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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但她没有回头也没有道歉，只是朝着潘林越：“我的晚饭呢？”

潘林越低着目光看她，笑得温柔和蔼：“在厨房里热着。”

风雯抬头看他，眼神里并没有多少责怪的情绪，声线也放轻下来，像是在对他说悄悄话：“赶紧回来。”

潘林越抬手抚过她的额发，她孩子般的额头露出来，让她的整个表情都变得更像孩子。

“好。”他低声答应了一句，然后就收回手走出了玄关。

风雯在走进屋里时仍然回头看了一眼，江尔站在门外看着她，像是在看一个陌生的情景，或者一个陌生的人。风雯什么也没有说就继续走进了客厅放下书包，没有和江尔道别，也不想和江尔道别。

第二天她们去了学校风雯仍然延续了前一晚的冷淡态度，于江尔并不公平。她其实并没有做错什么。但在青春期每个孩子或者少女，做什么事其实都不需要什么理由，叛逆期的情绪总是这样，反复无常，且没有道理可讲。风雯就像是突然厌倦她了。

去吃饭或者参加什么活动，课余时间风雯不发一言地就撇下她找了其他人。不像她那么活泼开朗，江尔在班级里甚至学校里的朋友都并不多。男生们或许都因为各种原因很愿意接近她，但都没有那个胆量。而且意味会太明显和暧昧。

没有谁主动向她伸出援手，在被风雯冷落的那几天里，江尔一直都是一个人。上午最后一节课的铃响之后所有人都起身匆匆赶向食堂，只有江尔坐在原来的座位上，不动，也不抬头。被别的女生牵起手的风雯走出教室前转头看到她束着笔直马尾的背影，心里会涌起一点怜惜和同情的情绪，但瞬间就会被更深的厌恶给压制代替。

因为性格和长相，江尔本来就很容易被周围的女生排斥。原来风雯并非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只是现在终于能理解和体会到一点点其中的原因了。但程度也并不如其他的女生那么深。

周末过去后的新周一风雯罕见地到校很早，进教室之后却诧异发现江尔也在。难道她是一向来这么早？但对风雯来说就有点尴尬。

以往的周末作业，她都是靠抄江尔的应付了事。但是现在和江尔的冷战导致她的作业也没法按时完成，周一早来的任务主要就是这个，可偏偏江尔也在。本来想找其他同学的作业抄的，估计也得隐蔽点询问了。

但这会儿，教室里坐着的都是些风雯不熟的优等生。本来这个点来学校的都是想自习的好学生，只有风雯这种例外，是先来抄作业的。再过一会儿人多了老师也来了，再过一会儿升旗仪式之后要收作业就没时间再补了。风雯坐在教室最后心里有点着急，正烦恼该怎么办的时候就看到坐在另一边的江尔站了起来，手里拿着练习册不知道要去哪里。

风雯下意识看着她。不会、是要给我吧……

结果江尔真的走过来把练习册递给了她，但不说一句话就又回了座位。教室里始终保持着安静，应该没人发现，但即使被发现风雯也不会在意。

“……”她拿过江尔的练习册时也没有开口说什么，默默看着江尔走回去的背影其实还是感到有些触动。江尔对她好她是知道的，不然当初也不会决定那样帮她了。

风雯并不是那么记仇的孩子，对恩惠这种东西却向来重视。到操场参加升旗仪式时江尔仍是一个人下楼上楼，但风雯已经有了打算，到了吃午饭的时间就主动走到她的座位边开了口：“……你不去食堂？”

江尔看起来有些憔悴的脸抬起来看着她露出一个笑：“等你啊。”

风雯一下子很心疼她：“你真是……”又拉过她的手带她一起出了教室。

“我不来找你的话你可怎么办啊”

江尔只是跟在她身边紧紧握着她的手，抿着嘴唇什么也没有说。

她们纤细的身影很快就融入了浩荡人群，一时再难分辨谁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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