍的天空,四野里唧唧的虫鸣声响成一片。

一走拢孙林盘边上的大路,邬文英就停了下来,再次向毛娃儿道谢,并请他转告她对孙家的感谢之后,就想离去。

毛娃儿说,孙夫人起先交代过,请你上完坟一定转去,她有事找你呢! 邬文英坚持不去孙家,连说,太麻烦人了,太麻烦人了。

毛娃儿慌了,忙说,大姐,你不转去,孙家老爷和夫人就会怪我不会办事,这不是让我为难吗?这边请,这边请!毛娃儿边伸手朝孙家那边比画,边领头走去。

邬文英想想也是,何苦让人家毛大哥为难呢?就搀了儿子,尾随而去。

孙纪常夫妇特意叫王厨子多加了两荤两素4个菜,在厅房里摆了饭菜款待邬文英母子。

一见邬文英母子走进门,就赶紧招呼入座。

孙纪常坐了上首,右首是淑玉,左首是邬文英,下首是小火生。

满桌饭菜飘香,尤其是桌上摆着穷家小户难得吃到的一大碗红烧肉和一盘回锅肉,馋得肚中饥饿的小火生直咽口水,若是换了别人,恐怕早就不管不顾地狼吞虎咽起来,偏他能忍住,搛菜扒饭竟学着大人的样子不紧不慢,吃相文雅。

孙纪常见了,心里就有几分喜欢,说,这娃儿这么丁点大,就这么懂事! 淑玉边把红烧肉和回锅肉往小火生的碗里拈,边说,你娃儿家,喜欢吃尽管拈。

孙纪常问,文英,说说你今后有啥子打算? 邬文英一听,脸色就阴了下来,把头摆了两摆说,我也不晓得……过了一会儿,又叹了口气说,唉!走一步看一步吧!边说边搁了筷子。

淑玉恳切地说,文英,你要没有好去处,就留在我们家吧!我家现在正缺个端茶送水的女人,原来那个老妈子前些天回了老家,不再来了。

邬文英正愁无法报答孙家呢,心中大喜,忙说,夫人!我正寻思下辈子变牛变马报答你和老爷的大恩大德呢,既是你们家需要人帮工,我就没有不留下来的道理。

只是我从没帮过人,只怕做不好。

孙纪常说,不怕,和尚都是人学的嘛!文英,你公公为国捐躯,你丈夫修机场遭碾死,你们一家为了抗日,就有两条人命下了阴间,只把你母子孤苦伶仃地丢在阳间,你说,我孙家能够袖手旁观吗?再说,能帮帮你们也是一种缘分嘛! 淑玉说,这事,我那幺女静姝要晓得了,还不知会怎样高兴呢! 邬文英恍然大悟,这才领会了孙老爷和夫人的一番苦心,一时无比激动,忙唤了儿子,母子双双面朝孙纪常夫妇咚、咚跪下,磕头不止。

从此,邬文英知恩图报,成了孙家的义仆,尽忠尽职地服侍起孙纪常夫妇来。

正当邬文英暗自庆幸逃脱了魔掌,从此脱离了苦海的时候,在洪雅县桫椤镇的黑府,黑旋风正在大发雷霆。

这天,妄图奸淫邬文英的欲望又在体内汹涌,他就派他的两名亲随去把她押来,打算在府里的后花园里享用。

岂料亲随青竹标跑回来报告说,那女人已经卖掉住房远走高飞了。

春梦破灭,气得他暴跳如雷,一脚把青竹标踹倒在地上。

他咬牙切齿地暗忖,死婊子婆娘,不怕你溜得快,君子报仇三年,老子迟早要报这一箭之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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