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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无花绿意(3/5)

倒不如让她恨我。

&rdquo &ldquo你这蠢人，得了这种坏病快死了还要替别人着想。

&rdquo文清予抹了下眼角，&ldquo你还有什么心愿，一并说出来罢，我也不是外人。

&rdquo &ldquo我&hellip&hellip我想吃离果。

&rdquo &ldquo那你还是下辈子投胎到皇族做个皇子，说不定宫里人能弄到这种传说中的玩意儿。

&rdquo 绿意听了就离开沈家，将元神的灵力注入树身，长出嫩叶。

离树是有果子的，只是以她自己的力量根本不行，所以她来找了白清明。

有个母夜叉跟她说过，只要进了那位白姓老板的店子，死了也要脱层皮出来。

只不过，上天入地，他一介凡夫俗子却少有办不到的事。

「小红果便滚了满桌，沾满了酒液，亮晶晶的，像是小树妖的眼泪。

」 &ldquo这是什么？好臭！你三年没洗澡腋下搓下来的泥吗？&rdquo柳非银左手捏着那粒沉甸甸的小泥丸，右手掩着口鼻。

&ldquo是忘川河最深处的淤泥。

&rdquo白清明挑眉，&ldquo你不是还去那里游过泳吗？这个味道你最熟悉了呀！&rdquo 柳非银扔了泥丸去铜盆洗手，那污黑的忘川河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臭气，无数冤魂的手从河底淤泥里伸出来抓住他的脚。

这些回忆说不上多美好，他也不愿意记起。

绿意明显有点怕这泥丸，皱着眉簇拥着炉火，火光映红了她的脸带着清晰的明朗。

&ldquo天亮后我就去将这泥丸埋在你的树身之下，灵力被逼出的感觉不会很好受，运气好你还能保存一缕精魄，运气不好，这世上再也不会有你。

&rdquo &ldquo多谢白老板。

&rdquo绿意微微笑了。

&ldquo我会将离果带到沈家，你不必担心。

&rdquo &ldquo我相信白老板。

&rdquo &ldquo这种人哪里值得相信了？&rdquo柳非银又凑过来，&ldquo若不是因为你的百年老树身，他才不接你的生意。

&rdquo 绿意摇摇头：&ldquo白老板不是这种人，他是为我好。

&rdquo 柳非银说不出什么了，白天也没回镇上，跟着白清明去了街上那棵长得枝繁叶茂的离树前。

离树被人用篱笆圈了起来，周围供奉起香火，百姓将其奉为神树。

白清明与柳非银站在人群里，一粒小泥丸从指间飞出去，落在树根下。

刹那间，树身像是被注入了无穷的生命力，树冠疯长，好似遮住了半边天空。

温暖湿润的雨气扑面而来，喧闹的大街上顿时鸦雀无声。

眼看着无花树一瞬间绽放出指甲盖那么大的浅绿色小花，被风吹落又结出黄豆大的小果子。

再一个眨眼，离果长到枣子那么大，如同被血液染成的一样，红艳欲滴。

熟透的果子纷纷落下，树叶枯黄成一片，在寒风中瞬间便化成灰，眼前又是一棵死气沉沉的老树。

趁众人愣怔，柳非银走过去捡起几颗果子包在丝帕里，等众人反应过来，都叫嚷着扑上去将果子一抢而空。

白清明怔怔地看着树身，半晌才摇头说：&ldquo走吧，我们去沈家。

&rdquo 两位神仙般的人物走在街上，连最羞涩的女子也忍不住扭头多望几眼。

在沈家门口遇见一顶软轿，在外面陪侍的丫鬟便惊喜地朝里面喊：&ldquo小姐，是柳公子。

&rdquo应该是沈家的小姐，柳非银根本不记得，却还是用桃花眼深情款款地望过去说：&ldquo许久不见了，你还过得好吗，我想你。

&rdquo 白清明&ldquo刷&mdash&mdash&rdquo地一下抖开绘着寒梅傲雪图的纸扇，挑着凤眼不屑地冷哼。

&ldquo柳公子找我有何事？&rdquo小姐完全不顾外人地与他眉来眼去。

&ldquo哦，我与白老板来找沈秋凡公子。

&rdquo &ldquo我三哥去了望乡楼喝酒。

&rdquo &ldquo他那身子还能喝酒？&rdquo柳非银有点吃惊。

&ldquo我三哥身子不好，父亲和大哥也总劝他少吃点酒&hellip&hellip哎，不说他了，柳公子，不如我们&hellip&hellip&rdquo 柳非银刚要附和，只觉得颈后的领子被揪起来，等回过神，两人已经到了巷口。

无论见了谁，这没节操的家伙都会肉麻兮兮地说什么我想你，其实连人家长什么样子都想不起来，四处留情的功夫若他敢称第二，全城中的纨绔子弟没人敢称第一。

望乡楼是个茶楼，也提供香醇的美酒。

沈秋凡白净斯文，在人群里一眼就能望见。

他正用指尖沾了酒水在桌子上写诗，写得一手风流的小楷，面色是苍白了些，却完全没有大限将至的迹象。

&ldquo沈公子？&rdquo白清明上前一步。

沈秋凡看见来者便倒抽口凉气，风临城三大怪谈之一，小古巷里的锦棺坊棺材铺，除了卖棺材，只和死人做买卖。

店主白清明来历不明，貌美如书中说的勾魂艳鬼，让人不寒而栗。

&ldquo请问白老板找在下何事？&rdquo 白清明笑起来，面上却没有丝毫的笑意：&ldquo有人托我来给沈公子带点东西。

&rdquo柳非银瞧着这情形也明白了大半，将那丝帕往桌子上一扔，小红果便滚了满桌，沾满了酒液，亮晶晶的，像是小树妖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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