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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青空之蓝 第十六章 八井坊(2/5)

里，那人只是轻轻把手腕一伸一拧，拖住了那个大汉的手肘。

只听&ldquo咔&rdquo的一声，大汉手里的剑顿时折断了。

接着，他庞大的身体轻松地抡了起来，风车一样甩了出去，重重砸在了殷夜来的轿子前，顿时，他杀猪似的惨叫起来。

&ldquo哎呀！&rdquo秋蝉吓了一大跳，连忙后退了一步。

&ldquo打得好！&rdquo聚拢来的都是八井坊一带的贫苦百姓，同仇敌忾，对闯入这里横施暴行的权贵走狗本来就恨得咬牙，此刻不由得哄然叫起好来。

殷夜来注意到柴房里的那个人已经放下了柴刀，看到这一幕又重新坐了下去，不动声色。

&ldquo好了，走吧。

&rdquo眼看风波平息，殷夜来放下了轿帘。

&ldquo是，该死，还不快走？&rdquo秋蝉饱受惊吓，忙不迭地怒斥，&ldquo为了抄近路，害得小姐来了这种地方，回去还不打断你们两个的腿！&rdquo 轿夫噤若寒蝉，轿子在丫环的斥骂声里快速地通过了那条小巷。

当那顶轿子悄无声息地离去后，那个进入店里的男子目光随着轿子走了一段，微微沉吟，不知道在想什么，居然有些出神。

&ldquo喂！你是谁？身手很不错啊！&rdquo 西荒少女已经是问第二遍了，然而对方还是没有回答。

&ldquo我问你呢！&rdquo西荒少女愤愤，忍不住伸手推了他一下，然而只觉指尖触及之处冰冷彻骨，忍不住&ldquo哎呀&rdquo了一声，连忙退开几步，别游魂似的。

我叫琉璃，问你名字，你好歹也答应一声啊！&rdquo 那个青年似乎这才回过神，脸色微微一变：&ldquo你认识我么？&rdquo &ldquo不认识啊！&rdquo琉璃有点儿生气，&ldquo所以才问你叫什么名字嘛！&rdquo &ldquo那就好。

&rdquo那个青年笑了笑，似是松了一口气。

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也不准备坐下来吃东西，转身就朝着门外走去，似乎准备去跟上那一顶走得飞快的轿子。

在他转身的那一瞬，琉璃看到他斗篷底下露出的一截东西。

那是一截黑色的剑柄，上面镶嵌着一颗龙眼大的明珠，笼罩着淡淡的紫光。

那个叫琉璃的少女看到那一颗珠子，怔了怔，似是想起了什么。

&ldquo喂&hellip&hellip等一下！&rdquo她大叫道，跺跺脚跟了上去，&ldquo哎，我怎么觉得好像在哪儿见过你，见过这把剑？喂，喂&hellip&hellip等一下啊！&rdquo 她跑了几步，仿佛想起什么又转身飞奔回去：&ldquo哎呀！饭钱！&rdquo她在身上摸索了一下，脸色一变，喃喃骂了一声，"该死！荷包被偷了么？&rdquo她不甘心地将身上的内袋都扯了出来，摸了个遍，却还是一无所获。

&ldquo多谢姑娘帮忙，&rdquo安大娘连忙颤巍巍地走过去，&ldquo这点儿小钱就不&hellip&hellip&rdquo &ldquo那怎么行！吃白食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rdquo琉璃断然拒绝，继续搜索着衣服的每一个角落，忽地脸色一喜，似在衣服里摸到了一物，&ldquo太好了！这里还有&hellip&hellip&rdquo说到这里，她愣住了。

