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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一顿,犹豫道:“这茶盏还好的,也是要扔了吗?” 家仆认不得薛鹂,还以为她是来府中寻人的什么贵女,说道:“是大公子的意思,前几日有个表姑娘用过了,这些不干净的便不能留在大公子那处……” 薛鹂听到这儿,脑子里突然像是有根弦被人狠狠拨动,嗡得一声闷响,让她呼吸都停滞了一瞬。
一股难以言说的羞耻和恼怒涌上来,让她面色不禁变得涨红。
家仆没有注意到她的变化,收拾好东西后说道:“多谢娘子,在下先走了。
” 薛鹂扯出一抹笑,说道:“好。
” 等那家仆走远了,她还愣愣地站在原地。
银灯没听到家仆的话,也不知薛鹂怎么突然间脸色就变了。
问道:“娘子怎么了?” “没什么。
”薛鹂很快平复下来,面上也没了异常。
“还是不去找阿娘了,回去等着她吧,若扰了她的兴致又要被教训。
” 羞愤过后,她又觉得心底涌上一股沮丧,像是潮水盖过了头顶,憋得她喘不过气。
梁晏并不是花心好色的纨绔,如今他已有婚约,再想接近他是难上加难,而她如今寄人篱下,受到冷眼是在所难免,可面对魏玠这样的羞辱,她还是会觉得气愤难堪。
马车上初相见,魏玠明面上温和有礼,扭头便扔了她用过的茶盏,好似她是什么碰不得的脏物,这样惹人嫌恶。
当真是高高在上,目中无尘的魏氏大公子。
薛鹂心底好似烧了一团毒火,燎得她五脏六腑都痛痒不堪,让她急切地想要做点什么,好浇灭这团恶火,散了这口浊气。
魏蕴如此瞧不上她,她还偏要与她仰慕的魏玠纠缠不清,要让他被迫与她薛鹂列在一起被反复提及。
届时她有的是法子走到梁晏眼中,魏玠不是清高大度吗?想必即便受了戏弄,也不会与她一般计较。
总归她不会被这些人用正眼瞧,何必还怕伤了什么和气。
未等到去听学的那一日,舅父与舅母便将薛鹂叫到了身前,嘱咐她和几位姐妹去春猎定要安分,莫要丢了魏氏的脸面。
薛鹂也没想到宫里春猎的大事会带上她。
当今皇上喜好玩乐,每年春秋之时都要来一场盛大的围猎,洛阳的王公贵卿们也都会随行,女郎前去游玩多是为了婚事相看夫婿,鲜有跟着男子们一同射猎的。
看来她的舅父的确待她不薄,竟想要让她借此去结交好友。
春猎一连好几日,魏蕴从前去过一次,马车颠簸得她五脏六腑都要出来了,对这种无趣又吵闹的事已是避之不及,知晓薛鹂要去,反忘记了前几日羞辱过她的事,提醒道:“你出去可是顶着魏氏的名头,莫要眼皮子浅,什么人都急着往上靠,尤其是司马氏和太尉府的纨绔,切记离他们这些混人远些。
上一回他们在街上轻薄了一个都尉的妹妹,人家来说理,反倒被打断了腿……” 薛鹂不是不知好歹的人,对魏蕴道了谢,回到桃绮院,姚灵慧高兴地嘱咐她了好些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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