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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闯入者(5/5)

手把府上所有的人都杀了！我的爷爷，我的父母，我的叔伯&hellip&hellip还有一个比你还小的妹妹。

&rdquo &ldquo&hellip&hellip&rdquo她说不出话来，全身开始微微发抖。

&ldquo天没亮我就杀完了府里七十二口人，&rdquo他闭上了眼睛，低声，&ldquo灭门之后，我从父亲身上拔起了天霆剑，又直奔出门去，发疯般地逢人便杀&hellip&hellip最后阻拦我的，是阿茕。

&rdquo &ldquo阿茕？&rdquo她震惊地看着他，&ldquo她是谁？&rdquo &ldquo我少时的第一个恋人。

&rdquo他喃喃，&ldquo那一夜，我闯进去，杀了她的全家，然后一剑把她也钉死在了门上。

&rdquo &ldquo&hellip&hellip&rdquo她没有说话，嘴唇微微发抖。

&ldquo直到最后一刻，她都拼命叫着我的名字，试图唤回我的神智，&rdquo他的声音轻而冷，&ldquo不知道为了什么，她的声音居然能传到我的脑海里&hellip&hellip而在我觉醒的一瞬间，魔冲破了我的眉心，离开了我。

&rdquo 他站在窗前，轻抚着眉心的那一道痕迹，神色痛苦：&ldquo我在杀了她之后恢复了神智，却只看到满城的尸体。

&rdquo &ldquo你&hellip&hellip&rdquo冲灵打了个冷战，喃喃，&ldquo你那时候，一定很害怕吧？&rdquo &ldquo嗯。

&rdquo天下无双的剑士早已不知恐惧为何物，但回忆着少年时代，声音居然也有些颤栗，&ldquo幸好我清醒过来听到的第一句话，却是她对我说的&mdash&mdash被我钉死在门上的她看着我，却对我说：&lsquo不要怕&hellip&hellip这不怪你。

&rsquo&rdquo &ldquo也是因为这句话，让我没有在那个时候就发疯。

&rdquo 他的声音轻而冷，凝望着空城：&ldquo那以后，便是绵延十一年的战争了&hellip&hellip集合了四国的力量，投入了上万名战士，终于赢了这场仗。

&rdquo &ldquo&hellip&hellip&rdquo冲灵没有说话，似是被震撼到无言。

&ldquo这是一场艰苦卓绝的战争，没有经历过的人永远无法明白其中的黑暗和残酷，&rdquo他声音低沉，如同从虚无之中传来，&ldquo光是这座迦师城里的最后一战，就牺牲了一千多名最优秀的战士&mdash&mdash到最后，只有七个人活着离开。

&rdquo &ldquo这个我知道！&rdquo她终于能说出话来，&ldquo最后的幸存者只有你和我哥哥，初霜姐姐，以及来自北庭、西域、南诏、伽蓝佛国的各一位高手。

是么？&rdquo 他缓缓颔首：&ldquo是。

&rdquo 冲灵看着他，满怀不解：&ldquo可是战争都已经结束了，大家也都各自回去了，为什么你还在这里？&rdquo 玄靖苦笑了一下：&ldquo我能去哪里？&rdquo 他的故乡，北庭的扶风城，早已彻底消失了，连同他所有的亲人和朋友，还有少年时最初爱恋过的女子。

到了如今，天地之间早已没有一个地方可以让他归去，只有死亡，才是属于他的永恒国度。

&ldquo去哪里都行啊！&rdquo冲灵道，&ldquo总比待在这个死一样的地方好！&rdquo &ldquo我早就死了。

&rdquo他摇了摇头，语气虚无，&ldquo我跟你说过，在那场战争里，魔夺去的、不仅仅是人的命&mdash&mdash除此之外，还有人的心。

&rdquo &ldquo可现在战争结束了啊！你活下来了，不是吗？&rdquo冲灵忍不住叫了起来，眼里有亮光，&ldquo回炎国去吧，初霜姐姐一直在等你呢！&rdquo 一直在等吗？ 那一瞬，他心里忽然一痛，握紧了手心，似乎是竭力克制住了骤然涌起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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