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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青空之蓝 第五章 机械师望舒(3/5)

uo有什么消息？&rdquo白墨宸蹙眉，&ldquo那些人到底有没有在用心办事！&rdquo 玄珉道：&ldquo这次我们的人成功地潜入了空明岛，找到了那些孩子的下落。

&rdquo &ldquo总算找到了？太好了！&rdquo白墨宸眉梢一挑，&ldquo让他们给我好好查一下，那些冰夷到底在搞什么鬼！是不是在训练新的军队？&rdquo &ldquo可是&hellip&hellip根据发回的密报，那些孩子都死了。

&rdquo玄珉低声禀告。

&ldquo死了？&rdquo白墨宸怔了一下。

&ldquo是的，都死了。

&rdquo玄珉道，&ldquo探子们好容易在空明岛的一个地下密室里找到那些孩子。

被找到的时候，那些孩子都死了，尸体被泡在水里，用奇怪的水晶容器装着。

&rdquo &ldquo不可能！──那些冰夷没那么愚蠢，会用几十年的时间来搜罗一堆孩子尸体存着！&rdquo元帅霍地回过身，一拳击在船舷上，&ldquo就算是真的死了，也要给我弄清楚那些尸体被用来做了什么用途！&rdquo &ldquo是。

&rdquo玄珉单膝点地领命。

&ldquo另外，一定要找个机会，把那个叫望舒的机械师给我杀了。

&rdquo白墨宸的语气忽转森冷，指了指头顶的天空，&ldquo只要他活一天，我们攻克冰夷就多费十分力气！&rdquo &ldquo是！&rdquo玄珉点头。

白墨宸挥了挥手，属下迅速退了下去。

船上寂静无声，白墨宸在空旷的海面上仰头望月。

忽然，他听到了一声奇特的咕噜，便抬起了手臂──半空里一只青色的鸟儿扑簌簌飞落，停在他的护腕上，歪着头用黑豆似的眼睛看着他。

青鸟的脚上系着一个锦囊，从东方飞过千山万水而来。

白墨宸知道那是他留在帝都的眼线发来的最新消息，抽出里面的薄薄信纸，只看了一眼，眼神便微微变了变──帝都那些家伙，还是这么不安分么？看来，是冰夷的金弹攻势又生效了啊&hellip&hellip竟然有那么多空桑人不希望自己赢得这场战争，创下不世奇功。

他低声冷笑起来，顺手将来信撕碎，也不回信，只将手里的红珊瑚放入那只锦囊，草草写了两行字，系在了鸟儿脚上。

且以万人血，染做钗头凤。

云鬓花颜金步摇，芙蓉帐暖度春宵。

那支珊瑚，若琢成步摇流苏，摇曳地坠在她的云鬓旁，又该是何等美丽啊&hellip&hellip想到这里，元帅充斥着血火的眼眸里陡然迸出了一丝热意来，薄而直的唇微微弯起了一个弧度，拍了拍鸟儿的脑袋，嘱咐：&ldquo去，给叶城的殷仙子。

&rdquo 青鸟咕噜了一声，展翅飞起，瞬间在海上消失了踪影。

战场死寂，腥风猎猎，海里浮沉着无数船舰的碎片和尸体的残骸，隐隐腥红。

白墨宸站在船头，迎着充满硫磺和鲜血味道的海风，凝望着青鸟飞去的方向，眼神变幻──青鸟不传云外讯，丁香空结雨中愁。

万里之外的帝都，有无数人正在心怀不轨地蠢蠢欲动，而远方的重檐下，是否又有人倚楼而歌，红袖薄冷，夜不能寐？夜来风雨重，她那弱不禁风的身体，如今是不是好些了？ 元帅在西海上凝望东方，低低叹息，吐出了一个名字：&ldquo夜来。

&rdquo 何当共剪西窗烛？如今风露立中宵。

初阳岛陆沉的那一声巨响响彻了西海，连数百里外的空明岛上都震了一震。

&ldquo哎呀！&rdquo四壁震动，房内书架上的东西噗拉拉散下来，把一个正埋头用鱼骨搭建模型的少年埋了个严严实实，几乎连头都没露出来。

&ldquo救命啊！&rdquo一只手从书堆里挣扎出来，凌空乱舞，&ldquo织莺！&rdquo 然而叫了半日却不见有人来援手，那个被书淹没的少年终于不再大呼小叫了，气馁地自己拨开了那一堆砸下来的书籍，狼狈地探出头来：&ldquo织莺？&rdquo 一个穿着白色长袍的女孩如同凌空绽放的昙花，正悬浮在他方才工作的地方，双手平举──在她托着的手掌上，数本砸下来的书彷佛被一个看不见的台子接住，被凝定在半空里，保持着下落一瞬间的状态，甚至连书页都在风里翻飞。

&ldquo还好，冰锥模型没有被砸坏。

&rdquo织莺舒了一口气，显然是在方才爆炸一瞬间及时使出浮空术，才托住了四壁掉落的书。

她眼看危机过去，袖子一挥，将那些悬浮的书卷放回了原位，转瞬簌簌一片，书架重新完好如初。

&ldquo好容易快完成了，如果砸坏了就麻烦了。

&rdquo 一边说，她一边飘落下来，伸出手将那个少年从书堆里拉出来。

──少年的手还是一贯的冰冷，彷佛是海国的鲛人。

&ldquo砸坏我的脑袋就不麻烦了么？&rdquo少年从书堆里挣扎而出，委屈地揉着被竹简砸中的眼角，半是抱怨半是撒娇，&ldquo真是的，刚才你看都不看我一眼！难道这个臭模型居然比我还重要？还是你觉得我是不死之身啊？&rdquo 听到他最后一句话，织莺的脸色微微一白，彷佛颤了一下。

