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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罗刹故意把赤脚摇动了几下,任得对方欣赏。
过了一阵,她才开曰,道:“徐少龙……” 等到对方眼睛转动,望向她时,才接下去道:“你一向对女孩子都是这般大胆恣肆的么?” 徐少龙惶恐地道,”属下不敢。
”但他惶恐之色,人人一望而知是装出来的。
玉罗刹道:“还说不敢?我就从来未被男人这样看过,不论是面上或是脚下,都没有人敢这样死盯着瞧的。
” 徐少龙谦恭地道:“那么玉香主的意思,乃是怪属下大大胆了,是也不是?” 他的态度虽然谦恭顺从,可是言词却没有退缩一步,仍然含有迫人的意味。
玉罗刹那时明亮的目光注视了他好一会,才摇头叹惜:“你大倔强了,只怕日后我们会相处不来。
” 少龙这一回可不是装作了,讶色满面,道:“玉香主这话真使属下感到迷惑啦!属下莫说武功才智都比不上你,即使强胜过你,但以地位而论,也只有听命份,如何会有相处不来之事?” 玉罗刹摇摇头,道:“你目下自是不知,我可以透露的仅仅是关于地位方面,你若膺选副统领,那就绝不在我之下了。
” 徐少龙的确吃了一惊,心想:真想下到这一次碰上如此罕有的机会,假如她所说不假,则当选之人,岂不是等于连升九级以上? 在他徐少龙来说,由于另有图谋,因此,这个职位对他更是重要不过。
试想:地位既然这么高,则多年来许多刺探不到的秘密,岂不是统统都可以探悉了?这等机会,简直可说是千载难逢。
他在这电光石火的刹那间,已下了决心,定要获得这个职位,纵然要他做些违背良心之事,也在所不惜,务求达到目的,可以下择手段。
此念已决,也就同时决定了对玉罗刹的做法。
原则上是竭尽所能,获得她的芳心。
至于如何获得。
那就是属于可以“不择手段”的范围了。
要知徐少龙乃是非常机鲁多智之人,这刻略一分析,已晓得玉罗刹虽然还是“堂主”下面的“香主”身份。
但她的势派架子,以及所悉的秘密,加上她曾漏过口风,使他得以判断出她具有特殊身份。
凡此种种,皆可证明如若获得她的芳心,就等如把“当选”的希望增加了无数倍。
他脑筋迅转,又想道:“以她这等身份权势之人,全帮数干之众,无不对她极力奉承巴结,唯唯遵命,绝对不敢稍稍拂逆于她。
我如要从泛泛众人之中,脱颖而出,得到她的垂青,势非有一种独恃的风格不可,不错,我大可对她并不重视。
这么一来,她反而会接近我,企图使人屈服在她的美色魅力之下他只费了弹指工夫,就决定了原则和态度。
当下立即依计行事。
玉罗刹美丽的唇边,挂着一抹迷人的浅笑,道:“喂!你眼珠转个没完,想什么心思么?” 徐少龙非常自然地耸耸肩,道:“没有想什么,在玉香主面前,属下深信没有什么人能分心去想别的事。
” 他的话是奉承对方的美丽,但态度却表现出并不在乎,这是使人非常容易生气的表情。
玉罗刹果然秀眉一皱,道:“看你的样子,好像已当上副统领啦!” 徐少龙忙道:“属下岂敢如此不自量力?唉!玉香主这话从何说起呢?” 他越否认,玉罗刹就越要说他定是如此。
她道:“还强辩么,看你的神态,哼!了不起得很。
” 徐少龙似乎是不敢多辩,默然不语。
玉罗刹狠狠的瞪着他,但看这人处处都显露出一种看不见的反抗气味。
她真想狠的骂他几句,但又没有把柄,除非是责他态度不恭敬而已。
