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枪,枪法矫夭灵活,林平之连使三招“苍松迎客”,才挡住了他攻势,苦在所学剑法有限,只见敌人短枪一起,枪上红缨抖开,耀眼生花,噗的一声,林平之右肩中枪。
岳灵珊急刺两剑,逼得敌人退开一步,叫道:“小林子,快去裹伤。
”林平之道:“不要紧!”刺出一剑,脚步已然踉跄。
那蒙面人一声长笑,横过枪柄,拍的一声响,打在岳灵珊腰间。
岳灵珊右手撒剑,痛得蹲下身去。
令狐冲大惊,当即持剑抢上,提气挺剑刺出,剑尖只递出一尺,内息上涌,右臂登时软软的垂了下来。
那蒙面人眼见剑到,本待侧身闪躲,然后还他一枪,哪知他这一剑刺不到一尺,手臂便垂了下来。
那蒙面人微感诧异,一时不加细想,左腿横扫,将令狐冲从庙门中踢了出去。
砰的一声,令狐冲摔入了庙外的水潭。
大雨兀自滂沱,他口中、眼中、鼻中、耳中全是泥浆,一时无法动弹,但见劳德诺已被人点倒,本来和他对战的两敌已分别去围攻岳不群夫妇。
过不多时,庙中又拥出两个敌人,变成岳不群独斗七人,岳夫人力抗三敌的局面。
只听得岳夫人和一个敌人齐声呼叱,两人腿上同时受伤。
那敌人退了下去,岳夫人眼前虽少了一敌,但腿上被重重砍了一刀,受伤着实不轻,又拆得几招,肩头被敌人刀背击中,委顿在地。
两个蒙面人哈哈大笑,在她背心上点了几处穴道。
这时庙中群弟子相继受伤,一一被人制服。
来攻之敌显是另有图谋,只将华山群弟子打倒擒获,或点其穴道,却不伤性命。
十五人团团围在岳不群四周,八名好手分站八方,与岳不群对战,余下七人手中各执孔明灯,将灯火射向岳不群双眼。
华山派掌门内功虽深,剑术虽精,但对战的八人均属好手,七道灯光迎面直射,更令他难以睁眼。
他知道今日华山派已然一败涂地,势将在这药王庙中全军覆没,但仍挥剑守住门户,气力悠长,剑法精严,灯火射到之时,他便垂目向下,八个敌人一时倒也奈何他不得。
一名蒙面人高声叫道:“岳不群,你投不投降?”岳不群朗声道:“岳某宁死不辱,要杀便杀。
”那人道:“你不投降,我先斩下你夫人的右臂!”说着提起一柄厚背薄刃的鬼头刀,在孔明灯照射之下,刀刃上发出幽幽蓝光,刀锋对住了岳夫人的肩头。
岳不群微一迟疑:“难道听凭师妹断去一臂?”但随即心想:“倘若弃剑投降,一般的受他们欺凌虐辱,我华山派数百年的令名,岂可在我手中葬送?”突然间吸一口气,脸上紫气大盛,挥剑向左首的汉子劈去。
那汉子举刀挡格,岂知岳不群这一剑伴附着紫霞神功,力道强劲,那刀竟然被长剑逼回,一刀一剑,同时砍上他右臂,将他右臂砍下了两截,鲜血四溅。
那人大叫一声,摔倒在地。
岳不群一招得手,嗤的一剑,又插入了另一名敌人左腿,那人破口大骂,退了下去。
和他对战的少了二人,但情势并不稍缓,蓦地里噗的一声,背心中了一记链子锤,连攻三剑,才驱开敌人,忍不住一口鲜血喷出。
众敌齐声欢呼:“岳老儿受了伤,累也累死了他!”和他对战的六人眼见胜算在握,放开了圈子,这一来,岳不群更无可乘之机。
蒙面敌人一共一十五人,其中三人为岳不群夫妇所伤,只一个被斩断手臂的伤得极重,其余二人伤腿,并无大碍,手中提着孔明灯,不住口的向岳不群嘲骂。
