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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伽蓝之羽(2/5)

，像落满了雪。

听闻那花是千年不败的，不过谁知道，那些个老人们说的，反正他们祖祖辈辈都没见过那花凋谢过。

&rdquo &ldquo真是奇花。

&rdquo白清明笑语盈盈，&ldquo有机会一定看看才是。

&rdquo 那日刚下过雨，碧空如洗。

我扭头看他，他执一颗晶莹饱满的紫葡萄在唇边，却没咬下去，只是看着天发愣，面上是有几分温柔的。

我想，他一定是在想那瑶仙岛上的故人，便问：&ldquo岛上的是你什么人？&rdquo 他顿了一会儿才说：&ldquo是我师兄。

&rdquo &ldquo你们相处得不太愉快？&rdquo 他有些惊讶，却笑了：&ldquo何出此言？&rdquo &ldquo直觉。

&rdquo我就是老实，&ldquo你提起他时眼睛发暗。

&rdquo 白清明笑得更浓了，不知是哪来的风吹起他紫灰色的长发。

有檐下的麻雀蹦到他的脚边，他便抓了瓦钵里的小米伸出手，让那雀儿来啄食。

那雀儿啄食完，扑棱棱翅膀，便没心没肺地飞到枝头呼朋引伴。

在我看来，白老板那温柔的眼神却透过麻雀看见了其他的东西。

&ldquo他忘记我了。

&rdquo白清明说，&ldquo有些东西，能留住的自然能留住，留不住的也不能强求啊。

&rdquo 这话平平常常，却擂在我的胸口上。

凡事莫强求。

我笑了笑，杯中碧绿的茶水映出我漆黑如墨的眼，不知不觉也染上了暗色。

白清明突然露出一笑，用让人心尖儿发颤的诱惑声音问：&ldquo那么，在下此番也算掏心掏肺，作为公平，你是否也该坦诚相见&mdash&mdash可爱的小麻雀，你千里迢迢跑到这风临城，到底是来干什么呢？&rdquo 小麻雀，小麻雀。

我吓傻了，茶水洒了一身。

原本以为这城内的人都是肉眼凡胎，哪能瞧出我的真身。

说起来惭愧，虽然名字取得雄心壮志的，其实我只是个妄想便凤凰的麻雀。

以前还做麻雀时，跟着一大群族鸟在房檐嘴碎，争地盘，偷食，吃软怕硬，见风使舵。

如今成了精，有了人形，骨子里的鸟性却是改不了的。

我有些怕了，我怕他是那把弹弓藏在身后手心里握着小米伪装的孩童。

&ldquo你不必怕，我不是柳非银，没那么爱多管闲事。

&rdquo 白老板说起他咬牙切齿面露凶光。

在锦棺坊呆的日子不久，却知道那个柳非银名义上是棺材铺的伙计，私下却是惹是生非完还要自家老板帮忙擦屁股的人物。

正说着，那人便领着那个鹅黄衫的女娃小荻来了，桃花眼里含着水，对谁都亲热。

不过他们再和气，这锦棺坊也成了我的心病。

我就这一条命，即使苟延残喘，也想好好的活着。

对我来说，凉茶铺子很安生，有烟火气息，还有我喜欢喝的酸梅汤。

&ldquo喂！&rdquo 无比冷清又便扭的打招呼声，我扭头看着店花。

他没看我，板着脸：&ldquo你现在夜里是睡在城外的老离树上，还是去白大哥的棺材铺那里？&rdquo 其实比起那黄鼠狼和野猫出没的野外，锦棺坊的确很舒坦。

不过，我可不敢以身试法，告诉那个总是用打量食物的眼光看着我的绿意，麻雀肉真的很不好吃。

&ldquo其实现在城外的树上挺凉快，总不好叨扰人家。

&rdquo &ldquo嗯。

&rdquo店花总算把高贵的脸转过来，&ldquo凤彩，你来风临城干什么？&rdquo 白老板这么问，店花也这么问。

现在的男人真是无理，怎么爱打听人家姑娘的隐私呢？ 但是我有些疲惫了，店花如碧波般的眼一瞬间让我叹气了：&ldquo我来找人。

&rdquo &ldquo情人么？&rdquo 我看着他笑得挺无奈的：&ldquo一个我永远不想找到的人。

&rdquo 店花想了一会儿，瞪了我一眼，几天都不理不睬的，不知道那想法到底偏了几里地。

「我是麻雀，成了精在这美丽的疆土上走一遍，也只能这么多。

再多便是奢求，是强求。

」 凉茶铺的常客都知道店花不是本地人，听说是离家出走，真是有出息得紧。

他在城东租了个小院子，院子里种着韭菜，挺简陋，却也被店花收拾得挺干净。

他家屋顶的稻草很软，躺在上头晒太阳很舒服。

趁我精神松懈的时，店花也锲而不舍地问我在找什么人，我只能苦笑。

店花问了几次，也就不问了，不过我很感动，因为店花关心我。

于是我也心里热乎乎地关心他：&ldquo你什么时候回家去，家里人怕是担心坏了。

&rdquo &ldquo我家里人才不会担心，父亲说了我不是他的儿子。

&rdquo &ldquo你做错了事？&rdquo &ldquo我弄丢了一样东西，是聘礼，不过我原本也不想去送的。

&rdquo店花耸耸肩，无所谓的说，&ldquo父亲说让我滚，找不到就别回去，所以我就滚啦。

&rdquo &ldquo家里人都是嘴上骂着你这个小兔崽子走了就别再回来，可是你回去还是揪着你的领子哭着骂，你回来做什么啊，滚出去啊。

&rdquo我笑嘻嘻地偷吃店花剥好的花生仁，&ldquo都是口是心非的，其实比谁都怕你在外面受委屈。

&rdquo 店花被破衣裳包裹的身子像豆腐捏成的，只有好人家的小孩才能养得这么漂亮，怕是没吃过什么苦。

在这凉茶铺子里当伙计，那点微薄的工钱也仅仅够他填肚子。

他连剥花生都能磨红手指，却很认真的低着头说：&ldquo我没打算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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