她忽然陷入沉思之中,暗自忖道:“奇怪,我为何不想责备他的态度?莫非怕他以后完全改变么?奇怪,我分明是因此而觉得不高兴的啊!又为何不想他改变呢?” 刹时间她已想了很多很多,徐少龙站在那儿,默然不语。
到她抬目望向他之。
猛可发觉他已露出不耐烦的神色。
这一来又激怒了她,顿时面色一沉。
徐少龙暗暗好笑,因为这一回合之中,他已占尽了优势,把她随心所欲的捏弄着,具是要她笑就笑,要她气就气。
玉罗刹深深吸一口气,已抑制住脾气,淡淡道:“你退下吧,我还要接见别的人,黄旗帮的已到啦!” 徐少龙道:“属下已看见了。
”言下大有怪她这等事岂值一提之意。
但见玉罗刹秀眉一皱,急速的挥手要他退下。
徐少龙暗暗好笑,心道:“你烦恼了是不是?如果你晓得我的目的,你就决计他举步行去,心中已感觉得出对方目下己达到最大限度,如果再激她,便会把她惹翻。
因此,他打消了“懒散的走出去“的意念,迅;。
走出。
门外那个白衣俊童瞪住他,好像在看什么奇怪动物一样。
这可使徐少龙老大的不舒服,便也学他的样子,尽力睁大双眼,狠狠的回敬过去。
自然他不会大过份,甚至连对方泛起被侮辱后的愤怒表情时,他已“登登登”的拾级下楼去了。
上面随即,传来一下磬声,徐少龙用目光制止居安之。
让梁一柏先行上楼参见。
片刻间,梁一柏已垂头丧气的下来,一望而知,他必定受了气。
居安之站起身,但楼下这个白衣俊童摇摇头,没让他上楼。
徐少龙的目光穿过外间的房户,但见浮台边已多出一艘插着黄旗的快艇,艇上除了水手之外,尚有三个年轻壮汉,身上的衣服,都很华丽。
这三个人之中,有一个身材特别雄壮结实,顾盼之间,自有一股剽悍之气。
徐少龙一来听人形容过。
二来眼见这等气度,登时晓得必是闻名全帮的黄旗分舵高手黄南浦无疑。
单看他的外表,已知必是勇猛擅战之士。
他暗自肘道:“只不知玉罗刹接见所有各舵好手,用意是不是如我的臆测?如果是的话,我这一仗可以说是打得很漂亮。
” 那磐声久久不响,连梯边的白衣俊童,也不禁仰头向上瞧望,似是甚感奇怪。
外间那边黄衣大汉们的谈笑之声,不断的传人来,因此徐少龙等并不感到寂寞。
他甚至几乎想出去跟他们聊上一阵。
又过了一会,楼上的白衣童子,从楼梯上露出秀美的面庞,说道:“徐少龙,上来。
” 徐少龙应一声“是”,大步上去。
入得里间,但见玉罗刹仍是原式躺着,那双惹人遐思的赤足,还在微微摇动。
徐少龙躬身施了一礼、道:“属下参见香主。
” 玉罗刹淡淡道:“你可知我再叫你上来,为的是什么缘故?” 徐少龙在心中分析道。
“第一点是她想再见见我,和我多说几句话。
第二点是想法子收拾我,若是第一个理由,她的自尊心定必制止她这样做,由此可知必是第二点了。
” 原则一确立,便比较容易再推论下去了。
他继续想道:“若要收拾我,自然要找出我的过失。
这样说来,她刚才迟迟不招第三个人上来,也没有别的命令,尽在拖延时间之举,敢情是等我有违规举动,抓住之后、方好摆布,哼!是了,假如我早先再狂妄一点,径自出去与那些黄衣汉干谈笑,便落在你陷阱中啦!她是可以控我以骄慢之罪,现在她召我上来,当然也是让我再有冒犯她的机这些分析推论,眨眼间就掠过心头,当下己有对策。
但见他恭恭敬敬的应道:“属下全然不明召见之故。
” 玉罗刹当真是想不到他如此恭顺,登时气得双眉倒竖,怒声道:“滚蛋!滚蛋!” 徐少龙心中暗暗得意,表面上却装出受辱似地震动了一下,瞪她一眼,转身便走。
门帘外那个秀美的白衣小童,这回满面笑容,得意洋洋的瞧着徐少龙,似乎玉罗刹己替他出了一口恶气。
