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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西行漫道(3/5)

quo陆渐应声醒悟，姚晴必是从这面水镜中看见病容，了无生趣，绝食求死。

谷缜忽道：&ldquo陆渐，你走远一些，我有话对大美人说。

&rdquo陆渐不解其意，正要询问，但被谷缜眼色制止，只得远远走开。

只见谷缜凑近姚晴耳畔，说了几句什么，姚晴忽地张眼，瞪了他一会儿，忽又转向兰幽，微微点了点头。

兰幽面露喜色，端来参汤给她服下。

陆渐又惊又喜，见谷缜走来，张口就问：&ldquo你说了什么？&rdquo谷缜笑道：&ldquo没说什么！&rdquo陆渐见他诡秘，越发好奇，可是无论怎么套问，谷缜就是不说。

一行人快马加鞭，这一日，抵达昆仑山下，弃了驼马，步行上山。

才过风火山口，天气转寒，几阵白毛风吹过，扯絮飞绵，下起雪来。

陆渐望见风雪，暗暗发愁，时光流逝如飞，行将及半，姚晴却已病得不成样子，只怕熬不到取胜之时。

想到这儿，他的心里就是一阵刺痛，低头望去，姚晴双眼紧闭，有如睡熟婴儿，只因眼窝陷落，显得睫毛极长，上面几点冰花，轻轻颤动不已。

陆渐收紧袍子，裹住姚晴的脚尖，又将面庞贴上少女小脸，只觉冷腻枯瘦，全无热气，陆渐眼鼻一酸，几乎落下泪来。

&ldquo傻子。

&rdquo姚晴忽地张眼，&ldquo你弄痛我啦！&rdquo陆渐强笑道：&ldquo我怎么弄痛你了？&rdquo姚晴伸出手来，手指棱棱见骨，她轻轻抚摸陆渐的嘴唇，叹道：&ldquo你的胡子长了，扎得人好痛。

&rdquo陆渐苦笑道：&ldquo该死，一不留神，就长了这么长了。

&rdquo姚晴吃吃地笑，笑着笑着，流下泪来。

&ldquo阿晴，别急！&rdquo陆渐忙道，&ldquo西城就要到了。

&rdquo姚晴摇头说：&ldquo陆渐，我并不怕死，我只怕一件事。

&rdquo陆渐道：&ldquo怕什么？&rdquo姚晴盯他半晌，凄然笑笑，摇头说：&ldquo你啊，真是天字号的大傻瓜，你有谷笑儿一半的聪明就好了。

&rdquo陆渐道：&ldquo谷缜的聪明，我这辈子也比不上。

&rdquo姚晴瞥他一眼，轻轻叹了口气。

几句话的工夫，其他人已经走远，谷缜立在高处，迎着风雪挥手，陆渐当即吸一口气，抖擞精神，追赶上去。

奔走一程，忽觉耳轮湿软，却是姚晴轻轻噬咬，陆渐浑身发僵，忙道：&ldquo阿晴，别淘气。

&rdquo姚晴轻声说：&ldquo傻子，你跑得比马儿还快，也不怕累着么？&rdquo陆渐道：&ldquo我不累。

&rdquo他气息悠长，急奔之时，吐气开声也如平时。

沉默一下，姚晴忽道：&ldquo傻子，你怎么就不问问我，到底怕什么呢？&rdquo陆渐道：&ldquo是呀，你怕什么？&rdquo姚晴啐道：&ldquo你真是冬天的蛤蟆。

&rdquo陆渐道：&ldquo什么意思？&rdquo姚晴咯咯笑道：&ldquo冬天的蛤蟆，捅一下动一下。

&rdquo陆渐不觉默然，姚晴忍不住问,&ldquo怎么，生气啦？&rdquo陆渐摇头道：&ldquo我没生气，我只是想，跟你比起来，我就是一只井里的癞蛤蟆，你却是顶漂亮的天鹅，我再怎么努力，还是配不上你。

&rdquo 姚晴鼻间一酸，冲口骂道：&ldquo臭小子，你又来气我!&rdquo陆渐怪道：&ldquo我怎么气你了？&rdquo姚晴按捺胸中激荡，冷冷说道：&ldquo你自轻自贱也就罢了，何苦拉我垫背？&rdquo陆渐苦笑一下，足下加快，陡然间，道路转折，前方两峰对立，危崖耸峙，峰尖没入无边阵云。

&ldquo&lsquo西天门&rsquo到了。

&rdquo虞照声如驴鸣，&ldquo这儿是山部地盘，我跟他们打个招呼！&rdquo甩开大步，几步赶到峰前，高叫道,&ldquo虞照在此，山上哪位同门当值？&rdquo话音未落，山顶霹雳般一声响，一块圆滚滚、光溜溜的巨石从峰顶飞泻而下，&ldquo轰隆&rdquo一声落在虞照身前丈许，泥石飞溅，地为之动。

