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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节】(2/2)

化了。

被困在淤泥中的人被一片荷叶拖出水面，雪霄只觉得身子一轻，已经出了水，跌坐在荷叶上不停地喘息。

那团燃烧的火焰慢慢熄灭，一头橙色的小鹿踏在湖面上，硕大的鹿角如植物般长满柔嫩的叶。

它踏着湖面走到周身缠着彼岸花立在荷叶上的长溪面前，带着脆生生的童音笑着，&ldquo花神，小十岚成佛的那天，你一定要来，约好了哦。

&rdquo &ldquo啊，约好了。

&rdquo 小鹿用鹿角轻轻触碰了长溪伸过来的拳头，而后渐渐消失在湖面上。

几乎在小十岚消失的瞬间，长溪周身的彼岸花瞬间枯萎，以他现在的状况，勉强驱使这头雪狼的身体还是太勉强了。

不知道又要沉睡多久，真可惜，他不知道有多满意这具骨肉匀称的身体呢。

&ldquo长溪&hellip&hellip是你吧，长溪&hellip&hellip&rdquo幽昙抱住他跌下去的身子，大吃一惊，&ldquo难道你一直藏在封魂师的身体里？&rdquo 长溪闭上眼睛，已经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真是讨厌的声音，果然还是&hellip&hellip好烦他。

第二日清早，醒过来的乡民跟雪霄道了谢，无论雪霄怎么解释他们再也不会被召唤来，他们也不肯相信。

只有等到下个月十六日早上，他们在自己家的床上醒来，大约才会放下心来。

镜湖上一片澄澈，好似昨夜的一切都不曾发生过，这岁月总是最健忘的。

显然昨晚对于白寒露来说也就是睡了个觉，根本不知道长溪利用他的身体做了什么事。

对于那湖中的言灵妖怪是长溪放到这里的事情，更丝毫没什么意外。

以长溪这人的行事风格，不闯祸才是奇怪的，大约一时兴起就起了净化这团戾气的心思，却又把这个小妖怪给忘记了。

&ldquo你要找的人就是他？&rdquo莫嗔无比震惊，&ldquo他是魔神幽昙？&rdquo 她没见过幽昙，不过听说他在天界时是极其跋扈的，从不拿正眼看人，也不过是仗着自己的美貌，未免盛气凌人。

后来打死了花神长溪后堕落到无垠地狱继续作恶，成为令人闻风丧胆的魔神。

如今这位传说中的美貌的恶棍，正吹着茶水上的浮沫，用小动物般的眼神瞅着她，&ldquo吾辈要跟着封魂师去凡间过日子，你会不会回天庭去告状啊？&rdquo 莫嗔倒吸一口凉气，这传言真的是不可信，不由得叹息，&ldquo奴家哪有闲情逸致管这些。

&rdquo 雪霄招待他们吃了一顿斋饭，而后送众人到浮屠塔下。

莫嗔一直低着头，温顺地走在他的身边。

这一路她终于明白了一件事，为何在押解他进浮屠塔时那一路上，师父低着头一言不发。

并不是没有话要说，也并不是羞怯。

而是他走在身边，就已经很好了。

莫嗔也明白了，也许恨的另一面是因为爱。

她和师父一样，不知何时也恋上了那一抹干净的浅葱和澄澈的眼波儿吧。

浮屠塔的塔门缓缓打开，莫嗔突然回头道：&ldquo没了言灵妖怪，你还守着这镜湖做什么？&rdquo &ldquo没了言灵妖怪，我也是戴罪之身，自然是要在这里。

&rdquo &ldquo那奴家明年上元节来找你看灯吧。

&rdquo莫嗔款款地笑，&ldquo你那水莲灯很是别致，不知怎么得的。

&rdquo 雪霄一愣，脑海中闪过一张脸，在他入浮屠塔前，押解他的武仙，眉目乖顺，问他，你的莲灯是哪里得的？他回答，我忘了。

那张脸在记忆中早就模糊得分辨不清了，毕竟是陌生人的脸。

可他一直有些后悔，当时没有好好回答她。

&ldquo是水莲灯，是用灯莲子种出来的。

&rdquo雪霄如是说。

&ldquo这样啊。

&rdquo 说不定，遗忘，也是个好的开始呢。

莫嗔嫣然一笑，冲他摆了摆手，转身走出了浮屠塔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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