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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被穆如寒江喝下马来,正有心挽回颜面,当即催马冲出:“你爷爷来收拾你!”他持斧直劈苦速都,却被苦速都举狼牙棒轻轻一架,把那几十斤的大斧轻易弹开,另手铁棒一挥,啪得打碎了狄火的马首,狄火再次摔下马去。
苦速都拨马回来,挥舞铁棒却是要取他的性命。
狄火闪躲不及,啪的一声头颅粉碎,头盔直飞出去,在泥土中滚出老远。
诸侯阵中俱是惊呼,袁志方阵中发箭便射,苦速都听得弦响,一低头躲过箭去。
韩宝舟大喊:“杀落马的人算何本事?看我取你人头!”冲到苦速都面前,七八招后,被苦速都一棒打落马下,抬起马蹄,踩得鲜血飞溅。
端军大怒,商军五将之中,有两员带伤无法再战,菱蕊与另两将对视一眼,会意飞马而出,围住苦速都。
苦速都力敌三将,却也不落下风。
宇青德却大喊:“右金军来得不过数千人,大家一齐杀上去,踏平了他们。
”众人早就待着此话,发一声喊,大军直卷了过去。
15城墙边,少年完成了他的画。
长达十几丈的城墙上,一支大军铁甲森然,正呼之欲出。
“如果万马千军真能壁上绘出,当年晟朝又怎么会被端朝所灭呢。
”昀璁低着头,站在少年的身边,轻抚着那城墙,三百年前,这城墙也曾见证过牧云族的骑兵如何呼啸涌来。
“我必须帮穆如寒江,他一个人不可能从右金阵中活着回来。
”“你想把这画中军马变成真的?前人从来没有实现过这样庞大的法术。
”“自然不可能成真,只是一时的幻象,片刻后便会消散的。
但既便如此,要赋予这么巨大的画幅以生机,不是平常的作法可以的了。
要造化有生命的东西,自然也只有用生命去换。
”牧云笙轻轻抽出菱纹剑,匕首放在了自己手腕上。
昀璁却拨开了他的手。
“用你的命,去换一个想杀你的人命?一个未来会和你争夺天下的人的命?”“我帮不帮他,和他想不想杀我无关。
”昀璁一声冷笑,夺过了菱纹剑。
“早知道你是傻子,那日直接一剑将你杀了,又何必让人拼死去救你?”剑影一晃,血溅在千古旧城砖上。
16不知多少右金骑兵倒在了穆如寒江枪下,一条血道从右金军的阵中划了开去,标志着他冲杀的轨迹。
穆如寒江的战袍变成了深红色,穆如世家本来披红战袍,但穆如寒江所有的亲人都死在了殇州,所以他改穿了白袍,现在,白袍又被染红了。
所有的哀苦,都被狂暴的怒恨所取代。
他没想过自己会怎样战死,但他也没有期望过生还。
他没有想过真能感动诸侯的大军,只是觉得必须要有人去战斗。
家国,荣誉,此刻都不存在了,只有生命的本能在坚持着。
当纸船落入了大海,当蚂蚁试图阻挡战车,命运早就注定。
有些人无法理解的事,对另一些人来说是天经地义——只因为他的父亲,他的兄长,从没有在战场上退后过。
血糊住了穆如寒江的眼睛,他几乎看不见眼前的人影,天地间血红一片。
但就在这个时候,右金军却突然开始惊恐地退后了。
他们惊讶地望着从穆如寒江身后升起的高耸的云山,一支庞大的军队正大步而来。
旗帜如林,盔甲映着夕照,像大海上的波光粼动。
平原渐被这片闪光填满了。
突然间,千万人同时大喊,盾牌后的每一张面孔都因为狂怒而狰狞。
平地间卷起一股暴风,如海涛怒卷而来,那不像是血肉之躯可以阻挡的力量。
那支大军扑向一万右金骑兵,从天空看去,像洪水要吞没孤岛。
右金军向后退去,穆如寒江冲刺在大军的最前面,紧紧追赶。
这一追追出五十余里,穆如寒江忽然看见,前面地平线上,一道横亘东西的青色遮蔽了日光。
他怔了一怔,才明白,那是硕风和叶的大军行进中扬起的烟尘。
右金军主力终于来到了。
17硕风和叶走出天帐巨车,望着那一万骑兵败逃下来。
“可怜啊,你兄弟已经死了。
”他对一边的大将赫兰铁辕说。
“请让我部上阵,我定要先入天启城,杀到握不动刀为止!”赫兰铁辕狂怒地请战。
硕风和叶摇了摇头,只凝神望着远方。
“一个人……只有一个人,却追赶着我们一万骑兵,这让天下人知道了,我们还有何面目再来东陆?”他传下令去,强弩营上前,要射死逃回的右金骑兵。
