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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对饮(5/5)

着血的剑，脸色唰地煞白，飞快地冲了过来，失声：&ldquo你&hellip&hellip你在做什么？快停下！&rdquo 她的力气不大，却竟然轻而易举地就将他的剑夺了过去。

&ldquo你&hellip&hellip你怎么又杀人了！&rdquo初霜夺下了他手里的剑，低头看到了地上的尸体，声音都在发抖，不敢相信地看着他，喃喃，&ldquo你不是答应过我不再杀人了吗？为什么又杀了那么多的人！&rdquo 她的手按在他胸口，制止了他的动作，却发现他的盔甲上鲜血的将自己的十指染红，不由得烫伤般地颤了一下，脸色唰地苍白。

玄靖怔怔地看着近在咫尺的人，眼里黑暗瞬地散了，全身开始剧烈地发抖&mdash&mdash怎么，今晚她居然也在这里？那是命运最后的恶意嘲弄么？无论他怎么设法躲避，到最后还是会和她相遇；而他留给她的最后一面，居然会是这种模样！ 满身是血，眼神黑暗，脚下躺着尸体，宛如嗜血的兽。

她一生都在竭尽全力伸手拉住他，不让他在黑暗里沉沦，他也曾允诺她此生再也不杀一人&mdash&mdash然而，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终究还是令她失望了。

&ldquo初霜！&rdquo他再也忍不住，忽然一把抓住了她的肩膀。

&ldquo玄靖？&rdquo初霜被他反常的举动惊住了，忍痛低呼了一声。

她抬起头，看着久别多年忽然出现在眼前的人，发现他眼眸里的黑雾在迅速地散去，瞳子亮如星辰，竟然充满了愧疚和苦痛&mdash&mdash这种表情，是她以前从未在他眼里见过的。

&ldquo对不起。

&rdquo他看着她，忽然脱口说了一句。

&ldquo什么？&rdquo她愣了一下。

玄靖苦痛地摇了摇头，没有说下去。

是的，他说这三个字，并不是为了刚才的杀戮，而是为了此刻忽然而来的无法言表的心痛&mdash&mdash这些年，他独自在死域苟活，在孤独之中一直安慰自己，说她跟了冲羽一定会过得很好，一定会比在自己身边幸福百倍。

如若不是今晚亲耳听到、亲眼见到，他从未想过她回到人世之后，会一直被这样浓厚肮脏的恶意所包围！ 如果不是他，她大概早就嫁给了冲羽、当上皇后了吧？就不会处身如此尴尬的境地，被人白眼、奚落，恶毒的嘲笑&hellip&hellip退一步说，如果他可以和光明正大的她在一起，虽然不会带给她荣华富贵，至少也不会让她这一生孤独无依，任人欺凌&mdash&mdash可是，如今的他却连这一点都做不到！ 或许冲羽说得对，她这一辈子痛苦都因自己而起。

如果从一开始她就不认识他，那就好了。

&ldquo对不起&hellip&hellip&rdquo他无法控制住自己，声音发抖地喃喃，&ldquo对不起！&rdquo 初霜愣了一下，心里忽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mdash&mdash虽然他还是两年前分别时候的模样，黑甲长剑，冷峻凛冽，眉目如初。

可仔细看去，眼前这个人似乎有什么地方隐隐不一样了，他的眼睛深处，是&hellip&hellip &ldquo为什么说对不起？&rdquo她忍不住轻声，&ldquo你&hellip&hellip你没事吧？&rdquo &ldquo&hellip&hellip&rdquo他没有说话，低下头沉默地看着她，似乎是再也忍不住，忽然将她拉进了怀里，一把用力抱住！ &ldquo玄&hellip&hellip&rdquo初霜的呼吸在一瞬间停止了，眼里的表情冻结在震惊里，全身微微发抖&mdash&mdash多年未见之后，他竟然拥抱了她！那个怀抱是冰冷而坚硬的，然而却散发着一股浓烈的死亡气息，令女医师一旦靠近便瞬间震惊。

&ldquo玄靖？&rdquo她在他怀里失声，抬手按向他的心口，&ldquo你难道是&hellip&hellip&rdquo 然而就在她碰到他的那一瞬，玄靖猛然一震，一把将她推开，往后踉跄连退了几步，直到后背靠上了墙壁。

&ldquo玄靖？&rdquo她下意识地觉得什么不对劲，连忙往前走了一步，伸手想要去拉住他。

然而他脸色苍白如死，再度将她推开，最后深深看了她一眼，什么也没有说，反手握起天霆，一按窗台，便从揽月阁的最高层跃了出去！ &ldquo玄靖！&rdquo她扑到了窗口，失声惊呼，&ldquo别走！&rdquo 无论她怎样呼唤，他却是头也不回，转瞬消失在了夜色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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