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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李甜甜也会来吗？

杨以枝的脚步突然停顿了，他想起李甜甜笑意盈盈的脸，心里突然浮起巨大的恐慌。

这恐惧像是具象化了，在无人的深夜的攀附在他的耳边，不停地指控他的罪行。

“我没有错！”

杨以枝怒吼一声，用尽全力向前奔跑。

他的眼前闪过阿公苍老而冷峻的面容，二丫装乖求他学韩流街舞的鬼脸，大哥们夸他有扒手天分的称赞，小混混们抢钱后的嘲笑……那是他落拓而自由的十四年前，十四年后，他的记忆出现短暂的混乱，诺曼、纪蕴书、郑时希、高胜寒、高长清……光怪陆离的走马灯很快散去，最后定格在母亲缄默而苍白的笑脸上。

他跑啊跑啊，跑了很久，不知疲倦，从月亮入睡跑到太阳苏醒。

终于，在第一缕晨曦降临大地前，他一头栽倒在高速公路旁，人事不省。

巡逻的交警惊叫一声，察觉到他微弱起伏的胸膛，又松了一口气。

杨以枝从派出所的休息室醒来。

他打量着狭窄的房间，看到路过的穿着制服的警察，神情微微一怔。

“你可算是醒了。”

女警察觉到他的视线，冲他笑得和善。

“吃完午饭就走吧，年纪轻轻的，有什么事不能跟父母沟通啊？搞离家出走那套……”

“姐姐。”

杨以枝打断女警的教育劝导，苍白着脸，一字一顿；

“我要自首。”

昏暗的审讯室里，高亮度的探灯直直地对着杨以枝的脸，以便警察们能看清他脸上的每一处表情。

他们是经验丰富的民警，也接触过不少刑事案件，见识过许多穷凶极恶的罪犯，听到这个漂亮少年坚持自首的消息时，荒谬是大多数人的第一反应。

“姓名。”

“杨以枝。”

笔录员动作一顿，眼神突然变得锐利。

“哪几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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