那远处逃来的骑兵中,有副将看到自己本阵中竟列出了弓防阵形,大惊之下摇旗止住溃退的骑兵,向前大喊道:“为何要放箭?”弓箭阵中也有将领回喊:“你们这许多人被一人追得逃命,不自己蒙羞自尽算了,还有脸面回来么?”“一个人?那背后分明是数十万的大军!”骑将回头一指,却突然愣住了。
偌大旷野之上,远远只有穆如寒江单人孤马伫立。
那庞大的军队,竟像被一阵风吹散,平地里消失了。
“他们刚才还在我背后追赶!”骑将愤怒地大喊。
消息传到天帐车下,康佑成小声对硕风和叶道:“天启城怎么可能还能有十数万大军?莫不是中了敌人的幻术奸计?”硕风和叶却不回答,只望着前方那骑军后的身影:“那个人,难道就是穆如寒江?”他一挥手,右金阵中号角吹起,大军又向前起步。
那一万骑兵连忙分成两股,绕到大军两侧,让开道路。
右金军行至穆如寒江半里之内时,硕风和叶才又一挥手。
那庞大军阵“砰”地一声就停了下来,平原上轰鸣的脚步声立刻消失了,变得分外安静,只有无数旗帜在风里扑拉拉响着。
这样的场面,穆如寒江刚才也经历过,只不过刚才是一万人,现在变成了十万。
他没有回头,不论自己身后有没有一支大军,他都不会后退。
“真是勇将啊。
”硕风和叶下了天帐车,骑上了自己的战马,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刀在鞘中跃动,那是在渴望与真正的对手进行一场厮杀。
“当年在北陆之时,我父亲也曾率部和穆如军对阵,那时这面穆如战旗的身后有数十员穆如家的名将和十万铁甲精骑。
那时八部联军的骑兵也才不过八万,而且许多还连刀也没有一把,只拿着削尖的木棍。
我父亲还没有开战,就已经知道必败,但他不能退后,因为退后没有活路,身后就是八部的牧场和居营,他要为我们的逃走争取时间。
现在想起来……”硕风和叶对身边的诸将叹了一声,“那时我的父亲,就和现在的穆如寒江一样,抱着必死之心吧。
他当年也是英雄啊,现在我却嫌他老了,笑他不敢来东陆争天下,或者是因为那时我太小,没有经历过那一战的缘故?”十年前北陆那一战,穆如世家与端朝皇长子牧云寒率领骑兵大破八部联军,一路追杀八百里,八部军卒的尸首从银鹿川一直躺到怒马原,这一仗的血腥惨烈,所有经历过的老将说起来,都无法不体颤心摇。
“但现在,终于轮到穆如氏和牧云氏来做这样的英雄了。
我就不信,什么样铁打的人,在面对我的大军时能不颤抖!”他高举马鞭一挥,右金大军齐声狂啸,那声音连空中的飞鸟也震落了。
声浪扑向穆如寒江,他手中的巨旗在风中狂展着,像是风暴中的危桅。
这个时候,他们却突然听到了什么声音。
穆如寒江身后,无数旗帜正从地平线上升起。
18天启城下,昀璁躺在牧云笙的怀中,她的脸如雪白的纸,只有一双眼睛灵动依旧。
“可惜啊,画中出现的大军,终是不能长久,吓得走右金一时,却很快就烟消云散了。
”她望着北方的大地,雾气在地上被风卷逐着,像是无数消散的战士灵魂。
“我有些恨我自己的命运,为什么要生在帝王家,这一点,也许是我和你相惜的原因吧。
其实……我很小的时候,就知道了你,那时你在地上的宫殿中无忧无虑,我在地下的王朝中目睹亲族相残,终年不能有一天安睡。
”她缓缓地举起手,想触摸牧云笙的面颊,那苍白的手腕上,深深的伤口犹在,只是再滴不出一滴血来。
“从小长辈就说,这地上的万里山河,都是我们的,是姬氏的,是晟朝的,可是晟朝又是什么呢?三百年前不再有晟,三百年后也不再有端,数十年后就不会有你我,这么一想,又争什么呢?”牧云笙咬住嘴唇:“可是你说服不了天下人,连你自己也说服不了。
”“是啊……我太累了,从那天你用剑指着我的一刻,我就明白,我不可能争这个天下。
如果我死了,是不是就可以解脱了。
大晟的复国梦,就随着我的逝去而消散吧。
一个人的血,如果能换一个国家半刻的安宁,是不是也很值得?”城墙之上,她的鲜血正被千年的墙砖贪婪吸去,变成褐色。
百年之后,还有没有人能分辨出城墙上的这幅巨画,看不看得清那些怒吼的面容?“有时候,半刻的时间,可以改变数千年。
