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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事天下人管,那么你动手吧。
”话声甫歇,双手倏然一按床沿,身形直飘起来,落在傅伟身前。
傅伟猛可退开两步,凝眸瞪视。
但见沈雁飞站在那儿,上身稍往前倾,双手倒负着,果真是让他动手打崩额角的模样,不禁大愣。
“咦,你害怕吗?”沈雁飞挺直身躯,冷冷瞧着他,继续道:“这也难怪,敢情你也懂得规矩,打崩了我的额头,你也得舍命相陪,故此害怕破了相。
” 他侃侃而谈,傅伟一阵迷糊,不知道这是江湖上哪一门子的规矩。
却听沈雁飞怒声道:“你既不敢动手,还赖在这里干嘛?” 傅伟不觉又退了两步,沈雁飞纵声大笑,忽然举掌一扇,油灯应手而灭。
漆黑中搏伟已退出房外,心中极是别扭。
却听沈雁飞在房中讥声道:“赶紧滚蛋吧,回去问问师父,学会了江湖规矩再替别人出头。
” 傅伟火上心头,翻腕掣下宝剑,但听微微锵的一声,黑暗中青光乍闪。
“沈雁飞你出来,再藏头露尾躲着,傅某可要闯进去了。
” 房中间无声息,傅伟又怒喝一声,忽然隔壁房间有人诧讶询问之声,然而沈雁飞这个房间却毫无动静。
傅伟心想这不要脸的家伙,可能打后面窗户溜了,心中一念,仗剑便闯。
其实沈雁飞哪会怯敌逃走,只因刚才他编了几句鬼话,便把那青城追风剑董毅弟子蒙混得直在发愣,心中得意之极,正在房中抱腹暗笑,一时不及回答。
但见一溜青光,倏然飞进房来。
沈雁飞忽然大怒,只因傅伟明知他在暗里伺窥,尚且仗剑直闯,显然目中无人,是以怒气陡生。
那傅伟虽说是闯入房来,却也不敢过于深入,只在近门之处一停步,急拢眼神,四下察看。
猛然一缕冷风,疾射面门,当下使出青城派镇山绝艺大罗十八剑,一式“夜渡关山”,身随剑走,修然一闪一转,反而占了内边的位置。
正是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
沈雁飞这才知道青城追风剑董毅,名震天下,确是名不虚传,单是他的弟子,功力身手已是不同凡响。
是时焉能怠慢,修罗扇振腕一封,果然故剑挟着一抹青光,已从中盘攻到。
锵地一响,激出一溜火花,沈雁飞拿捏时候,在扇剑一触之剑,潜运内力,逼将出去,果然荡开故剑。
心中暗喜,修罗扇更不轻饶,刷刷攻击两扇。
傅伟不料敌人功力精纯至此,特别是内家真力,强劲异常,居然震开自己的百炼青钢剑。
这时敌人扇招迭击而至,不由得连退两步,这才稳住局势。
沈雁飞暗忖道:“我若不使点厉害手段,只怕这厮不肯服气。
”念头一转,已使出修罗七扇的第四式。
傅伟但觉四面八方,俱有冷风袭至,不觉大骇。
猛然一挥剑,使出大罗十八到中救命绝招,但见青光绕体而生,身形力量,明明往右后方撤退。
沈雁飞但觉敌人全无空隙,防得严密之极,不觉源源攻出第五式。
青光闪处,傅伟不退反进,锵锵微响数声,竟然打沈雁飞左侧擦过,冲破了严密的扇网,到了门边。
沈雁飞冷哼一声,只觉敌人功力之高强,以及剑法之神妙,实在令人惊心,猛一横心,头也不回,修罗扇反臂疾扇出去。
一团劲厉冷风,直扑傅伟。
风力强劲得甚是特别,傅伟不知其中有什么玄虚,赶快挥剑一绞,忽觉另一团劲风,奔掠下盘,登时疾然沉腕,力透剑尖,努力封住。
说时迟,那时快,沈雁飞喝声打字,一丛暗器直取胸口。
喝声刚刚入耳,那丛暗器已到了胸前,足见沈雁飞的阴狠毒辣。
傅伟不愧乃是青城派后起名手,陡然一歪身,让开前胸要害,百忙中尚不忘以攻代守,刷地一剑,削腿撩阴,神妙毒辣,兼而有之。
