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辣小说网

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

贰 群芳髓(5/5)

恍惚中,娘抱着他来到下一个木龛前,在他耳边喃喃耳语。

红布下的灯光朦朦胧胧映着娘慈爱的脸庞,沫儿觉得既温暖又幸福。

娘拿起了旁边的一把簪子,轻轻地插在头上,将头发梳拢挽起,微笑之间又拔下簪子朝他的右臂划去…… 沫儿一阵混乱。

直到站在了只放油灯的龛前,娘瞬间消失,剩下他呆愣愣地站着,才发现自己正和婉娘文清三人查看木龛。

沫儿难以形容心里的失落,在他心里,爹娘是慈祥善良的,具有他所想象中应该具备的一切美德,而不该如此时而温柔时而嗜血的飘忽不定。

不,这些都是幻觉,是这里有古怪,沫儿很聪明,一定可以找出这种古怪,他坚信,娘哪怕在他的梦中也应该是疼他爱他,舍不得用小刀、簪子扎他的…… ※※※ 回到家里,文清将水煎包加热了,给黄三做午饭。

黄三一边吃包子,一边比划着今天出去打听到的消息。

婉娘点点头,用手抚弄了一下鬓间垂落下来的秀发,道:“知道了。

将上次剩下的群芳髓分成五份。

” 恍惚间,沫儿似乎看到了娘的影子,连忙正了正心思,从烦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问文清道:“三哥说什么?” 文清道:“三哥说,除了于静小姐,还有薛家的薛梦云小姐,上官家的上官清秋小姐,都在近期出现了意外。

城外还有三处新坟被盗,袁老爷家生病死去的小妾,黄家失足溺死的女儿和冷家产后失血的媳妇。

” 沫儿这几天心神不宁,对于静的情况一点也没关注过。

今儿听文清一说,连忙道:“于静小姐怎么了?” 文清道:“于静小姐好像失了魂。

” 沫儿道:“怎么失了魂?” 文清老实道:“不知道。

婉娘说的。

” 沫儿追问:“我们的群芳髓可以医治?” 文清道:“不知道。

” 沫儿急了,叫道:“你说详细一点嘛。

” 文清歪头想了一下,道:“我们进去,见到了于静小姐。

她浑身无力,反应有些迟钝。

婉娘说是失了魂了。

” 沫儿顿足道:“我不是问这个。

她从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之前发生过什么事?之后找了什么人来看?其他有什么异状?” 文清不好意思道:“我……笨嘴拙舌的。

”婉娘远远地笑道:“文清,这点你就要和沫儿学一学了。

我来告诉你吧。

于静小姐出去玩,回来后便大病了一场。

好了之后不如以前机灵了。

就这样。

” 沫儿撅嘴道:“这个公孙小姐前日已经讲过了。

” 婉娘道:“她丢了一件东西,你肯定有兴趣。

” 沫儿追问道:“什么?” 婉娘道:“玉珠串儿。

”沫儿眼珠转了转,惊叫道:“玉珠串儿?那天小五……” 婉娘未等他说完,自言自语道:“天要变啦。

腰酸背痛的。

”扭着腰肢上了楼。

文清去帮黄三做花粉,沫儿拉过院中的躺椅放在日头底下,准备小憩一会儿。

可是越是竭力不去想,画面越清晰,闭上眼睛,眼前晃动的全是血淋淋的小刀和簪子。

沫儿烦躁,一骨碌爬起来,将双臂上的衣袖拉至肘部。

左臂上有一个半寸长的条形疤痕。

右臂上一个圆点状疤痕,左臂上的疤痕较重,呈现出一种同周边皮肤不同的纹路和颜色,点状疤痕却淡淡的,不细看几乎看不出来,但对沫儿来说却再熟悉不过。

沫儿再也忍不住,朝着天空大吼了一声,抓起躺椅上的薄锦被紧紧蒙在头上。

正在蒸房忙着的文清听到叫声连忙跑了过来,关切地道:“沫儿,你怎么了?别在这里睡,会得风寒的。

” 婉娘从中堂走出来,随口道:“蒙上头做什么?该面对的总要面对。

” 沫儿一把扯开被子,猛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叹了口气,看着婉娘的眼睛道:“小五说谎。