虞照吃惊道：&ldquo山上的，什么意思？&rdquo山上一个洪亮的嗓音说道：&ldquo虞师弟，对不住，城主有令，不容你等通过。

&rdquo山下众人均是色变，虞照皱眉未答，仙碧已叫道：&ldquo郎师兄么？&rdquo山上那人叹道：&ldquo正是郎全。

&rdquo仙碧冷冷道：&ldquo郎师兄，你可知道崔师兄怎么死的？&rdquo郎全道：&ldquo我知道。

&rdquo仙碧道：&ldquo知道了，为何还要阻拦我们？&rdquo 郎全沉默半晌，徐徐道：&ldquo家师不识时务，自取败亡，我等弟子，应该引以为戒。

&rdquo仙碧气得面色发白，左飞卿一挥袖，扬声说：&ldquo郎师兄，我素来敬重于你，你如此做，必有苦衷。

&rdquo郎全叹道：&ldquo左师弟，抛开别的不说，我山部上下数百口，总要活命吧！&rdquo虞照怒道：&ldquo就为这个？郎全，我敬你是条好汉，如今怎的成了贪生怕死的懦夫？&rdquo郎全道：&ldquo师弟没有妻子儿女、父母兄弟，又怎知这其中的苦楚？&rdquo虞照冷哼一声：&ldquo说来说去，虞某唯有硬闯了。

&rdquo郎全叹道：&ldquo郎某斗胆，领教雷部天威。

&rdquo 谷缜忽道：&ldquo虞兄！&rdquo虞照道：&ldquo怎么？&rdquo谷缜笑道：&ldquo山部这一回做了好事，虞兄不必动怒。

&rdquo虞照怒道：&ldquo给万归藏当看门狗也是好事？&rdquo仙碧白他一眼，说道：&ldquo谷缜的意思你不明白吗？郎全这一席话，不就是说万归藏正在西城？我最怕的就是追错了方向，万归藏既在帝之下都，&lsquo马影&rsquo十九也在，这不是好事是什么？&rdquo虞照挠头道：&ldquo似乎有点儿道理！&rdquo仙碧道：&ldquo何止似乎，根本就是！&rdquo 谷缜笑道：&ldquo我看这&lsquo西天门&rsquo地势奇险，硬闯难以成功，势要声东击西，出奇制胜。

虞兄、仙碧小姐、陆渐和我扮作正兵，硬闯山门，左兄轻功高妙，扮作奇兵，偷上山顶&hellip&hellip&rdquo仙碧吃惊道：&ldquo飞卿一人，岂不太弱？&rdquo谷缜道：&ldquo既是奇兵，宜少不宜多。

&rdquo仙碧方要再说，宁凝忽道：&ldquo我随左部主一同上去。

&rdquo 她沉默多日，忽然出声，引得人人侧目。

她神通高强，本是得力帮手，谷缜所以不曾点将，是怕挑起姚晴的醋劲，见她请战，微微点头，又向众劫奴、兰幽、青娥说：&ldquo你们留在此间等候，五日后我们还没回来，那也就不用等了。

&rdquo言下之意十分明白，众人五日不回，必是遭了万归藏的毒手。

众劫奴和兰、青二女自知神通低微，此去徒添累赘，当下各自点头，带了行李反身退后。

陆渐将姚晴缚在身后，说道：&ldquo阿晴，待会儿你闭上双眼，无论听到什么都别睁开。

&rdquo姚晴笑道：&ldquo好啊，我先打个盹儿，过了西天门，你再叫醒我。

&rdquo陆渐心中一热，反身拔起一棵枯树，运掌削成木棍，奔出数步，回头叫道：&ldquo宁姑娘，一切小心。

&rdquo话才出口，手臂吃痛，叫姚晴狠狠拧了一记，宁凝则眉眼一红，默默转过身去。

姚晴轻哼一声，说道：&ldquo臭小子，马屁拍到马腿上了，看吧，人家都不理你。

&rdquo陆渐道：&ldquo我又没拍马屁。

&rdquo姚晴气道：&ldquo还敢狡辩？&rdquo话音未落，身侧风起，谷缜赶在前面，仙碧、虞照一左一右跟在身后，三人势成三角，将陆、姚二人围在阵心。

仙碧叫道：&ldquo陆渐，你护住姚晴就行，不要逞强出手。

&rdquo陆渐心中感动，方要称谢，忽见滚石隆隆，雷奔雨坠般撞了过来。

谷缜首当其冲，闪身之际，从两块石头间穿出。

双掌带上了&ldquo周流山劲&rdquo，向后轻轻一拨，&ldquo咔嚓&rdquo，两块大石四分五裂，凌空化为两蓬碎石。

&ldquo好！&rdquo虞照称赞一声，呼呼两掌，两道电龙破空飞出，&ldquo轰隆&rdquo两声，两块大石头应声粉碎。

&ldquo北落师门！&rdquo仙碧清音贯耳，怀中的波斯猫碧眼陡张，瞳子变化无端，仙碧身法变快，鬼魅般在石阵中穿梭。

手中的软剑东刺西缠，石块要么被剑身弹开，要么被带得歪斜散落。

陆渐得三人相助，谨守姚晴，并不主动出击，唯见石块击到，方才伸出木棒，运转&ldquo天劫驭兵法&rdquo，石块无论大小，均如黏在棒上，受他一牵一引，立时偏斜歪出。

五人冒石而进，山部众人看在眼里，无不慑服，又怕被其闯过&ldquo西天门&rdquo，万归藏怪罪起来，危及家小，无奈中硬起头皮，不住推石下山，只盼五人知难而退。

谁知五人心意已决，不但不退，来势反而更快。

虞照斗得兴起，突发奇想，叫道：&ldquo谷老弟，咱们来比赛，看谁打碎的石块更多。

&rdquo谷缜笑道：&ldquo好啊，我已有七八九十&hellip&hellip二十多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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