沈雁飞果然骇了一跳,急急横蹿三步,让开这一招。
却听傅伟哼了一声,倏然倒纵出房。
沈雁飞哈哈一笑,房外惊呼连声,敢情左右隔壁房间的客人,听到喝叱之声,故此出来瞧瞧,忽见一人像头大鸟般越墙飞去,不由得失声惊诧。
沈雁飞循着方才一下微响,弯腰一摸,果然摸起一支沉重的扇骨。
原来他方才故弄玄虚,一连扇了两下,以风力惑敌心神,然后趋势打出扇上钢骨,果然伤了敌人。
扇骨入手,立刻知道敌人所伤不轻,那伤口最少也有三寸来深,料是打在肩上部位,故此仍然能够负伤逃走。
当下更不怠慢,急急冲出房门,顾不得一众客人惊讶未歇,于是一跃上屋,略略游目四顾,只见东北角一条黑影,疾奔而去。
他并不慌忙,也自施展开脚程,紧迫而去。
眨眼间已到了目的地,果然是那鸿宾客栈。
他打后面掩入去,寻到东跨院去,果然听到傅伟的声音。
他所要知道的一点,便是看看那追风剑董毅是否也在此地。
他心中明白傅伟比起他来,功力相差有限,这可是因为人家自幼开始练武,而他却仅仅练了两年。
若不是他服了武林至宝冷云丹和杨枝宝露,方才就无法震开人家青钢剑。
那追风剑董毅名头并不弱于修罗扇秦宣真,尤其人家乃是正派之人,不会无事生非,故此到底深自敛藏得多,能够和当年黑道盟主秦宣真并驾齐名,这里面便大有差别。
沈雁飞深深明白这一点,因此赶快追来,看看追风剑董毅是否也在,倘若也来了的话,他身上奉有师命,还有田仇两魔欲得之宝,犯不上沾惹这位成名剑客,必须立刻远走高飞。
房内传出另一个较为苍老的嗓子,从那特别充沛的中气推断,定是追风剑董毅,眼珠一转,返身出店。
他不是回店,也不是直奔南门,取道南下,反而沿着大街,一直走去,折入一条横街之中,便在一处大门停步。
这儿正是那藏垢纳污的城隍庙。
他一径走进去,廊下聚赌之人,兀目兴高采烈。
他挤进圈子,又参加赌局。
众人认得他,都露出欢迎之意。
这一赌直到天明,沈雁飞又输了不少,连同早先那二两来重的银子,约莫共输了三两半左右。
这数目在那些人来说,有的全副身家,也值不了三两银子,众人见他毫不在乎,不觉十分佩服他的豪气。
曙色已侵入这破旧的城隍庙中,沈雁飞拢手抱膝,坐在墙根,打起瞌睡。
只因他一连两晚没有合过眼,又一直劳动,此时又无别事萦心,是以立觉困倦起来。
赌局一散,众人都跟跄而散,吴老五伸手推他一下,叫道:“喂,兄弟挺不住了吗?” 他的手无意推在沈雁飞怀中,触手但觉沉重坚硬,不觉诧然瞪眼。
沈雁飞眼皮也不抬,模糊地道:“我就在这里睡一会儿。
” 吴老五拉他一把,道:“起来,到我家睡一觉去。
” 沈雁飞漫然扶墙起立,却忽然记起客店里的马匹,便央请吴老五托人去牵来,吴老五应承了。
到了吴老五家里,只有一个印象,便是房子油漆得甚是光亮,似是新搬过来,至于吴老五的婆娘,他连样子是怎样的也没看清,便躺向炕上,一头睡着。
也不知睡了多久,忽然醒来,但觉浑身极不自在,尤其是浑身血液生像是极不通畅,十分难受。
睁眼一看,天色昏昏黯黯,似是入暮光景。
他走一定神,忽然大为惊骇,原来此刻他浑身都被儿臂粗的铁索捆住,连脖子也捆住那么几匝,端的严紧异常。
这还不打紧,因为他浑身武功,只要先绷断了绷住双手的铁索,便可能解除束缚。
然而他略一运气,便感觉出倒剪捆住的双臂,脉门间让一根极柔韧的细绳扎得紧紧,以致血液不能流畅,大概时候已久,故而自腕以下的手掌和手指,全都麻木得毫无知觉,双脚亦复如是,所捆之处,却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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