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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第11章老奴

三日后，马车终于停下。

“大公子回来了。”

苏桉抱着幼妹下车，淡淡点头，走进深宅大院。

苏悠在兄长怀里左顾右盼，这儿看起来有些古旧，不及京城苏府一半好。

“这是我们的祖宅，水乡江城苏府，此宅从大周开国就开始建造，如今已历经两百多年风霜，我们曾经也是江城大户。”

他将她放下，推开一座院落的大门。

院里有一诺大的水池，莲花在夏季开得正盛，清风袭来，如同九天玄女摇曳多姿。

周边种了一排排深青的松柏，如同守卫挺立在曼妙的荷花仙子身边。

苏桉指着台阶上的房屋：“你看，那儿就是生你的地方。那时候母亲难产，血水都来不及倒，尽数洒入荷花池。”

他撇下一朵荷花交到她手中：“苏悠，母亲多有不易，你也不要怨她。如果有得选，相信她也不想将你送走。”

苏悠看着手中粉嫩的荷花，觉得这都是母亲血水浇灌的：“兄长，我不怨，我只是有些委屈。”

他将她搂进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兄长日后定会对你好些，弥补你多年的苦难。”

她呼吸着兄长怀里的气息：“兄长是松柏味儿的。”

他看着一排排青松：“在我幼时，母亲总是叫下人用松柏熬水给我沐浴，兴许是这个原因。”

忽然他目光一凝：“这儿怎么少了一棵。”

苏悠转头看去，果真见最中间的位置光秃秃的。

老仆人指挥下人放好行礼赶来时恰好看见二人盯着那空位，他重重叹了一口气：“二小姐回来就好。”

……

今日兄长带她来了江城颇有盛名的云兮楼，这家酒楼果真名不虚传，滋味一绝。

苏悠边吃边看着跪在地上的人，他手呈一封密信。

“主上，这是那艘船上唯一幸存者写的，他说将这封信交给您。”

苏桉挥挥手，那人抱拳告退。

苏悠有些好奇，但她只是吃着饭菜。若是兄长想告诉她，自然会说。

令她失望的是，兄长看了信就收了起来，只夹菜给她：“多吃些，我们下午就走。”

她沉默点头，兄长不说，那她就不问。

苏桉叹了一口气，她总是这般乖巧，不叫人操半分心。

……

坐了一下午马车，她从兄长身上起来。

因为晕车，兄长总是将她抱在怀里以此减轻她的眩晕感。

她推开门帘，周围群山环绕，路不成径。

阿忠已经去前面开路了，苏桉蹲下身子：“苏悠，为兄背你上去。”

难道要爬上去？

走尚且困难，何况还要背着她。

她摆摆手，伸手拉他起来：“兄长，我可以自己走。”

他眉间担忧，她已自顾自向前走去。

看着她的背影，他知道，他的幼妹虽然喜欢掉眼泪，却是个倔强的。

他上前拉起她的手，幼妹的手在他掌心，心中欢喜，声音也轻快起来：“兄长牵着你走。”

她走到山腰已热得全身汗湿，兄长却依旧清爽干净。

他拿出手帕为她擦汗：“说了几次都不要背，现下感觉如何？”

脚下酸软，她抬手扇风：“无碍。”

“可是苏家大公子？”

二人看向泥巴房，声音是从里面传来的。

苏桉对着房屋俯身一礼：“正是晚辈。”

苍老的声音响起：“快些进来。”

苏悠随着兄长进屋，面前之人双眼混浊，印堂发黑，已是入土之相。

他颤颤巍巍站起身要跪下：“老奴见过大公子。”

苏桉连忙扶住：“前辈这是作何？”

苏悠随兄长坐下，听着对面年迈老人讲起往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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