岳不群听他们口音南北皆有,武功更杂,显然并非一个门派,但趋退之余,相互间又默契甚深,并非临时聚在一起,到底是甚么来历?实是猜想不透,最奇的是,这一十五人无一是弱者,以自己在江湖上见闻之博,不该一十五名武功好手竟然连一个也认不出来,但偏偏便摸不着半点头脑。
他拿得定这些人从未和自己交过手,绝无仇冤,难道真是为了《辟邪剑谱》,才如此大举来和华山派为难么? 他心中思忖,手上却丝毫不懈,紫霞神功施展出来,剑尖末端隐隐发出光芒,十余招后又有一名敌人肩头中剑,手中钢鞭跌落在地,圈外另一名蒙面人抢了过来,替了他出去,这人手持锯齿刀,兵刃沉重,刀头有一弯钩,不住去锁拿岳不群手中长剑。
岳不群内力充沛,精神愈战愈长,突然间左手反掌,打中一人胸口,喀喇一声响,打断了他两根肋骨,那人双手所持的镔铁怀杖登时震落在地。
不料这人勇悍绝伦,肋骨一断,奇痛彻心,反而激起了狂怒,着地滚进,张开双臂便抱住了岳不群的左腿。
岳不群吃了一惊,挥剑往他背心劈落,旁边两柄单刀同时伸过来格开。
岳不群长剑未能砍落,右脚便往他头上踢去。
那人是个擒拿好手,左臂长出,连他右腿也抱住了,跟着一滚。
岳不群武功再强,也已无法站定,登时摔倒。
顷刻之间,单刀、短枪、链子锤、长剑,诸般兵刃同时对准了他头脸喉胸诸处要害。
岳不群一声叹息,松手撤剑,闭目待死,只觉腰间、胁下、喉头、左乳各处,被人以重手点了穴道,跟着两个蒙面人拉着他站起。
一个苍老的声音说道:“君子剑岳先生武功卓绝,果然名不虚传,我们合十五人之力对付你一人,还闹得四五人受伤,这才将你擒住,嘿嘿,佩服,佩服!老朽跟你单打独斗,那是斗不过你的了。
不过话得说回来,我们有十五人,你们却有二十余人,比较起来,还是你华山派人多势众。
我们今晚以少胜多,打垮了华山派,这一仗也算胜得不易,是不是?”其余蒙面人都道:“是啊,胜来着实不易。
”那老者道:“岳先生,我们和你无冤无仇,今晚冒昧得罪,只不过想借那《辟邪剑谱》一观。
这剑谱吗,本来也不是你华山派的,你千方百计的将福威镖局的林家少年收入门下,自然是在图谋这部剑谱了。
这件事太也不够光明正大,武林同道听了,人人十分愤怒。
老朽好言相劝,你还是献了出来罢!” 岳不群大怒,说道:“岳某既然落入你手,要杀便杀,说这些废话作甚?岳不群为人如何,江湖上众皆知闻,你杀岳某容易,想要坏我名誉,却是作梦!” 一名蒙面人哈哈大笑,大声道:“坏你名誉不容易么?你的夫人、女儿和几个女弟子都相貌不错,我们不如大伙儿分了,娶了作小老婆!哈哈,这一下,你岳先生在武林中可就大名鼎鼎了。
”其余蒙面人都跟着大笑,笑声中充满了淫猥之意。
岳不群只气得全身发抖。
只见几名蒙面人将一众男女弟子从庙中推了出来。
众弟子都给点中了穴道,有的满脸鲜血,有的一到庙外便即跌倒,显是腿脚受伤。
那蒙面老者说道:“岳先生,我们的来历,或许你已经猜到了三分,我们并不是武林中甚么白道上的英雄好汉,没甚么事做不出来。
众兄弟有的好色成性,倘若得罪了尊夫人和令爱,于你面上可不大光彩。
” 岳不群叫道:“罢了,罢了!阁下既然不信,尽管在我们身上搜索便是,且看有甚么《辟邪剑谱》!” 一名蒙面人笑道:“我劝你还是自己献出来的好。