少年没有发觉这个微妙的表情，自顾自气鼓鼓地走过来，跛着一条腿，随手将手里的鲸骨扔向那个模型──那个接近完成的模型高达一丈，全部用鲸鱼的骨头搭成，极其精巧。

看外表似乎是一个白色的梭子，然而仔细看去，却又分布着各种细密的构件，以一百比一的比例建造，用蝇头小楷标注满了各种记号和数据。

&ldquo唉。

望舒，别孩子气啦──你是故意的吧？&rdquo织莺恢复了平静，叹了口气，&ldquo以你的本事，怎么会被这些书砸到？&rdquo &ldquo&hellip&hellip&rdquo被一语说破，望舒有些尴尬，王顾左右而言它，&ldquo刚才那声响是怎么回事？&rdquo 织莺垂下了眼睛，低声：&ldquo估计&hellip&hellip是初阳岛失守了吧。

&rdquo 望舒一震，许久才低声问了一句：&ldquo陆沉？&rdquo &ldquo嗯。

&rdquo织莺应了一声，&ldquo还是你自己弄出来的装置，忘了么？&rdquo ──三年前，当战争的局面越来越不利于冰族时，望舒应元老院之邀，设计出了陆沉的机关，安装在西海棋盘洲冰族本土的每一座岛屿下面。

在无法坚守的时候，最后一个撤离的战士便会将火药引爆，与登陆的敌人同归于尽。

这样一来，便不至于令岛屿落入空桑人之手，也令其大军永远不能落地，只能靠着船舰在海上飘摇。

如今，守了七个多月的初阳岛也终于告破，想来万霖将军已经和岛屿一起永沉海底。

但是，如果初阳岛失守，棋盘洲沉沙群岛的南翼防线已经被撕开了一个口子，空桑人开始入侵到了本岛范围内，津渡海峡便危在旦夕。

巨大的藏书阁里，两位年轻的长老沉默相对，许久没有说出话来。

&ldquo白墨宸可真是一头狼啊！我们会输么？&rdquo沉默了许久，望舒低声问，语气里有一丝恐惧，&ldquo听刚才那声音，空桑人似乎打到离这里已经不到九百里的地方了！&rdquo 望舒的十指紧紧绞在一起，身体开始微微左右摆动──不知为何，这个少年一直以来都有一个神经质的习惯：一遇到紧张或者恐惧的事情，身体就开始下意识地摇晃。

&ldquo我也不知道&hellip&hellip征天军团里可以操纵战机的鲛人傀儡接二连三的死去，我们实在是&hellip&hellip&rdquo巫真彷徨地低语，在这个时候，她的眼神才像是一个刚刚二十出头的女孩子，然而，看到少年恐惧的眼神，她忽地又振作起来，看着少年的眼睛，微笑，&ldquo不过，望舒，无论如何，不要怕！──有我在呢。

&rdquo 她的微笑彷佛有着一种奇特的安抚力量，少年眼里的恐惧渐渐淡了。

是的，只要织莺在，他心里就会觉得分外的安宁──她是在他记忆里出现的第一个人，也是最值得亲近和信赖的人，宛如母亲和情侣的混合体。

她说的话，他怎么会不相信呢？ &ldquo该死的白墨宸！&rdquo心里一松，望舒的身体终于不再摇摆，咬牙低低骂了一句，&ldquo怎么就不派人杀了他呢？杀了这个家伙，空桑人的攻势也就停下来了吧？&rdquo &ldquo呵，你以为元老院没想过么？&rdquo织莺无奈地苦笑了一声：&ldquo可是两年来八次刺杀，无一成功──他是一个非常狡诈的人，城府极深，听说连睡觉一夜都要换三个地方，从不信任任何人，下手非常困难。

&rdquo &ldquo是么？&rdquo望舒蹙眉，喃喃，&ldquo或许我该做一个新武器来对付他。

&rdquo 织莺摇了摇头，笑了一笑：&ldquo得了，你还是先把冰锥弄好吧──星槎圣女已经出发了，&lsquo神之手&rsquo的计划启动，接下来就要看你了。

眼看征天军团就要彻底崩溃，冰锥若不能按时完成，立下军令状的你恐怕也要吃不了兜着走。

&rdquo &ldquo征天军团彻底崩溃？&rdquo望舒吃了一惊，&ldquo如今风隼还剩下几架？&rdquo &ldquo只有十架。

&rdquo织莺低声，&ldquo而比翼鸟&hellip&hellip只剩下一架能动。

&rdquo &ldquo那么少啊？&rdquo望舒沉默下去，脸色凝重，修长的手指绞在一起。

昔年冰族战败，仅有数十万人活着离开云荒。

遗民们之所以能避居西海多年，在海国和空桑的两面夹击里生存下来，除了坚忍不拔的意志力和狂热的献身精神之外，所倚仗的无非是昔年神之时代留下的一些可怕武器，比如螺舟，再比如风隼和比翼鸟。

──然而，即便是这些赖以守护家园的机械，如今也已经濒临作废的极限。

望舒沉默了许久，忽然间低下头去，狠狠地抽打自己的脸。

&ldquo怎么了？&rdquo织莺吓了一跳，连忙拉住他，却发现少年的肩膀在剧烈地颤抖。

&ldquo我&hellip&hell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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