” 婉娘点点头,似笑非笑道:“说谎又不是什么大事。

我天天说谎呢。

还有呢?” 沫儿垂头不语。

婉娘有意无意瞥了一眼沫儿撸起的手臂,道:“有时候看到的听到的,不一定是真相。

” 沫儿决定,先将各种疑虑放在一边。

不错,如婉娘所说,说谎又不是什么大事,小五也许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

沫儿坚信,小五心地善良,即便是如今遇人不淑跟着做了坏事,也一定不是他心甘情愿的。

沫儿自己在外流浪时,偷地里未收的粮食,拿人家锅里的凉馒头也是惯常之事呀。

婉娘曾答应他帮他三次,他会在适当的时候去求婉娘,让她救了小五来。

对于看到的那些,他更愿意相信婉娘的话,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相。

更何况,他看到的还不是现实中的景象。

婉娘也许与自己的娘有什么渊源,也许只是因为自己在闻香榭里久了,把娘想成了婉娘的模样。

〔十〕 这几天的活计不是很多,文清和沫儿抽空去静域寺看了戒色。

戒色更加消瘦,一提起圆通方丈便泪眼花花。

沫儿带了一包饼给他,对他的难过感同身受,却无能为力。

天气骤变,黄风刮了一天一夜,后院的池塘子完全冻实,结成了一整块白玉般的巨大冰块。

清晨时分,下起了小冰晶,沙沙的响声整齐均匀,犹如天地奏起的乐章。

婉娘换了一件毛领的羽绒大氅,给文清和沫儿每人取了一件加厚的棉袍,兴致勃勃道:“今天我们去赏雪景。

” 沫儿惦记着小五要来找他一事,有些踌躇。

文清道:“如果小五来了,就让三哥留他吃饭。

”沫儿这才同意。

街上尖峭的冷风,吹在脸上犹如刀割一般。

婉娘兴致高昂,一路上不住吹嘘自己制作香粉的技艺,连看到路边偶尔飘落的干枯杨叶,也要洋洋得意地讲解下其中的医理。

好在冰晶渐渐变成了鹅毛般的雪花,漫天飞舞,沫儿终于忘记自己的心事,高兴地和文清在雪地里追打。

如今已是深冬,数九天气寒冷异常,但街上的人反而比初冬要多,神色也不再匆匆。

年头至今,唯有数九至年节是一年里最闲的季节,一年的忙活和收成,都用来支应深冬这几个月了。

农夫已经将锄头挂在墙上,将犁头擦拭明亮,收起备用;外出收购粮食、货物的小商贩卸了马车,将牛马入圈,喂养得膘肥体壮的,只待来年麦收的勃发;城里的商铺已经备足存货,预备着年前狠赚一笔。

所有的人都不知不觉中将忙碌的脚步放慢,期待岁末的到来。

※※※ 三人越走越远,竟然来到了修行坊。

迎面是一座高大的府邸,青砖绿瓦,红脊飞檐,甚为气派。

大白天的,门口两个巨大的红灯笼却亮着,映着微白的地面,十分娇艳。

沫儿仰脸看了一眼牌匾,念道:“薛——府——”转头问道:“我们来瞧薛小姐吗?” 婉娘未答,从怀里取出一个黑色小瓶子,倒了点粉末出来朝沫儿的脸上飞快涂抹一阵,歪头瞧了瞧,抿嘴笑道:“好了。

” 文清惊奇地张大了嘴巴。

沫儿道:“什么好了?” 婉娘朝他肩头一拍,道:“去吧!”用力将他推出。

沫儿踉踉跄跄往前奔了几步,还没反应过来,从薛府门后窜出一个矮胖男子,一把抓住沫儿,叫道:“终于抓到你了!”圆圆的脸,却是老木。

沫儿回头,见婉娘与文清故意躲得远远的,装作一副路人的样子,情知是婉娘让他去打探消息,仍然恨得牙根痒痒。

老木抓住了沫儿,瞪眼道:“小崽子,上次故意引诱我抓错人,这次你可逃不掉了!” 沫儿惊恐地望着他,心思快速转动。

听他的口气,似乎没认出自己。

一个伙计从门房后探出头来,老木连忙堆笑道:“我侄子,我侄子。

”抓住沫儿的肩头,推搡着走到前面路口的一个小门前,四处瞧了瞧,推门进去。

门内两个人,正围着火盆烤火,左边一个高颧骨的站了起来,对面那个黑脸男子却一动不动。

老木得意道:“我抓到这小子了。

” 高颧骨男子扳过沫儿的头,仔细打量了一下,道:“别再抓错了。

”沫儿不明就里,只好装出一副惊慌的样子,一言不发。

老四将房门关好,走到窗台拿了一张画像来,抻开了对着沫儿看了又看,然后指给高颧骨男子,道:“你瞧,怎么不是?” 高颧骨男子道:“我瞅着脸型不太一样。

”沫儿眼睛的余光扫过画面——是小五的像。

老木急道:“肯定是这些天瘦了。

”高颧骨男子不再说什么,抓过沫儿,阴恻恻道:“小子,老实点。

”旁边的黑脸男子犹如入定了一般,连眼珠都不转动一下。

沫儿揉揉眼睛,挤出一副哭相,道:“老叔做什么?” 高颧骨男子喝道:“东西呢?” 沫儿无辜道:“什么东西?” 高颧骨男子一个巴掌掴来,打得沫儿一个趔趄,脸上霎时间起了五个手指印。