徐少龙心中冷笑一声,决意要小小修理他一下,以便挫折他一向的气焰。
“修理”他的法子简单得很,徐少龙根本不必开口,只不过是突然停下脚步,冷冷的瞅住他就行了。
果然那白衣童子顿时色变,笑容全消。
徐少龙严厉的望着他,露出一副准备吵骂或是打架的姿态。
那白衣童子已禁不住现出惊惶失措之色,不间可知,他一定是极为惧怕玉罗刹。
他越看徐少龙的强横伸情,就越怕闹出事情,面色都骇得白了,双眉蹙起,已向他露出乞怜之色。
他的神情竟是如此的可怜动人,秀美的面庞,宛如姣好美女含暨哀求一般,令人心软。
徐少龙大是不忍,收起恶狠狠的神情,继续向前走去。
才走了几步,玉罗刹的声音传出来,道:“徐少龙,你刚才何故停了脚步?” 徐少龙回头一望,但见那白衣俊童向他直点头拱手,神色张惶惊惧,只差一点没有跪下来乞求而已。
他微微一笑,高声道:“属下的绑腿松了,整理了一下。
” 那白衣童子身子往墙上一靠,长长吐一口气,好像是死里逃生,浑身都为之乏力。
徐少龙等了一下,这才下楼。
磐声马上就响了,居安之迅即登楼,不一会下来,面色没有什么变化,可见得遭遇很正常。
楼下的白衣小童叫他们到外间坐,一面吩咐黄旗帮之人进楼。
徐少龙特别留意他们登上浮台时的情形。
只见那浮台动都不动,竟没有以此探测他们的武功。
虽然其后他推测出这是因为黄南浦等人已来过总坛大寨,武功已无须测探,但不免甚感失望。
黄南浦与另外两人,进得楼来,向徐少龙等三人锐利地打量不已,一面点头行礼。
但没有交谈,就匆匆的一同走人内间去了。
那些黄衣大汉中的头目李均过来招呼他们落座、又命人斟茶款待,神色间甚是敬重。
不久工夫,黄南浦等三人也都下楼到了外间,这参见王罗刹之事,似乎十分轻松简单,全无惊险。
黄南浦意态之间,微露做色,因为他在五旗帮中的名气,都比别人大上许多。
尤其是在后起之秀徐少龙面前。
更忍不住露出矜持之色。
徐少龙却对他特别客气,连道仰慕。
但此举不但未能使对方显得融洽些,反而那黄南浦更为矜做些。
居、梁二人几乎掩饰不住愤然不平之色,只因他们目下乃是以每一旗为单位,因此黄南浦瞧不起徐少龙,就等如侮辱他们一般了,幸而这刻绿旗分舵的快艇恰恰赶到,才使大家改变注意方向,冲淡了不友善的气氛。
绿旗分舵的三名年轻好手,也没有经过浮台探测武功,便安然入楼。
为首的一个瘦高身材,面长如马,双目光芒凌厉,气度不凡,徐少龙不须别人介绍,便已猜出这一个必定是与黄南浦齐名的陆扬了。
他们也是很快的参见过玉罗刹,然后在楼下与大家见面。
果然,那个瘦高个子就是陆扬,他与徐少龙之间显然和洽得多,全然不似黄南浦那么矜做自大。
接着白、赤二旗的人都到了,其中只有一个白旗分舵的张行易引起徐少龙的注意。
此人年在三旬左右,面白无须,举止神情都像个饱学儒士,尤其是身穿一袭月白色长衫,显得特别潇洒飘逸。
所有的人完全参见过玉罗刹,李均接到命令,开闸放行,这一群各舵排出来的高手们,改乘一艘大船,向大寨那边驶去。
徐少龙在船上纵目四望,但见四下湖光荡漾,天色晴朗,湖水中时见鱼跃,可知鱼产甚丰。
“大概是由于此湖属于五旗帮总坛大寨重地,是以外人无从前来打渔,以此繁殖不已,特别丰饶。
大船在后半截湖中驶行,放目但见共有三条河道入口,湖岸则垂杨错植,芦苇丛生,风景幽美,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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