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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节】(3/4)

的男人，肤白似雪长发如瀑，将离与他有八分相像。

周围的景色一下子清晰起来，白寒露注意到寝殿内已是一片素缟之色，宫外的竟陵塔上僧人唱经超度的声音模糊不清地传来，两个内侍将男人放下来探了探鼻息，对身后的女官说：&ldquo洛主子已经随陛下去了，可以叫人来敛了。

&rdquo话音刚落，就听见一个声音：&ldquo我替父妃洗脸梳头，你们都下去。

&rdquo 内侍们互相看了一眼，女官看了看天色，颇不耐烦，&ldquo三公主殿下，天色不早了，您要告别就快些，奴婢们的难处您也体谅些啊。

&rdquo说完，带着内侍们掩门出去了。

先帝驾崩没地位的男妃殉葬，这是三年前的事。

那时将离还不满十五岁，可看她那瘦弱得好似随时都能折断的样子，完全没有普通少女的活泼健康。

将离慢慢地梳整齐他的发，呆呆看了父亲半晌，低头亲了亲他的脸，&ldquo父妃，离儿也困了，抱离儿睡吧。

&rdquo少女将离跳上床窝进父亲怀里，闭上眼，满足地睡着了。

女官带着奴才进门吓了一跳，正六神无主，一身素白宫装的青萱拖着长长的裙摆前呼后拥而来。

风姿绰约的杜蘅走在她旁边，却是个面无表情的冰山美人，看着床上那对可怜的父女他竟问：&ldquo要不要一起葬了？&rdquo 青萱摇头苦笑，&ldquo这三年她都没能害死我，如今更是不能奈何我，她毕竟是我皇妹，待她成年嫁了也就罢了。

&rdquo 杜蘅点头把将离从她父亲凉透的尸身旁抱开，一路抱着她穿过花园，在浸淫着丧钟的空气里。

半夜将离醒了，已是雁丘女皇的青萱与杜蘅正对坐在榻上，偎依着炉火，青萱眸中是满溢的情浓，而杜蘅只托着下巴皱眉看棋盘。

将离爬起来光脚就往外跑，青萱一惊，&ldquo将离，你去哪里？&rdquo 她茫然，&ldquo我父妃呢？&rdquo 青萱没答话，杜蘅看了她一眼，&ldquo死了，你不是看见了吗？&rdquo 将离更茫然了，&ldquo母皇生下了父妃的孩子，为什么还要殉葬？&rdquo &ldquo有皇女皇子的不必殉葬，规矩是这样没错，可是母皇生前最爱的就是你父妃。

虽母皇没说，可是我知道她想和洛主在一起。

&rdquo青萱没看她，拿着棋子放置在棋盘上，淡淡地说，&ldquo&hellip&hellip作为女儿，知而不为，有违孝道。

&rdquo 将离穿着薄薄的衫子站在殿门口，眼睛盯着那个仔细研究棋局的男人，一动不动如同行尸。

可杜蘅盯着棋盘，始终都没看她一眼。

&mdash&mdash 巍峨的宫殿，一炉软香，在榻上对弈的两人幻影瞬间灰飞烟灭。

所有的时间和空间都消失了，好似极远处闪着一点荧光，接着那翠色粼光的蝶翩翩而来，游儿甩甩尾巴，被刚才那一幕堵得有些说不出话来，无比沮丧，&ldquo我现在好像没有那么讨厌将离了。

&rdquo 白寒露抄起游儿跟着翠蝶往那荧光处走，在识海内时间是静止的，他们看到这漫长的记忆，其实不过一瞬。

那光点越来越大，隐约听见悬崖上秃鹰的叫声，有风从深渊的岩缝里吹来。

白寒露睁开眼，脚下不远处是都城巍峨的城墙，极远处是无边无际的沙漠，石壁上长着巨大的碧芝。

白寒露看见崖壁的老松上抓着一双手，翡翠色的纱衣随风而飘，嫩白的一双小脚使劲扑腾着想要蹬住什么。

素白衣的青萱蹲下身，看着将离努力仰起的脸，带着些淡笑，&ldquo死心吧，杜蘅他永远都厌恶你，因为是你害得他只能像凡人这样待在这里，你若真喜欢他，就死吧。

说不定，他会原谅你。

&rdquo 将离使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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