老木慌忙拉住,道:“老花你下手也太重了!他还是个孩子呢,哪里禁得住你这么打!”又连忙俯身去拉沫儿。

沫儿捂着脸哭道:“你干吗?” 高颧骨的老花冷冷道:“你以为藏起了那些东西,我就不敢杀你了?” 老木劝道:“你一个小娃子家,拿那些东西没用。

就是去当铺,当铺也不敢收。

” 沫儿见老木好说话,便转向老木,哭道:“叔,我前几天害了一场大病,发了好几天烧,什么也不记得了。

我也不认识你们,你告诉我,我怎么啦?” 老木看了看冷着脸的老花和黑面人,嗫嚅道:“真的?” 老花瞪眼道:“老木,你上次被他骗得还不够?” 沫儿泪如雨下,哭得哽咽难言。

老木赔笑道:“也许他真是忘了。

”转向沫儿,板起脸道:“男人可要说话算话。

你和老虎答应帮我们老大做事,就不能中途反悔。

你怎么能将那些首饰偷走呢?” 沫儿擦干泪,翻着眼睛想了半晌,道:“是不是一串粉色的玉珠串儿,一枚金戒指和一个粗大的金手镯?” 老木一拍大腿,喜道:“想起来了?” 沫儿迷惑道:“我从哪里得到的这些东西?” 老木引导道:“两件是你和老虎盗墓……”说盗墓两个字时,连忙捂住了嘴巴,小心地朝门口看了看,接着道:“你把这几样东西还给我们就好了。

我保证不让你挨打。

” 沫儿问道:“老大是谁?” 老木嘴巴朝坐着不动的黑面人一努,“就是他。

” 老花暴躁道:“老木,你婆婆妈妈做什么?要我说,一巴掌打得他什么都知道了!” 沫儿惊慌道:“叔啊,我是真不记得了。

”老木嘟哝道:“你打死他有什么用?关键要找到东西。

” 老花不再做声,只在旁边恶狠狠地盯着沫儿。

沫儿拉住老木的胳膊,恳求道:“叔,你多讲一些,帮助我想想。

” 从老木的话里,沫儿才了解小五最近的动向。

不错,小五是撒了谎。

小五和“老虎”来到洛阳,受雇于人,参与了盗墓事件。

目的是要尸体上的一件首饰。

但首饰用来做什么,似乎老木也不知道。

“老虎”成功拿到了首饰,却想就地涨价,老大不同意,小五便趁其不备拿走了盗墓的首饰,还顺手偷走了藏在老木怀里的玉珠串儿。

后面的情况,沫儿猜测,小五为了躲避老木等人,将首饰塞给了小李哥,然后又趁小李哥不注意偷了回来。

后小五在街上被人指认,慌忙之间遇到沫儿,就将钱袋丢给了沫儿。

几天前,老四打听到了小五的行迹,跟踪他到修善坊,却误将沫儿抓了来。

但是这些人指使“老虎”盗墓,目的似乎并不是图财这么简单。

婉娘从小五身上拿到的那个带着断指的戒指,又是做什么用呢? 但如今顾不上想这个了。

今日又被他们抓了来,思考如何脱身才紧要。

老木讲完,皱眉道:“这娃子,我是为你好。

你要那些不吉利的东西做什么?快还给我们。

” 沫儿呆呆道:“叔,让我想想那些东西在哪里。

” 房门突然开了,大片的雪花裹着冷风吹了进来,炉中的火瞬间一亮。

老四闯了进来,搓着双手道:“真他妈的冷!” 老木慌忙将门关上,邀功道:“我今天运气好,正好碰上这小子。

” 沫儿暗暗叫苦。

老四捏起沫儿的下巴,眯起眼睛盯了他一会儿,道:“我怎么瞅着像是上次抓错的那个呢?” 老木接道:“怎么会?那个清秀些,狡猾得很。

这个是方脸,样子老实。

” 一提起上次,老四破口大骂,“那个该死的小兔崽子,装出一副可怜相,害得老子将三个月的工钱都赔给人家了!看我下次再遇到他,一巴掌拍死他……”他骂一句,沫儿在心里回一句,脸上却要装出一副木讷诚恳相。