掏出来的是一颗珍珠，泪滴形，在她的指间散发出温润的光泽。

"鲛人泪？&rdquo周遭发出了一片低低的赞叹，&ldquo果然是有钱人家的小姐！&rdquo 然而，那个少女却捏着那颗珍珠发呆，眼睛直直的，不对&hellip&hellip这颗珍珠，怎么会落在衣袋夹缝里呢？它是从哪里来的？为什么自己一点儿印象也没有？这件衣服，自从西荒回来后就没有再穿出去过了吧？这颗鲛人泪又是谁放进去的？ 那一刻，她忽然间觉得头又痛了起来，恍惚中眼前似乎有幻影闪过。

那是一个人的侧影，映在黎明的窗前，宛如梦境一般。

朦胧中她似乎听到那个人在说话，声音低沉宁静，仿佛在追溯着往昔。

她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只看到一滴晶莹的泪从他苍白的脸颊上滑落，缓慢地移动，在晨曦里折射出奇特的光。

那一幕是如此的清晰和震撼，似乎烙印在她的记忆深处。

鲛人泪&hellip&hellip鲛人泪。

为什么自己从来不记得这个东西是什么时候得来的呢？ 她恍惚地想着，一种强烈的冲动使她再也顾不得饭钱的事，拔腿转身冲出门去，对着那个快要消失在街角的人大声呼喊：&ldquo喂！等等！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hellip&hellip等一等！&rdquo 然而她越是叫，那个西荒流浪者便越不停步。

一个走一个追，两个人一前一后地沿着八井坊疾走，转眼便不见了身形。

眼看一场风波平息，左邻右舍都纷纷进来安慰，安大娘摸索着把一对儿女揽在怀里，哆嗦着抚摸他们，叮嘱：&ldquo今天可吓死娘了&hellip&hellip心儿，以后你遇到这种大爷切不可再莽撞了！还有，阿康！你不要命了么？居然去咬人家？&rdquo &ldquo其实我刚才一点儿也不怕！&rdquo安心却抬起头，对着后面努了努嘴，&ldquo如果那家伙真的对我们怎么样，阳春面也会帮我们打发掉的。

是不是？&rdquo 一家人一起转头，看向后堂。

柴火间里坐着一个男子，正头也不台地劈着柴，手起刀落，动作熟练。

安康看到地上躺着一块柴，嘀咕道：&ldquo刚才那个家伙踹了我一脚时，是他救了我吧？&rdquo 砍柴的人没有抬头，只是埋头劈柴，每块柴都劈得无比平滑，如果仔细留意，会发现他劈的每一块柴都正好半寸厚，直如用尺子量出来一般。

对于方才的那场风波，他始终在默然旁观，然而手背上的青筋凸起，显然是蓄势待发。

如果不是方才那一男一女横里插手，估计他手里的菜刀已然落在那个大汉背上了吧？ &ldquo娘，这位叔叔到底是谁？&rdquo小女孩心儿歪着头，&ldquo好多年前就跑来了，在我们家里劈柴烧火，还租了楼上的房子赖着不走，我们没有什么东西可以给他的，难道他真的只为了每天三碗不收钱的阳春面？&rdquo &ldquo心儿！&rdquo安大娘拉了伶牙俐齿的女儿一下，&ldquo别多嘴。

&rdquo 无论如何，这一家里没有个男人撑腰，总是免不了被人欺负，而这个人几年明里暗里给她们一家解决了不少难题，而且从不拖欠一分房钱，可谓是有功无过。

虽然心有疑虑，又何必追根究底呢？ 那个人始终没有说话，柴刀落下，又利落地劈开了一块老木。

转出了八井坊，只见前方的官道已经被清空，上百名官差维持着秩序，百姓拥挤地站在路边，纷纷伸长脖子往南边看去。

&ldquo海国使臣驾到，所有人退避！肃静，肃静！&rdquo 身穿朱衣的缇骑分两列疾驰而来，簇拥着一架华丽的银色马车，马车上垂落着珠帘，影影绰绰映出一个端坐的人影。