”牧云笙抬起头来,望着眼前奔涌的刀枪铁流,如果一个人肯不惜生命,那么十万人也可以!“19穆如寒江看着身后涌来的诸侯大军。
他们因为急速的行军,早就混杂在了一起,各色旗号,各色衣甲,只是同样的眼神,望着面前的右金大军。
“你们怎么来了?不夺天启城了?”他问着策马到身边的诸侯们。
“一支右金先锋军已经绕到城南了。
那敌将真是嚣张,我们费了好大的劲才把这些右金人杀光。
真奇怪,那个时候,每个人都在想,要是穆如寒江在这里多好。
”商王陆颜上前大笑:“看着士兵们的脸,我就明白了,要是再驱着他们互相残杀,人心就失尽了,而且大家迟早全完蛋在右金人手里。
所以全他娘的怪你,你这天杀的穆如寒江,你为什么不能跟着我们一齐夺玉玺抢天启城?偏要来显什么忠义,还一个人去挡右金军,你是傻子,我们还怎么当聪明人,现在我们要是不帮你,不要说世人,就连我们的手下士兵都会骂我们祖宗,怎么办?”“忠义?”穆如寒江一声冷笑,“若是让我见到牧云皇族的,必尽数杀死。
我守卫天启,只是为了我家族的荣耀,却并非为了他们。
”“真的?那么再告诉你一件事,未平皇帝已经来了。
你要是想杀他,我现在就帮你。
”20“我还有最后的一点血,”昀璁举起她的手,伸向天空,光芒刺得她眼中迷蒙一片,“你是否可以实现我的愿望?”“帮你画一副画?”“不,”昀璁摇摇头,她的眼睛晶莹闪亮,“我想……看到……你再把她画出来。
”牧云笙心中一痛,宛若当初雪野之处,她那一剑刺入胸中。
他忘不了她那时的目光,迷惑、惶惘、还有仇恨。
她为何那样恨我?为何那样恨我?他摇摇头,抱紧她:“我做不到。
”“真可惜啊……我真的……很想……看一看……你所说的……那么美丽的她……是什么样子……”昀璁疲惫地闭上眼,不再说话。
21硕风和叶催马上前,走近穆如寒江。
“穆如将军?”他挥鞭一指那诸侯的联军,“你就是准备用这支军队打败我么?”“听说当年硕风殿下也曾参与银鹿川一战,却躲在羊肚下侥幸逃生,那日我父亲的大军没能斩草除根,今天便由我代为完成!”穆如寒江冷望着他。
硕风和叶不怒反笑:“哈哈哈哈……你知道我和你的区别在哪里?我知道只要活着,就终有希望,可你为了荣耀,却明知是必败之局,也宁死不肯退后。
所以我会成为未来的帝王,而你——只会是一个让后人叹惋的英雄,死去的英雄。
”他拔马回阵,一句话如铁掷下:“我们各自回去整顿大军,三日后,天启北门外平原决战!”22穆如寒江回到城中,诸侯已经各占地安营,本来荒废的城市却突然满地灯火,恍然间又重回天朝盛世。
穆如寒江穿行城中,想着当年自己在城中玩耍,心中感伤。
他策马来到一处荒地,正奇怪自己为何前来这里,突然间想到,这荒地所在,正是过去的穆如世家府第。
从前这个时候,这里本该是夜宴之时,灯火通明,好大家族,一片欢笑之声。
有父母、叔伯、兄长,还有稚趣的弟妹……他捏紧马缰,低头默默无声的落泪。
但他却不会让人看见他伤感哭泣,擦去泪痕,他径直纵马向前奔去。
夜色之中,一个巨大的影子渐渐升起,那是天启皇城展开在他的眼前。
皇城上却站满了士卒,一面巨大的“牧云”帝麾正飘扬着。
穆如寒江有些惊讶,没有想到这种时境,牧云皇族竟还坚守着皇城。
忽然听城墙上有人喊:“是穆如将军吗?请稍等。
”一会儿,三百六十铜钉的皇城巨门缓缓开启,一骑者的身影,出现在城门间。
他孤骑缓缓向穆如寒江策马走来。
于夜色中穆如寒江看不清他的面目。
但他已然明白眼前的人是谁。
他还敢出城?穆如寒江按紧手中剑,心中想着:“杀不杀他?”少年走近穆如寒江,单手缓缓抬高,手中握着一把宝剑。
“这把承影剑,曾由我的先祖交给你的先祖。
那时大端开国之时,穆如与牧云两族一同打下江山,于是开国太祖将他随身宝剑交给穆如一族的先祖,约定永世兄弟相称,共享王朝,穆如世家掌天下一半兵权,若有违誓,即便是当朝皇帝,也可立斩此剑之下。
”穆如寒江心中热血博动,他当然记得此剑,那是穆如世家荣耀的象征,它不是天子赐剑,而是兄弟结盟的赠剑。
而如今,这把剑只记录着阴谋、鲜血与背叛。
“我们先祖都在天上,我们的父亲也都已经死了,只剩下我们。
”少年将那剑猛得抛向穆如寒江,“现在,用这把剑,决定两族最后的命运吧。
