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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如今想来，他还真能屈就，在那破房子里窝了五年。

女儿见我沉默，一脸好奇地问：“妈妈，爸爸有很多钱吗？那架古筝是他给我订的吗？”

女儿太小，根本看不出二楼几个人的关系。

看着女儿身上洗得发白的连衣裙，我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女儿察觉到我的不自在，懂事地主动开口：“妈妈，爸爸好像有事情要和那个阿姨说，要不我们先回家吧，下次再来买也可以。”

女儿声音越来越小，小小的脸上满是藏不住的失落，可失魂落魄的我却没有注意到，带着女儿就离开了。

回家后，我翻出户口本，按他户籍地社区在电脑上查询具体地址帝都御庭别墅。

即便远在云城，我也听过这寸土寸金的地方，只有国内顶尖富豪才有资格在此买房。

陆景琛，你瞒我们瞒得好苦！

我不禁想，你看着我们每日早出晚归、风雨无阻地去公园卖艺，心里到底是在心疼，还是在嘲讽我们不自量力？

想到这儿，我自嘲一笑，拨通了离婚律师的电话。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传来脚步声，是陆景琛回来了。

女儿像往常一样，热情地跑到门口迎接，可陆景琛却吝啬得连个拥抱都不给眠眠。

按说眠眠早该对父亲的冷漠习以为常，可这天，她却拉着陆景琛的衣角不让他走，眼中满是期待：

“爸爸，你能给我买一架古筝吗？我同学的老师教她弹安睡曲，我听了一遍就会弹了，我想弹给你听。”

“好，等我挣了钱就给你买。”

陆景琛一如既往地敷衍。

“要等到什么时候？”

眠眠今天格外固执，偏要个答案。

陆景琛犹豫再三，最终还是答应了。

眠眠激动地抱着我的腿欢呼：“妈妈，我就要有古筝啦！到时候我要给你和爸爸弹好多好多曲子！”

我也满心欢喜，期待着听到女儿的演奏。

然而，一天、两天……一周过去了，陆景琛答应的古筝却连个影子都没有。

某天早上，我看到女儿躲在被窝里偷偷哭，陆景琛也看到了，却无动于衷。

反倒是瞧见我，他眼睛一亮：“你来正好，帮我熬个红糖水装保温桶里，我要带走。”

红糖水，不用想也知道是给傅诗雨熬的。

我痛经严重，他看在眼里，却从未关心过。

这一刻，陆景琛的话像点燃了我心里的最后一根引信，我的火气“噌”地一下就冒到脑门，手里的包也砸到了他头上。

等我反应过来，眼泪已夺眶而出。

明明挨打的是陆景琛，可哭得更伤心的却是我。

第3章

被打后，陆景琛本来也火冒三丈，可看到我的眼泪，他的脾气瞬间被浇灭：“不熬就不熬，你至于这么大脾气吗？”

“你答应眠眠的古筝呢？”

陆景琛脸上闪过一丝尴尬，随即不耐烦道：“我会买的，你至于像催账一样吗？”

“会买的”，五年里，这种话他说过无数次，可每次都如石沉大海，毫无回音。

我走进女儿房间，把她从被子里拎出来：“我要和你爸爸离婚了，到时候，我们一起去国外好不好？”

出国对眠眠来说或许太过遥远，但这是我们最好的选择。

陆家在国内权势滔天，只有出国，眠眠的天赋才能得到更好发挥。

而我所有存款加起来，刚好够买一趟不返程的机票。

看着我通红的眼圈，女儿扑进我怀里，轻声说：“妈妈，我们再给爸爸一个机会好吗？到我生日那天，如果爸爸还是不记得，我们就离开。”

“好。”

陆景琛，这是我和眠眠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

第二天一早，我和女儿照常出门摆摊。

我本是名牌大学毕业，却因生孩子脱离社会太久，没有公司愿意录用我，只能带着眠眠来公园摆摊。

我卖些玩具零食，眠眠就在旁边唱歌跳舞揽客。

眠眠嘴甜又乖巧，很多人看在她的份上，都愿意光顾我的小摊。

“老板，你这雪糕怎么卖？”

“三块一个，五块两个。”

我抬起头，竟看到傅诗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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