马车奔近，风卷来，珠帘荡开了一瞬，露出了里面使者的真容：竟然是一个白发如雪的老人，手持着象征海国使者的纯金蟠龙节杖。

&ldquo快看！是海国皇太子！&rdquo &ldquo没见识的！别乱喊。

听说这次来的使臣不是海国的皇太子，而是摇光岛主。

&rdquo &ldquo岛主？&rdquo &ldquo是啊。

不过话说回来，其实这位岛主才是海皇炎汐的后裔，而现在的伏波海皇并不是炎汐海皇的血脉，只不过是当初海皇遴选出的继位者而已。

&rdquo &ldquo啊？那岂不是和西恭帝有点儿像？&rdquo &ldquo是呀！都一样是禅让了嘛。

&rdquo &ldquo真蠢啊&hellip&hellip皇帝不给自家人做，居然便宜了外人？怎么摇光岛主是个老头儿？&rdquo &ldquo笨！摇光岛主既然不是纯血的鲛人，自然要比普通鲛人老得快很多，他如今已经快两百岁了，按照人的寿命来算，差不多是七十岁的年纪了。

&rdquo &ldquo原来是这样&hellip&hellip那难怪炎汐没把王位传给自己的后裔了！那么短寿，怎么能当皇帝？&rdquo 在云荒百姓的议论声中，车队疾驰而来，声势逼人。

忽然间，一道人影迅疾掠过，竟是有人在这个时候横穿大道！ 殷夜来看的清楚：来人正是方才魁元馆里的那个西荒流浪者！只见他沿路疾走，毫不停顿，似乎是为了摆脱身后某个人的追赶，当他一步踏入官道时，一眼看到前方滚滚而来的车驾。

忽地愣了一下。

怎么那么巧？来的难道是溯源？ 只是这么一停，他便被后面追来的人给赶上了。

&ldquo喂！等一下！&rdquo有个少女喊了一声，声音清脆，&ldquo等我一下！&rdquo 殷夜来循声看过去，只见一个卷发少女急匆匆地跑来，拨开人群，往道路中间冲去，一把抓住了那个人，嚷道：&ldquo可让我给追上了！喂，我说，怎么我忽然觉得你有点儿眼熟？我们是不是哪里见过啊？&rdquo 那个西荒流浪者回头看到她，忍不住皱了皱眉，转身便走。

&ldquo喂！喂！你怎么这样啊？&rdquo琉璃气得要死，叫嚷着追了上去，&ldquo人家问你呢！干吗跑的那么快？我难道会吃了你么？&rdquo 街上的人忍不住都笑了，摇头道：&ldquo现在的女孩儿啊&hellip&hellip哎，真是大胆得不顾脸面。

在街上一看到可心的俊俏男人，居然追了几条街也不放。

&rdquo 然而笑声未落，前头的人群又齐齐发出了一声惊呼：&ldquo小心！&rdquo 原来，在西荒流浪者闪电般穿过街道后，琉璃紧跟着也追了上去，毫不犹豫地横穿了官道。

就在这一刹那，奔驰的车队已经飞速而来！车夫发现前方官道上有一个女子时已经来不及勒马，他拼命拉着缰绳，然而八匹怒马还是拉着车子呼啸而过。

&ldquo哎呀！&rdquo琉璃一时间也愣住了，发出了一声惊呼。

在她的视线里，充斥着巨大的马蹄，毫不留情地迎头踩下！ &ldquo天啊！&rdquo人群爆发出了惊呼，眼睁睁地看着马队从她的头上踩踏而过。

&ldquo出人命了！&rdquo众人一拥而上，想去看看那个可怜的花痴是否成了肉泥。

然而奇怪的是，马车辗过之后，官道上居然空无一人，更不曾留下什么尸体。

方才那个少女，就在众目睽睽之下瞬间消失了。

&ldquo天&hellip&hellip难道是白日见鬼了么？&rdquo百姓们倒抽一口冷气，议论纷纷。

殷夜来坐在轿子里，掀起了一角帘子，方才只有她看得真切：在马蹄踏下的那一瞬，那个西荒流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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