老花在旁边冷冷道:“怨谁?抓错人了不说,还被一个小孩子坑了。

哼!”这句嘲弄十分刺耳,老四脸涨得通红,腾地站了起来,手指着老花要说什么,看了一眼一言不发的黑面人,硬生生咽了下去,悻悻然重新坐下。

老木看气氛不对,连忙劝道:“时间不多了,还是赶紧找东西要紧。

” 老花道:“你们两个都过来这边,谁在那边守着?” 老木哈腰道:“有几个小伙计。

” 老花哼道:“那怎么行?赶紧回去!”老四看似憋了一肚子气,抓起沫儿的衣领,一言不发推着就往外走。

老花叫道:“把他留下!” 老四回头,眼睛如同匕首一般,“你抓住的?”老花无言,看看黑面人,气急败坏道:“老大说让你们听我的!” 老四哼了一声,拎着沫儿就走。

老木慌忙朝老花鞠了一躬,跟在老四后面急急地走了。

沫儿顺从地夹在两人中间,并排走着。

那个黑面人就是所谓的老大,可是他从头至尾,犹如死人一般,一动不动,一言不发,他在做什么? ※※※ 同上次一样,走出修行坊不远,沫儿的眼睛被蒙了起来,但没有放那种让人口脸麻痹的噬魂粉。

老四低声对老木道:“有人问起,就说你侄子得了红眼病。

”然后转向沫儿恶狠狠道:“你小子要敢叫,我一脚将你的肠子踹出来。

”沫儿心里回骂道:“敢动你小爷一指头,小爷让你吃不了兜着走!”脸上却老老实实的。

三人往西到了一个街口,上了一辆马车。

走了将近半个时辰,沫儿才远远地嗅到空气里有淡淡的香甜味,知道离贤德里不远了。

但马车似乎并未经过贤德里,香味越来越淡,又拐了几个弯,马车停了,沫儿被老木抱了下来,走过一个门槛,穿过一条长长的石子路,走过一片伴着寒风哗啦啦直响的竹林,来到一个房间里停下。

老四道:“我去看看那边怎么样,你好好问问他,东西在哪里——别女人般磨叽,三句两句就上当!等我回来!”老木忙点头道:“你放心!这次绝不会再出错了!” 老四走了,老木将沫儿眼上的黑布取了下来。

沫儿揉揉眼睛,看了看周围的情景,道:“叔,这是哪儿啊?” 这里看起来像是废弃的书房,左边靠墙摆着一个残旧的书架,上面胡乱地堆着一些书籍。

屋里正中生了炉火,虽然不旺,但还算暖和。

右侧摆了一张床,一张桌子。

老木板起脸道:“别瞎打听!”然后凑近了,那手掌在沫儿的脖子抹了一下,故作严厉道:“我跟你说,他们个个都是杀人不眨眼的,你可不要得罪了他们。

” 沫儿显出害怕的样子,结结巴巴道:“虎哥呢?我要见虎哥。

”沫儿听小五说过,他和虎哥做生意,料想老木嘴里的“老虎”同“虎哥”就是一个人。

老木道:“我不知道。

” 沫儿拉住老木的手臂摇晃,哀求道:“叔,我看你是个好人。

我如今迷瞪得很,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

” 老木心软,见沫儿求他,道:“我们老大让我找到你要回那些首饰,其他的我也不知道。

” 沫儿甚为丧气,正想细细再打听,只听耳边传来一声尖细的呻吟,犹如谁被人捏住了脖子,想叫又叫不出来,从喉管里挤出的一般,不觉一惊,叫道:“什么声音?” 老木却似乎司空见惯,毫不在意道:“隔壁杀鸡呢!”一语未了,又一声轻如蚊音的长啼声传来。

