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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4/5)

、友情还是敬意都应该全部抛开，赌上七人所有的点数而战。

而当这个说法被驳回&mdash&mdash会议的圆桌就突然染上了鲜血。

』 『妳&hellip&hellip做了&hellip&hellip什么?』 『七个国王最后一次齐众一堂的那天晚上&hellip&hellip只是我们当然并非在现实世界中见面，毕竟超频连线者都会极力隐瞒自己在现实世界中的长相和姓名。

』 春雪本想反问理由，但马上就猜到了理由。

若被其它超频连线者知道自己的长相或姓名，最糟的情形下甚至有可能「在现实世界中遭到袭击」。

如果被逼到无论如何也得想办法争取点数的地步，多半会不惜做出这种事来。

黑雪公主就像看穿了春雪内心想法般轻轻点了点头，继续说下去： 『当天晚上的会议，是在七个人都能以对战者身分连上同一个战场的「殊死战」规则下进行。

当天晚上我&hellip&hellip看准了「红王」在眼前歌颂友情，提倡和平，因而产生疏忽的空档&hellip&hellip』 黑雪公主那毫嚣浏海下的白嫩脸庞顿时失去情，只映出空虚的眼睛固定在一个点上，断断续绩地说出接下去发生的事情： 『我砍下了他的头。

那是完美的致命一击&hellip&hellip他一瞬间失去整条计量表，并在新的规则下失去所有点数，也就是失去整个BRAINBURST程序。

现在的红王是第二代。

而之后的情形&hellip&hellip着实是个人间炼狱。

呵呵，当时正在跟红王谈恋爱的紫王大声哭喊，青王陷入狂怒；而我则跟他们演出了一场毫无名誉或敬意可言的厮杀。

毕竟我早就知道那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的机会&hellip&hellip当时我拚命想要再拿下四个人的首级，不过这终究太勉强了点&hellip&hellip』 淡色嘴唇一歪，哼哼笑了两声。

『当时什么理性判断能力早就已经被我抛到九霄云外，我只凭着一股疯狂驱使自己应战，但之后我再也没能拿下第二个人，却也没有被他们打倒，不知不觉间三十分钟过去，我们也就离线了&mdash&mdash之后整整两年，我就一直躲着不出面。

现在的我是加速世界里最恶名昭彰的背叛者，也是奖赏最高额的悬赏犯，更是差劲透顶的胆小鬼。

』 『为什么&hellip&hellip』 这段内容凄惨的独白让春雪的思考陷入半麻痹状态，只有单纯的疑问从意识中解放。

『妳为什么要这么做&hellip&hellip?』 『因为我心中的第一顺位远比友情或名誉更加重要&hellip&hellip那就是升到第10级，甚至可以说我活着就只是为了这个目的&mdash&mdash系统讯息是这么通告的，说只要有超频连线者升到10级，就可以跟程序设计者见面，得知BRAINBURST真正的存在意义，以及所要追求的极致目标。

我&hellip&hellip想要知道，无论如何都想知道。

』 黑雪公主两只手肘撑在桌上，握紧的双手遮住了脸，用一种彷佛从无底深渊回荡出来般的沉重思念对春雪轻声说道： 『透过加速思考的方式来赢得金钱、成绩或名声，这种事情真的就是我们战斗的意义，我们所追求的报酬，就是我们所能达到的极限吗?难道没有更&hellip&hellip更远大的目标吗&hellip&hellip旦让我们可以摆脱&hellip&hellip人类这个皮囊&hellip&hellip更往外侧去的&hellip&hellip』 啊啊&mdash&mdash 尽管只有一点，真的只有一点点，但他确实能体会这种从难以忍受的「地上」仰望遥远「天空」的那种感觉。

彷佛连这剎那间的思考也传输过去般，黑雪公主轻轻抬起头来，用露出殷切光辉的双眼注视着春雪。

但这只维持了一瞬间，美貌的学姐双手啪哒两声往桌上一倒，露出干涩的笑容低声说道： 『怎么样?是不是觉得听不下去&hellip&hellip还是觉得看不起我?春雪，只要是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也许有一天我连你也会牺牲。