一个个搜将起来,搜到你老婆、闺女身上,未必有甚么好看。
” 林平之大声叫道:“一切祸事,都是由我林平之身上而起。
我跟你们说,我福建林家,压根儿便没甚么《辟邪剑谱》,信与不信,全由你们了。
”说着从地下拾起一根被震落的镔铁怀杖,猛力往自己额上击落。
只是他双臂已被点了穴道,出手无力,嗒的一声,怀杖虽然击在头上,只擦损了一些油皮,连鲜血也无。
但他此举的用意,旁人都十分明白,他意欲牺牲一己性命,表明并无甚么剑谱落在华山派手中。
那蒙面老者笑道:“林公子,你倒挺够义气。
我们跟你死了的爹爹有交情,岳不群害死你爹爹,吞没你家传的《辟邪剑谱》,我们今天是打抱不平来啦。
你师父徒有君子之名,却无君子之实,不如你改投在我门下,包你学成一身纵横江湖的好武功。
” 林平之叫道:“我爹娘是给青城派余沧海与木高峰害死的,跟我师父有甚么相干?我是堂堂华山派门徒,岂能临到危难,便贪生怕死?” 梁发叫道:“说得好!我华山派……”一个蒙面人喝道:“你华山派便怎样?”横挥一刀,将梁发的脑袋砍了下来,鲜血直喷。
华山群弟子中,八九个人齐声惊呼。
岳不群脑海中种种念头此起彼落,却始终想不出这些人是甚么来头,听那老者的话,多半是黑道上的强人,或是甚么为非作歹的帮会匪首,可是秦晋川豫一带白道黑道上的成名人物,自己就算不识,也必早有所闻,绝无哪一个会帮、山寨拥有如此众多的好手。
那人一刀便砍了梁发的脑袋,下手之狠,实是罕见。
江湖上动武争斗,杀伤人命原是常事,但既已将对方擒住,绝少这般随手一刀,便斩人首级。
那人一刀砍死梁发后,纵声狂笑,走到岳夫人身前,将那柄染满鲜血的钢刀在半空中虚劈几刀,在岳夫人头顶掠过,相距不到半尺。
岳灵珊尖声叫唤:“别……别伤我妈!”便晕了过去。
岳夫人却是女中豪杰,毫不畏惧,心想他若将我一刀杀了,免受其辱,正是求之不得之事,昂首骂道:“脓包贼,有种便将我杀了。
” 便在此时,东北角上马蹄声响,数十骑马奔驰而来。
蒙面老者叫道:“甚么人?过去瞧瞧!”两名蒙面人应道:“是!”一跃上马,迎了上去。
却听得蹄声渐近,跟着乒乒乓乓几下兵刃碰撞,有人叫道:“啊哟!”显是来人和那两名蒙面人交上了手,有人受伤。
岳不群夫妇和华山群弟子知是来了救星,无不大喜,模模糊糊的灯光之下,只见三四十骑马沿着大道,溅水冲泥,急奔而至,顷刻间在庙外勒马,团团站定。
马上一人叫道:“是华山派的朋友。
咦!这不是岳兄么?” 岳不群往那说话之人脸上瞧去,不由得大是尴尬,原来此人便是数日前持了五岳令旗、来到华山绝顶的嵩山派第三太保仙鹤手陆柏。
他右首一人高大魁伟,认得是嵩山派第二太保托塔手丁勉。
站在他左首的,赫然是华山派弃徒剑宗的封不平。
那日来到华山的泰山派和衡山派的好手也均在内,只是比之其时上山的更多了不少人。
孔明灯的黯淡光芒之下,影影绰绰,一时也认不得那许多。
只听陆柏道:“岳兄,那天你不接左盟主的令旗,左盟主甚是不快,特令我丁师哥、汤师弟奉了令旗,再上华山奉访。
不料深夜之中,竟会在这里相见,可真是料不到了。
”岳不群默默不答。
那蒙面老者抱拳说道:“原来是嵩山派丁二侠、陆三侠、汤七侠三位到了。
当真幸会,幸会。
