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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喜欢毛绒玩具,一个个大大小小堆积在一起。
从新到旧,从床头到墙角,塞满了衣柜所有空闲的角落。
每当一个假期来临,她就会将它们仔细梳洗干净,翻出来晒太阳。
她和它们对话,每天选一个,轮流带它们上学。
蒲风春站在粘满贴纸的粉门边,轻轻靠墙。
她喜欢漫画。
卧室堆到书房,一排排逆序列在架子上,还用贴纸、蝴蝶结、小珠子等装饰她的柜子。
她把漫画一页页临摹下来,分饰角色,自己和自己对话。
她收集各种式样的颜料,涂鸦布满了整面墙,不断粉刷又迭加。
他记得很清楚。
他还记得,他总能看到蒲雨夏一次次在镜子前发呆,直愣愣站着,像个卡住了的木偶。
她又一遍遍地在镜子面前脱下全部的衣服,浑身赤裸,死死向里盯着。
她的目光不断地打量自己在镜子里的身躯,好像在检验一个烧毁了的瓷器,逐渐充满了欲图回炉重造的愤懑。
她偶尔就是会这么发病。
说是“病”可能不大确切,只能称之为一种——反常。
没有人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
如果遇到他进来,她开始还会慌忙地穿上衣服;后来渐渐只会转头多看他几眼,等看够了镜子再去自在地换套新的;最后熟视无睹,在房间里裸着待一整个晚上。
如果他过来,她偶尔也会开口问话,也许是在问他,也许是在问自己: “为什么?” 是一种巧合,是某些错误行为导致的结果,又或者生活的必然。
但在那一刻,无论他说尽多少好话,都无法安慰到她。
门外,急促的脚步声由远至近。
接着,粉色的门被干脆地一把推开,开门的风声和人声同时出现:“蒲风春!滚出来!” 他安静地站在门后,看着蒲雨夏往房间里走去,试图找到他的踪迹。
但在镜子面前,有一件事却能安慰到她,让她露出放松的笑容—— 蒲风春慢慢从阴影里走出来,悄无声息地跟在她身后,而后紧紧搂住了她,叹道:“我会永远陪在你身边。
”她需要一个交融的拥抱,一句永恒的允诺。
蒲雨夏掉头怒瞪,在他怀里挣扎:“你他妈放……” 他吻了下去。
舌齿互相抚慰,抗争、接受、渴求,像是华尔兹的叁拍,循环交互地重复,直到贪婪的乐曲奏到了尽头。
多余的口水溢出,他探出舌尖殷红一点,划过湿漉的痕迹,包拢那最后一滴水渍,带出一声黏腻的啧响。
红晕熏开在蒲雨夏的脸颊,她努力找回呼吸的节奏,还不忘一把推开他:“钥匙到底怎么回事?” “到手了?”蒲风春笑问,“给我看看吧?” 她冷笑:“你想都别想!” “你都想起来了一点。
”他抚摸她的发丝,又轻轻吹了口她头顶的碎发,“就应该知道,我一直都站在你这一边,从来没有背叛过你。
” 他退了一步,表情似乎有些受伤:“但你却总是无端地怀疑我,”半低下头,有些隐晦,“甚至离弃我。
” “好啊,”蒲雨夏假笑,“那你来告诉我,钥匙到底是干什么用的?” 他沉默不语。
蒲雨夏紧逼了一步,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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