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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边用目光去追寻那个路都走不稳的小姑娘,脸上的笑意比叶殊几年看到的都要多。
叶殊克制住抽动的嘴角,不想接话,父亲无非是想要自己对这个弃童好一点而已,编出这么个荒唐的故事,难 道还指望他会相信吗? 叶父没注意到小儿子的尴尬神色,继续道:“那晚的月色倒很好,你以后便叫她华月吧。
” 叶殊松了口气,还好没真的让一个来路不明的小乞丐随随便便就跟了他们叶家的姓。
叶父又道:“等她识字多一点,再让她自己决定取个什么姓氏吧。
这么灵秀的女孩子,跟了我们的姓倒是委屈 她了。
” 叶殊:“……”他觉得自己再也不想和父亲说话了。
从那以后,叶殊再也不假装每日疯玩来吸引父亲的注意了,因为他那个年老智昏的父亲已经整天“阿月”“阿 月”地叫个不停。
父亲不会带孩子只能任由华月乱跑,便像个老乌龟一样跟在活蹦乱跑的华月身后,她想要什么就 爬树下水去摘给她。
从前是父亲把自己关在书房,现在变成了叶殊。
他只想抓住一年后乡试的机会,一步步离开这里,这个家他不 屑于要了。
以至于后来叶殊十五六便在科举中连中三元,自此姓名书锦绣,朱紫佐朝廷。
他终于凭自己得意一回了,可每 每想到父亲和华月,总觉得意难平。
再后来他成了家立了业,流年暗换,他已经不年轻了,想一想父亲也该老了许 多吧。
往日那些隔阂再没有那么叫人难堪了,加之他成家已久,膝下却无一儿半女,心内也十分烦躁,才打算回乡 去见见父亲。
他行踪隐秘,只对外称病,人却悄悄回了记忆中的故乡,还是那座小桥,屋舍,和老得不能再老的桂树。
叶父 看起来并未衰老很多,反而精神焕发得很,比一派文弱的叶殊倒是强多了。
叶父替他倒茶,请他吃点心,叶殊尝了一口,没什么表情,却意外地觉得这乡间粗食比起京城佳肴来也不算 差。
叶父道:“这都是华月做的。
” 这么些年不见,第一句话还是离不了华月,半字也不提他。
但叶殊已不是当年争强斗胜的小孩子了,他现在也 能云淡风轻答一句:“确实不错。
” 叶父瞧了瞧屋外欲晚的天色,忽然嘱咐叶殊道:“天要黑了,我还得生火做饭,可华月还在风波桥那处摘荷, 你是做哥哥的,去把她叫回来吧。
” 叶殊既不想质问他为何待华月就像个真正的父亲一样,担心她归家稍晚,为了她可以摒弃君子远庖厨那套说 辞,为了她,明明上一秒对自己客套又疏离,下一刻又成了华月的哥哥了。
怎么不问问他,这么久未回家,认不认 得路,是否遇到了难处。
不止父亲变了,叶殊也变了,他现在能毫无介怀地微笑道:“好。
” 风波桥便是叶殊以前常和顾大娘的孙子一起疯玩的地方,他没记错的话,桥下有好大一个池塘,一脚踩进去拔 出来便黑乎乎的全是泥。
村里的男孩子才爱在这里,华月想来也该有十二三了,怎么还这么贪玩,大概都是父亲惯 的, 叶殊慢慢走到桥底,站在岸边看满池清圆荷叶。
夏日将近了,也只有这乡间的荷叶才能长势如此隆盛,熏风吹 得人神慵意懒。
叶殊来到这处旧地,差点忘了出来是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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