”穆如寒江接住承影剑的时候,少年也从腰间缓缓举起了他的佩剑,紧握住了剑柄。
穆如寒江将那剑身捏得紧紧,他的骨节格格的响着,几乎要在剑鞘上握出手印。
“那么,用这把剑,解除三百年的盟约吧,从现在起,穆如一族和牧云一族就是仇敌!不论用什么样的方法消灭对方,都不再是背叛。
再不要谈什么可笑的兄弟情义,再不要什么虚伪的共享天下,这天下,最终只能有一个主人!”少年只说了一个字:“好。
”他拔出剑来,将指在剑锋上轻弹,把一滴血珠弹向天空,消逝在夜色中。
穆如寒江也如法盟誓。
三百年前的义负云天,终是化为烟云。
穆如寒江长长叹息一声:“如果我现在杀你不会使诸侯惊哗,我一定会做,但我没有这个把握,所以我们的恩怨,全在与右金这一战之后再算。
”少年点点头:“我知道,全天下都是穆如世家的仇敌,我并不是唯一一个。
盟约已解,你要与我争战,有得是机会。
”穆如寒江转身拨马向来处走去,“我要去巡视联营了,三日后我出城决战,还请陛下紧紧守护城池。
”他行出几步,又勒马回头,扬起承影剑。
“最后还是要说,多谢你把这把剑还给我。
因为,没有比用这把剑砍下未平皇帝的头颅对穆如世家更有意义的事情。
”23几十万大军在天启城外修筑壕沟刺墙,为防右金军的骑兵冲击。
穆如寒江带着众将策马在各阵间巡视。
却有士兵来报:“将军,那边树下有个疯姑娘,坐在干涸的河边,怎么也不走。
”穆如寒江纵马跃上坡来,对那树下的女子说:“姑娘,这里马上就要变战场了,你还是快些离开吧。
”那女子只是痴痴坐着,“我没有地方可以去了。
”年轻将军的心却被什么击了一下。
当初也是在这里,河畔夕阳,那个女孩轻轻的说:“我没有地方可以去了。
”那时年少的他,自信能够保护着这女孩,也自信能战胜世上所有的事情。
可是许多年过去,他没有能实现承诺,他离开了这女孩,离开了天启,他连自己的家族都无法保护。
“苏语凝……”他轻声的喊出了她的名字。
24“这些人能抵挡牧云栾的铁甲大军么?”逆着夕照,她的长发映出乌金般的光泽,在这即将成为十万人战场的血色天地中,这是唯一柔软的颜色。
“或许是不能的,但再也没有了退后的余地。
”那年轻将军说。
黄沙在天际一抹抹地扬起,使苍日暗淡无光。
数万人正在他面前的旷野中挥汗工作,挖掘坑壕,布置营阵。
“这场战争是为了谁?为了天下的兴亡?还是穆如家与牧云家的仇恨?”女子轻轻抚摸着他那匹血红色的战马。
“不,不为了天下,”他握紧拳头,“只为了我的父亲,我的家族。
”“所以上万人就将死去,只为荣耀?”“只为荣耀……”他转头望着她,眼中映着天际的绯红,“这还不够吗?你终究是女子,不懂得男人。
”“可是当年那耻辱,并不是他们的。
而那将属于胜利者的荣耀,也与战死者无关。
”女子的声音颤抖着。
他却忽然大笑了起来:“是的,无数人死去,死法各不相同,有的从来不会被人记住,也不知为什么而死;但有些人,他们永远是为了胜利而死去,在战斗中死去。
我的家族的每一个男子,都是这样死去的,穆如家的人可以这样做,其他人为什么不行?”“他们跟随你,是相信你能带他们取得胜利,因为你在天启城下的一战成名,因为你的家族那几乎战不无胜的神话……但穆如世家当年的铁骑已不复存在了,而且……穆如家输掉的唯一一仗,就是败在牧云栾的手中……”“那是因为当年我父亲和叔父们没有从北陆带回他们的铁骑。
”穆如寒江道,“他们刚把反叛的瀚北八部杀得溃不成军,牧云栾就借这个机会起兵。
北陆战事未平,穆如铁骑无法抽身,我父亲和叔父们只好仅带了数十骑横越近万里来到西南宛州。
那时宛州已尽入牧云栾之手,王军已连败数役,士气全无,我父叔只分到数万匆匆征召的老弱新兵,手下又都是遇敌胆怯、一心内斗的东陆文将们。
输了那一仗,是我父亲至死都无法舒吐的屈气。
”穆如寒江长吸一口气,远望天际,记忆又回到了少年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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