如果你觉得没办法再帮我了，那也没有关系，我不会挽留你，也不会夺去你的BRAINBURST。

』 春雪先想了两秒钟左右&mdash&mdash 战战兢兢伸出右手，在离黑雪公主的指尖约有一公分的地方停住，接着说： 『我说呢&hellip&hellip不管是什么样的游戏，要是有人放弃去看结局，用远只在最后关卡前面的地图晃来晃去，那个人就只是个呆子而已。

既然有更高的等级，当然就应该去追求&hellip&hellip因为BRAINBURST就是为了这点才存在的，不是吗?』 他不是为了讨好黑雪公主才编出这段谎言，而是身为一个从懂事以来就开始玩游戏的基本教义派玩家，春雪是由衷地这么认为。

黑雪公主一瞬间瞪大了眼睛，过了几秒钟后小声地噗嗤笑了出来。

『呵，啊哈哈&hellip&hellip竟然有这种事，看来你已经成了个比我更地道的超频连线者了啊。

原来如此&hellip&hellip当然应该去追求，你是这么想的啊&hellip&hellip』 『这&hellip&hellip这没有什么好笑的?』 春雪觉得有点受伤，噘起了嘴挺直腰杆说下去： 『不、不管怎么说，所以，我以后也会继续帮助学姐。

毕竟将来有一天，我也希望可以升上去&hellip&hellip希望升到10级。

』 黑雪公主放在桌上的手突然一动，紧紧抓住了春雪的右手。

『谢谢你。

』 春雪吓得慌了，只觉得黑雪公主的思念化为一道暖流注入自己心中，少了直到刚刚都存在的那种空虚残响。

『谢谢你，春雪。

我果然&hellip&hellip我的决定果然没有错。

我很庆幸自己选上你，打从心底觉得庆幸。

』 这种时候应该伸手反握，跟她深情对望&mdash&mdash然而春雪终究办不到这种事情。

取而代之的反应是抽回右手，像只乌龟般缩起脖子，以萎缩的思考语音口齿不清地说： 『哪、哪里，这没什么&hellip&hellip反正我终究派不上什么大用场&hellip&hellip别、别说这个了，我们赶快进入正题，就是&hellip&hellip我到底该做什么才好&hellip&hellip?』 这段短暂的沉默中，那对注视着自己的眼睛中浮现出来的，会是怜悯的神色吗? 没过多久，黑雪公主悄悄叹了口气之后静静地说了： 『也对，开场白也说得太长了&hellip&hellip进入正题吧。

刚刚我不是说自己苟活了两年左右吗?』 春雪也重重呼出一口憋了良久的气，同时抬起头来对恢复冷静表情的黑雪公主点点头。

『我会这么说，并不表示我这两年来遇到几个愤怒的国王或他们派来的刺客挑战，部还一路打赢。

事实并非如此&hellip&hellip是我这两年来不曾将神经连结装置连上全球网络。

只要没有被登录在对战名单上，自然也就没有人可以对我挑战，不是吗?』 『哇咧&hellip&hellip真、真的假的?』 春雪忍不住呻吟了一声。

对他来说，从全球网络摄取资讯已经跟喝水还有呼吸空气一样，成了一种不可或缺的活动。

春雪心想要是被迫停止这样的活动，自己多半会真的枯死。

『当然是真的。

毕竟透过固定面板式的终端机也一样可以浏览网站，只是2D画面看多了眼睛会累而已，习惯了就没什么&hellip&hellip不过呢，就算可以挡开全球网络，由于我的社会性身分，还是有个网络是我每天都非得连上不可的。

』 『身、身分&hellip&hellip?就是说千金小姐&hellip&hellip不对，是公主?』 『笨蛋。

』 被她用冰冷的语气反驳，春雪这才想到眼前这个人也和自己一样还廷国中生。

『啊、啊啊&hellip&hellip这样啊，妳说的是梅乡国中的校内局域网络对吧&hellip&hellip咦&hellip&hellip这，请、请等一下，难道说&hellip&hellip』 『你猜对了。