老木见沫儿低头不语,也不去打扰他,自顾自往火炉里加柴。

沫儿屏住呼吸,凝神细听。

那声音很弱,不用心几乎听不出来。

沫儿坐的位置正对着大门,细细的声音却像是从身后传出来的。

但身后是厚厚的一堵墙,连一个门窗都没有。

老木拨旺了炉火,拉了凳子坐过来,郑重其事道:“你老实说,那东西你藏哪了?” 沫儿很想起身在房间里四处查看一下,但老木在这里,显然没办法,而且这次肯定难以逃脱。

婉娘也许有办法应对,不如这次就将他们引到闻香榭算了。

正在迟疑,房门啪地打开,老四探头叫道:“老木!快来帮忙!” 房门打开的一瞬间,沫儿连忙趁机往外瞄了几眼。

这像是一个破败的旧园子,想来和昨天库房看到的一样,是属于薛家的。

老四看起来并未受伤,但短衫上却有血迹。

老木吃惊道:“怎么了?” 老四警惕地看了一眼沫儿,摆手道:“快点!”老木慌忙出去,外面咔嗒一声,门被锁上了。

这下正好遂了愿,沫儿先扑到门上,想窥探老四和老木去了哪里,谁知这门严丝合缝,又十分厚重,竟然一点光线都不透。

沫儿将耳朵贴在门上,听到两人匆匆的脚步走远,这才放心地在房间里四处溜达。

地面上很干净,桌子上一尘不染,放着一盏油灯,墙角的柴码得也十分整齐,想来这是他们日常起居之地,常有人打扫的。

沫儿走到后墙,用拳头敲敲,声音沉闷,并无异样。

“嗷”一声沉闷的低吼响了起来,然后转换为尖尖细细的叫喊,拖着长长的尾音,中间夹杂着呜呜和咯咯的音节,听不出来是哭还是在笑。

声音虽然很小,却如针扎一般直直地刺入耳膜,让人甚为不适。

沫儿确定自己没有听错,这绝对是人或者大型动物发出的声音,而不是什么杀鸡。

声音发得很奇怪,似乎距离沫儿很近,又似乎很远。

※※※ 沫儿将地面、墙面都敲了一遍,也没发现什么异样。

旁边那个碍眼的破旧凌乱的书柜,也没有像沫儿想象的一样能够闪到一旁,再从后面出现个暗门来。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

热门小说推荐

谍影:命令与征服

……唯一能力,就是能分辨出谁是隐藏的日本人,其他的都不太懂…………... /

再活一万次

来自宇宙另一种智慧生命的黑科技,意外被陈问今所得。 不知就里的陈问今恰好在思考人若能弥补所有过往遗憾的问题。 然后他发现,周围的一切开始变化,地上的积水化作雨滴飞起;拍动着翅膀的鸟儿扑腾着翅膀退飞;拍碎的浪花重新聚集;连风也突然改了个方向 /

社恐猫猫靠兼职成了顶流团宠

白茸,男,二十二岁,物种是非人类。 至于具体是什么,白茸看着自己白色的长绒尾巴,握拳确切:我是猫妖。 因为建国后不许成精,白茸只能小心翼翼的瞒着自己是小妖怪的身份,混迹在人类的学校中。 终于,白茸隐瞒身份顺利拿到毕业证,还在大学毕业后意外进入山海娱乐工作。 山海娱乐,在被称为娱乐圈最特立独行的娱乐公司,公司成立不到十年,已然成为了娱乐圈最有名且最能赚钱的公司。 不过白茸对这些不感兴趣,他战/

完美耦合[男A女O]

林纸穿越到星际时代,变成了女O,原主不止身娇体软,还混进联盟最好的帝国机甲学院,达成了学院几百年未有的门门课程垫底的究极成就。 身无分文,饿到半死,就快要被赶出学院时,林纸忽然发现,这里的每一种机甲,从学院仓库里生锈的复古机械手,到机甲巨头公司还没公之于众的闪闪发光的神秘新型号,跟她的耦合度,全都是百分之百。 十项全能的帝国骄子们: (开始):你说那个弱鸡林纸吗? (后来):给跪了大佬,是/

金屋藏娇[穿书]

我是一个睡了一觉就穿书的倒霉鬼,更倒霉的是,还穿成了一篇升级爽文里男主的黑月光,最后被开棺鞭尸的那种炮灰。 穿过来后我才发现,哦,原来这个黑月光不仅黑,连性别都不太对。 为了保住小命,我一边远离男主,一边兢兢业业扮演高冷公主,可我是个理科生,对文言文过敏,谁知道我在书院里上学时有多苦。 有一次,边境骚乱,朝廷准备把公主嫁给几千里外的可汗,以达成秦晋之好。 我只当了两年公主,但在其位谋其政,/

退圈后我杀穿联盟[电竞]

糊出天际的女爱豆林含秋被爆出陪夜丑闻。 一时之间,黑料漫天,全网封杀。 被迫退圈的林含秋:去尼玛的清纯可爱人设!老子不干了! 半个月后,海鲜TV出现了一个名叫Fall的女主播。 她戴着各式面具,半张脸难掩美艳,喷人骚话不断,开团切c无所不能,出手即致命,很快成了名声在外的王者峡谷猎妈人。 不久之后,WAF战队官宣新赛季中单,竟然是这个Fall。 消息一出,微博和论坛都炸开了锅。 WAF完了/

每日热搜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