”嵩山派第七太保汤英颚道:“不敢,阁下尊姓大名,如何不肯以真面目相示?”蒙面老者道:“我们众兄弟多是黑道上的无名小卒,几个难听之极的匪号说将出来,没的污了各位武林高人的耳朵。
冲着各位的金面,大伙儿对岳夫人和岳小姐是不敢无礼的了,只是有一件事,却要请各位主持武林公道。
” 汤英颚道:“是甚么事,不妨说出来大家听听。
” 那老者道:“这位岳不群先生,有个外号叫作君子剑,听说平日说话,向来满口仁义道德,最讲究武林规矩,可是最近的行为却有点儿大大的不对头了。
福州福威镖局给人挑了,总镖头林震南夫妇给人害了,各位想必早已知闻。
” 汤英颚道:“是啊,听说那是四川青城派干的。
”那老者连连摇头,道:“江湖上虽这般传言,实情却未必如此。
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人人都知道,福威镖局林家有一部祖传的《辟邪剑谱》,载有精微奥妙的剑法,练得之后,可以天下无敌。
林震南夫妇所以被害,便因于有人对这部《辟邪剑谱》眼红之故。
”汤英颚道:“那又怎样?” 那老者道:“林震南夫妇到底是给谁害死的,外人不知详情。
咱们只听说,这位君子剑暗使诡计,骗得林震南的儿子死心塌地的投入了华山派门下,那部剑谱,自然也带入了华山派门中。
大伙儿一推敲,都说岳不群工于心计,强夺不成,便使巧取之计。
想那姓林的小子有多大的年纪?能有多大见识?投入华山派门中之后,还不是让那老狐狸玩弄于掌股之上,乖乖的将《辟邪剑谱》双手献上。
” 汤英颚道:“那恐怕不见得罢。
华山派剑法精妙,岳先生的紫霞神功更是独步武林,乃是最神奇的一门内功,如何会去贪图别派的剑法?” 那老者仰天打了个哈哈,说道:“汤老英雄这是以君子之心,去度小人之腹了。
岳不群有甚么精妙剑法?他华山派气剑两宗分家之后,气宗霸占华山,只讲究练气,剑法平庸幼稚之极。
江湖上震于‘华山派’三字的虚名,还道他们真有本领,其实呢,嘿嘿,嘿嘿……”他冷笑了几声,续道:“按理说,岳不群既是华山派掌门,剑术自必不差,可是众位亲眼目睹,眼下他是为我们几个无名小卒所擒。
我们一不使毒药,二不用暗器,三不是以多胜少,乃是凭着真实本领,硬打硬拚,将华山派众师徒收拾了下来。
华山派气宗的武功如何,那也可想而知了。
岳不群当然有自知之明,他是急欲得到《辟邪剑谱》之后,精研剑法,以免徒负虚名,一到要紧关头,就此出丑露乖。
” 汤英颚点头说:“这几句话倒也在理。
” 那老者又道:“我们这些黑道上的无名小卒,说到功夫,在众位名家眼中看来,原是不值一笑,对那《辟邪剑谱》,也不敢起甚么贪心。
不过以往十几年中,承蒙福威镖局的林总镖头瞧得起,每年都赠送厚礼,他的镖车经过我们山下,众兄弟冲着他的面子,谁也不去动他一动。
这次听说林总镖头为了这部剑谱,闹得家破人亡,大伙儿不由得动了公愤,因此上要和岳不群算一算这个帐。
”他说到这里,顿了一顿,环顾马上的众人,说道:“今晚驾到的,个个都是武林中大名鼎鼎的英雄好汉,更有与华山结盟的五岳剑派高手在内,这件事到底如何处置,听凭众位吩咐,在下无有不遵。
” 汤英颚道:“这位兄台很够朋友,我们领了这个交情。