』 黑雪公主一口喝完咖啡，捏皱了纸杯。

『就在两个月前，暑假刚结束的那一天，有人在校内透过局域网络对我提出了「挑战」，是一个同样就读梅乡国中的人。

』 春雪听得哑口无言，而接下去的话更让他惊得呆了。

『而真正糟糕的是&hellip&hellip当时我把原本的对战虚拟角色，换成了观战用的伪装虚拟角色。

』 『伪装&hellip&hellip还有这种功能啊?』 『嗯，毕竟常常会碰到让人想要隐藏真实身分观战的情形啊。

只是伪装虚拟角色当然完全没有战斗能力，但问题并非出在这里&hellip&hellip现在想来，当时的我真是粗心到了极点，竟然直接拿校内局域网络用的虚拟角色来当伪装虚拟角色。

因为我实在没有料到同一个学校里会突然出现超频连线者&hellip&hellip』 困惑了一瞬间之后，春雪忽然撞响了椅子跳着站起。

『咦&hellip&hellip学姐说的是那个黑凤蝶造型&hellip&hellip』 显示于脑中的妖艳虚拟角色，跟眼前穿着制服的清纯身影完美地叠合在一起。

『那个造型被敌人看到了&hellip&hellip而且是在校内网络里&hellip&hellip?这&hellip&hellip也就是说&hellip&hellip』 『你脑筋动得很快啊。

没错，他们已经知道&hellip&hellip』 黑雪公主将杯子丢到托盘上，右手用力按住胸口。

『知道现实世界中的这个我，就是「BlackLotus」。

我犯了超频连线者最大的禁忌「现实身分曝光」。

我怕的就是六王派来的刺客在现实世界中袭击我。

』 在现实世界中&hellip&hellip袭击。

春雪已经能够推测到这句话的含意有多么可怕。

只要能查出超频连线者在现实世界中的身分，说得极端点，要将人绑定并加以监禁，以暴力威胁对方吐出所有点数，也并非不可能。

当然这样会构成重罪，然而就连「一般的游戏」都多少会有玩家间的争执演变成现实世界中杀伤事件的情形，更别说「BRAINBURST」并不是一般的游戏。

春雪听得停住呼吸，等黑雪公主继续说明下去。

然而&hellip&hellip 『可是&hellip&hellip什么都没发生。

别说是袭击，甚至连想跟我接触的迹象都没有。

』 『咦&hellip&hellip?』 『我自己也非常纳闷&hellip&hellip这么一来，可以想见的可能性就只有一种。

这个敌人&hellip&hellip想要独吞。

对方庆幸查出了我的现实身分，想要把受到高额悬赏的我逼到无路可逃的地步，不通知自己的所属军团，想要自己把我的所有点数抢光。

』 『逼到无路可逃的地步&hellip&hellip?』 黑雪公主朝着歪着头思索的春雪白了一眼，先咳了一声才自暴自弃般的开始列举： 『举凡上厕所、换衣服、洗澡。

就算待在学校里，精神上不设防的时间仍然多不胜数。

要是被对方挑准了这些时候挑战，实在没办法以万全的态势迎战。

』 『洗澡&hellip&hellip哇，这!』 春雪忍不住想象起每一个场面，连说话嗓子都开始破音，结果换来了黑雪公主冰冷的一瞥。

但所幸她并没有继续追究，以夹带叹息的语气继续说下去： 『事实上，这两个月来我已经被一个人攻击达到十次以上。

只是目前他还没有专挑太露骨的时机攻击，所以还能勉强拖到平手了事。

』 『原&hellip&hellip原来如此。

该怎么说呢，这家伙还真贪心啊&hellip&hellip不过换个角度来看，似乎也可以说是不幸中的大幸&hellip&hellip』 『比起在现实世界中被人攻击当然是好得多了。

不过既然事情演变成这样，我也就不能换回本来的对战虚拟角色去打倒这家伙。

因为要是让对方觉得自己打不赢，也许这个人就会放弃我的点数，只拿各个国王悬赏的点数就作罢&hellip&hellip』 『啊、嗯&hellip&hellip对喔&hellip&hellip嗯&mdash&mdash』 春雪不由得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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