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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梦里红妆(4/5)

，这是你最喜欢吃的鳜鱼。

这么一桌子呢，不用全省给我。

&rdquo &ldquo我最讨厌吃鱼。

&rdquo柳非银撇嘴，&ldquo喜欢吃鱼的是那个人吧。

&rdquo 小傻鬼又傻兮兮地笑，然后专心吃东西。

吃过饭出门，柳非银正愁带小傻鬼去哪里快活，却见镇中央支了个台子。

原来是阎王爷生辰，小官来镇上发福寿。

那福寿都微薄，不过有总比没有好。

小傻鬼立刻变成小贪心鬼，双眼放光，说了句&ldquo公子等我&rdquo，就挤进闹成一团的鬼堆里。

小红包里的福寿很微弱，泛着几乎可以忽略不见的小小红光。

若放在普通人身上，不过是个出门捡几文钱，得到漂亮小姐的一方香帕，再或者做几个好梦。

可是小鬼拼命往里面挤，被气恼的长舌鬼打了头，表情都懵了，还是努力伸着小手跟小官要红包。

柳非银咬了咬牙，留心了一下那长舌鬼的模样。

等她挤出来，手上拿着两个小红包，头发都挤散了，衣服也破了，脸上也脏兮兮的。

可是却兴高采烈地把手伸到他前面：&ldquo公子，我抢了两个！&rdquo 他不稀罕这点福泽，想到这小傻鬼并不是为他抢的，却不自觉有些吃味。

&ldquo呵呵，也就你这种没见过世面的小鬼稀罕。

&rdquo 小傻鬼嘿嘿笑，不好意思地把小红包藏到身后。

柳非银翻了个白眼，小傻鬼，小贪心鬼，小穷鬼，难道本大爷会抢你的不成？ 他的情人说不定还趴在坟头哭，不过才一天便物是人非，大方地忘了那女子花天酒地。

」 夜里回了那破院子，小女鬼倒了声&ldquo公子好睡&rdquo，就在檐下盘膝坐了。

柳非银在屋里转了一圈，出来见小女鬼正看着雾蒙蒙的黑色天空。

隔壁新起的大院里莺歌笑语，丝竹声声，像是在大宴宾客。

小女鬼抬起头：&ldquo公子你不睡吗？&rdquo &ldquo隔壁的乐声都快把屋子震塌了，本公子怎么睡得着？&rdquo柳非银也在小鬼身边盘膝坐下，&ldquo你瞧什么？&rdquo &ldquo夏天的星空，星星一颗一颗地落在湖面上，远处的莲塘里传来阵阵蛙声。

我白天去采莲蓬菱角，在陶罐的颈口拴上麻绳，里面放点干粮放到水里。

有些鱼很笨会钻到陶罐里吃食，我就捞起来养在水缸里。

晚上燃起篝火，他从家里逃出来，会带好吃的点心给我。

我们一起烤鱼和莲藕，还能烧地瓜，香味能把山上的松鼠引来。

&rdquo 一副安静绝美的夏夜莲塘图铺陈在眼前，烤鱼燃起的青烟，热烈的火光映着小女孩通红的脸。

&ldquo你还是想不起自己叫什么名字吗？&rdquo &ldquo因为我的名字已经在轮回簿上，几年前的事了，可是轮回时我逃了出来。

所以，我记不起自己的名字了。

&rdquo小女鬼搓着手笑，&ldquo看来是不会有人记得了。

&rdquo &ldquo那人或许只是不知道而已。

&rdquo柳非银安慰她。

&ldquo嗯，一定是不知道。

&rdquo小女鬼咧开嘴笑，&ldquo公子，你以后不要学他哦，千万不要忘记别人，也不要随便许下什么约定。

否则别人记得，你忘记了，那人会傻傻地等着，说不定像我一样死了都忘不了。

&rdquo 这女小鬼笑得很开怀，可是看在他眼中却比哭还别扭。

他拖过小女鬼捏了捏那粉嘟嘟的脸，瞪一眼：&ldquo本公子才不会那么没脑子，你放心，我跟清明都会记着你。

&rdquo 对了，明日就是时限了。

柳非银心里闷了一下，听见外面有人敲门。

是隔壁的纸人侍从，木然地重复着主人说的话：&ldquo请二位邻居去家里吃两杯水酒。

&rdquo 今朝有酒今朝醉，柳非银拉着小女鬼就不客气地去了。

隔壁院子里点着长明灯，纸人舞娘踮着脚尖跳舞，众鬼们推杯换盏，好不欢乐。

而那早上还哭得惨兮兮的男鬼，如今正对着个千娇百媚的艳鬼献殷勤。

柳非银冷笑一下，他的情人说不定还趴在坟头哭，不过才一天便物是人非，大方地忘了那女子花天酒地。

舍不下的是过往，守不住的是人心。

小女鬼一直低着头，怕是也对这男鬼灰心，没坐一会儿就伸出小手扯住柳非银的袖子：&ldquo公子，我想回去。

&rdquo 他点头：&ldquo好。

&rdquo 夜里他令小鬼睡床上，自己坐在屋檐下看着苍凉的夜空。

星星落在湖水里，就像黑玉盘里落满了珍珠。

&ldquo扑通&rdquo，安静的夏夜惊起一片此起彼伏的蛙声。

鹅黄衫的女娃眨巴着眼睛，回头冲他笑：&ldquo阿，阿银哥哥，不要吓我啦。

&rdquo &ldquo每次都吓不到，真没趣，哇，鱼烤好了吗？&rdquo月白衫的十一二岁的少年扑上去，&ldquo还是你对本公子好呀，小&hellip&hellip&rdquo 周围骤然安静下来，全世界只剩下小女娃红彤彤的脸。

&ldquo小荻&hellip&hellip&rdquo 「知道什么是媳妇儿吧，就是他爹来我家白吃白喝也就算啦，他女儿竟然要来我家吃一辈子！」 七年前，盛夏，伏龙镇后山的观月湖。

十一岁的少年沿着金黄麦田中开辟出的羊肠小道跑，午后骄阳似火，映着他跑得满是汗水的脸。

观月湖边上住的渔家已经收网回家，坐在门口吧唧吧唧地抽着烟乘凉。

远远看见月白的影子跑过来，笑呵呵地喊：&ldquo柳小公子，又来找小荻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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