丁师哥、陆师哥,你们瞧这件事怎么办?” 丁勉道:“华山派掌门人之位,依左盟主说,该当由封先生执掌,岳不群今日又做出这等无耻卑鄙的事来,便由封先生自行清理门户罢!” 马上众人齐声说道:“丁二侠断得再明白也没有了。
华山派之事,该由华山派掌门人自行处理,也免得江湖上朋友说咱们多管闲事。
” 封不平一跃下马,向众人团团一揖,说道:“众位给在下这个面子,当真感激不尽。
敝派给岳不群窃居掌门之位,搞得天怒人怨,江湖上声名扫地,今日竟做出杀人之父、夺人剑谱、勒逼收徒,种种无法无天的事来。
在下无德无能,本来不配居华山派掌门之位,只是念着敝派列祖列宗创业艰难,实不忍华山一派在岳不群这不肖门徒手中烟飞灰灭,只得勉为其难,还盼众位朋友今后时时指点督促。
”说着又是抱拳作个四方揖。
这时马上乘客中已有七八人点燃了火把,雨尚未全歇,但已成为丝丝小雨。
火把上光芒射到封不平脸上,显得神色得意非凡。
只听他继续说道:“岳不群罪大恶极,无可宽赦,须当执行门规,立即处死!丛师弟,你为本派清理门户,将叛徒岳不群夫妇杀了。
” 一名五十来岁的汉子应道:“是!”拔出长剑,走到岳不群身前,狞笑道:“姓岳的,你败坏本派,今日当有此报。
” 岳不群叹了口气,道:“好,好!你剑宗为了争夺掌门之位,居然设下这条毒计。
丛不弃,你今日杀我,日后在阴世有何面目去见华山派的列祖列宗?” 丛不弃哈哈一笑,道:“多行不义必自毙,你自己干下了这许多罪行,我若不杀你,你势必死于外人之手,那反而不美了。
”封不平喝道:“丛师弟,多说无益,行刑!” 丛不弃道:“是!”提起长剑,手肘一缩,火把上红光照到剑刃之上,忽红忽碧。
岳夫人叫道:“且慢!那《辟邪剑谱》到底是在何处?捉贼捉赃,你们如此含血喷人,如何能令人心服?” 丛不弃道:“好一个捉贼捉赃!”向岳夫人走上两步,笑嘻嘻的道:“那部《辟邪剑谱》,多半便藏在你身上,我可要搜上一搜了,也免得你说我们含血喷人。
”说着伸出左手,便要往岳夫人怀中摸去。
岳夫人腿上受伤,又被点中了两处穴道,眼看丛不弃一只骨节棱棱的大手往自己身上摸来,若给他手指碰到了肌肤,实是奇耻大辱,大叫一声:“嵩山派丁师兄!” 丁勉没料到她突然会呼叫自己,问道:“怎样?”岳夫人道:“令师兄左盟主是五岳剑派盟主,为武林表率,我华山派也托庇于左盟主之下,你却任由这等无耻小人来辱我妇道人家,那是甚么规矩?”丁勉道:“这个?”沉吟不语。
岳夫人又道:“那恶贼一派胡言,说甚么并非以多胜少。
这两个华山派的叛徒,倘若单打独斗能胜过我丈夫,咱们将掌门之位双手奉让,死而无怨,否则须难塞武林中千万英雄好汉的悠悠之口。
”说到这里,突然呸的一声,一口唾沫向丛不弃脸上吐了过去。
丛不弃和她相距甚近,这一下又是来得突然,竟不及避让,正中在双目之间,大骂:“你奶奶的!” 岳夫人怒道:“你剑宗叛徒,武功低劣之极,不用我丈夫出手,便是我一个女流之辈,若不是给人暗算点了穴道,要杀你也易如反掌。
” 丁勉道:“好!”双腿一挟,胯下黑马向前迈步,绕到岳夫人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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