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仪天下的仪态。
众多皇嗣之中,唯有嫡生的承和皇子遗承自他,面容与君后有四五分相像,概因其年纪过轻,多了份明眸清澈,少了君后的洞悉世情,于沉稳上尚且还欠缺叁分。
晚宴渐近尾声,承和皇子果然自请一舞,薛梓珂也只好整顿器用,坐在一边沉下心调笙。
无非是《春花秋月》,最简单不过的曲子,便是琴艺再好也翻不出花样来。
同样的,便是琴艺再差,只要小心未弹错音,仍然是十分悦耳好听的。
尽管薛梓珂这边乏善可陈,皇子一舞倒是大有看头。
他笼着一付薄面纱,广袖慢舒,腰肢轻软,端的是清贵优雅非常,一举一动间都能看得出是自小严格训练过的,众人不免看得如痴如醉。
在此期间,薛梓珂其实也匆匆瞥了几眼,平心而论,要说皇子的舞技,倒不如夸赞他的琴艺才堪称是一绝,至于真正跳舞跳得十分好看的,薛梓珂倒确实见过一位。
只是那一位......薛梓珂想起自己在尚书府时,初见他笙歌曼舞的光景,她喉间仿佛噎了一噎,再想不下去,手下拨弦的动作也不由得一顿。
果真是说来容易,做时难。
再说宴会结束,众人皆零零散散地被家仆接走了,唯有薛梓珂家中无人,再者她也无心早些赶回家,只怕思及起伤心事,于是她一边想着事,一边慢腾腾地闷头走路。
薛梓珂低头走着走着,不防撞到一个人身上。
薛梓珂回过神来,这才看清是皇子殿下,他已经揭了面纱,眉眼疏朗,闲闲淡淡地看着她,先泰然不发一语。
承和皇子对于薛梓珂来说,本就有几分特别,眼下自己无意冲撞了他,她便越发感到手足无措,赶忙要跪下请罪,却被承和皇子伸手阻住。
“薛大人,似乎一直很忙?莫不是说,有意在躲着本宫?”皇子殿下的声调依旧是懒懒的,仿佛只是随意玩笑,也不是专为听个回答,像是只是随口一问罢了。
然而固然薛梓珂低着头不敢直视尊颜,可她却无由晓得,头顶上正被他一双眼逼视着,那双眼甚至还微含了一些怒气。
她全无当日对待陛下时候的踌躇满志,只心内忐忑纠结,像多说皆是错,不说又着实有些尴尬。
“殿下说笑,臣无意躲殿下,更无此道理。
只是确实有些家事在身......是、是府内人身子不大爽快,若不赶去看治,只怕病情有些忧心了。
”她一段话说得磕磕绊绊,自己都心慌不已。
等到说完之后她方才开始后悔,皇子殿下什么样的人,若有心要查,怎么会不知道她如今是孤身一人在京城里。
便是现在不知道,明天也会知道,自己去扯这样的谎做什么?果真心神慌乱之下,自己冒然解释,反而弄巧成拙了。
果然薛梓珂感到皇子深吸了一口气,后又缓缓吐出,他方声线平稳地道:“果然是本宫多心了。
只是才说‘府内人’,既不是府上家仆,也不是内人,不知却是什么人呢。
”他扯扯嘴角,勉强露出一个笑,“随口问问罢了,薛大人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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