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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战之殇(4/5)

o那&hellip&hellip她去世之后，既然你加入了复国军，为什么还一直留在赤王府?要知道西荒的气侯很不适合鲛人&hellip&hellip&rdquo &ldquo曜仪刚去世的时候，孩子还太小，外戚虎视眈眈，西荒四大部落随时可能陷入混战。

&rdquo渊淡淡道，&ldquo所以，我又留下来，帮助赤之一族平定了内乱。

&rdquo &ldquo啊?是你平定了那一场四部之乱?&rdquo朱颜愣了一下，忽然明白过来，&ldquo这&hellip&hellip这就是先代赤王赐给你免死金牌的原因?&rdquo 渊不作声地点了点头，手腕收紧，战车迅速拐了一个弯，转入了另一条胡同，他低声道：&ldquo叛乱平定后，我又留了一段时间，直到孩子长大成人，成为合格的王&mdash&mdash那时候我想离开西荒，可长老们却并不同意。

他们希望我留在天极风城。

&rdquo 朱颜有些茫然：&ldquo为什么?&rdquo &ldquo怎么，你不明白吗?&rdquo渊的嘴角微微弯起，露出一丝锋利的笑容，转头看着身侧的懵懂少女，一字一顿，&ldquo因为，这样就可以继续留在敌人的心脏，接触到空桑六部最机密的情报了啊!&rdquo &ldquo&hellip&hellip&rdquo朱颜一震，如同被匕首扎了一下，痛得倒吸了一口冷气，怔怔地看着身侧的男子，说不出一句话来。

&ldquo唉&hellip&hellip阿颜，&rdquo看到她这样呆呆的表情，渊忍不住抬起手摸了摸她的面颊，苦笑着摇头，&ldquo你看，你非要逼得我把这些话都说出来，才肯死心。

&ldquo&hellip&hellip&rdquo她战栗了一下，情不自禁地往后躲闪了一下，避开了他的手指&mdash&mdash鲛人的皮肤是一贯的凉，在她此刻的感觉里，却仿佛是冰一样的寒冷。

她用陌生的眼光定定看着渊，沉默了片刻，才道：&ldquo原来，你一直留在隐庐里，是为了这个?&rdquo &ldquo最初是这样的，&rdquo渊收回了手，叹息了一声，让战车拐过了一个弯道，&ldquo但是十年前，左权使潮生在一次战斗里牺牲了，长老们商议后，想让我接替他，回到镜湖大营去&mdash&mdash 朱颜下意识地问：&ldquo那你为什么没有回去?&rdquo 渊看了她一眼，道：&ldquo因为那时候你病了。

&rdquo &ldquo&hellip&hellip&rdquo朱颜一震，忽然间想起来了&mdash&mdash是的，那时候父王带着母妃去帝都觐见帝君了，而她偏偏在那时候得了被称为&ldquo死神镰刀&rdquo的红藫热病，病势凶猛，高烧不退，在昏迷中一天天地熬着，日日夜夜在生死边缘挣扎。

而在病榻前握住她小小的手的，只有渊一个人。

他伴随着孤独的孩子度过了生平第一次大劫，当她从鬼门关上返回，虚弱地睁开眼睛，就看到了灯下那一双湛碧如大海的双眸。

那一次，她哭着抱住渊的脖子，让他发誓永远不离开自己。

鲛人安抚着还没脱离危险的孩童，一遍遍重复着不离开的誓言，直到她安下心来，再度筋疲力尽地昏睡过去。

想到这里，她的眼眶忽然间就红了，吸了吸鼻子，忍住了酸楚，讷讷道：&ldquo所以&hellip&hellip你继续留下来，是为了我吗?&rdquo 渊看着她，眼神温柔：&ldquo是的，为了我的小阿颜。

&rdquo 她嘀咕了一句：&ldquo可后来&hellip&hellip为啥你又扔下我走了?&rdquo &ldquo那是不得已。

&rdquo渊的眼神严肃了起来，语气也凝重，&ldquo我忘记了人世的时间过去得非常迅速，一转眼我的小阿颜就长大了，心里有了别的想法&mdash&mdash我把你当作我的孩子，可是你却不把我当作你的父辈。

&rdquo &ldquo父辈?开什么玩笑!&rdquo朱颜愤然作色，忽然间，不知想起了什么，露出了目瞪口呆的神情，定定看着他，嘴唇翕动了几下，&ldquo天啊&hellip&hellip天啊!&rdquo &ldquo怎么?&rdquo渊此刻已经驾着战车逼近了群玉坊，远远看到前面有路障和士兵，顾不得分心看她。

然而朱颜却仿佛被蜇了似的跳了起来，看着他，嘴唇微微颤抖，仿佛发现了什么重大的秘密，颤声道：&ldquo原来是这样!天啊&hellip&hellip渊!我、我难道&hellip&hellip真是你的后裔吗?&rdquo 这一次渊终于转过头看了她一眼：&ldquo什么?&rdquo &ldquo我&hellip&hellip我是你的子孙吗?!&rdquo少女坐在战车上，看着这个已经活了两百多年的鲛人，脸色发白，&ldquo你说我的高祖母是你的情人!你说她和丈夫只是维持了形式上的婚姻!那么，她，她生下来的孩子，难道是你的&hellip&hellip&rdquo 渊没有说话，只是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

朱颜恍然大悟，颓然坐回了车上，捧住了自己的头，脱口道：&ldquo所以，这就是你把我当孩子看的原因?天啊!原来&hellip&hellip你、你真的是我的高祖父吗?天啊!&rdquo 她心潮起伏，思绪混乱，一时间说不出一句话来。

多么可笑!她竟然爱上了自己的高祖父?那个在一百多年间凝视和守护着赤之一族血脉的人，那个陪伴她长大、比父亲还温柔呵护着她的人，竟然是自己血脉的起点和来源! 这交错的时光和紊乱的爱恋，简直令人匪夷所思。

她在车上呆呆地出神，不知不觉已经接近了群玉坊。

这里是叶城繁华的街区，虽然天刚蒙蒙亮，街上却已经陆续有行人。

在这样的地方，一辆战车贸然闯上大街，显然是非常刺眼的，会立刻引起巡逻士兵的关注。

渊当机立断地在拐角处勒住了马，低喝：&ldquo下车!&rdquo 朱颜的脑子一片空白，就这样被他拉扯着下了战车。

渊拉着她转到了一个僻静无人的街角，指着前面的路口，道：&ldquo好了，到这里就安全了&mdash&mdash趁着现在人还不多，你马上回去吧!&rdquo &ldquo啊?&rdquo她愣了一下，思维有些迟钝。

&ldquo天亮之前，马上回赤王府的行宫去!&rdquo渊咳嗽着，一字一句地叮嘱，&ldquo记住，永远不要让人知道你今天晚上出来过，不要给赤之一族惹来任何麻烦&mdash&mdash忘记我，从此不要和鲛人、和复国军扯上任何关系!&rdquo &ldquo可是&hellip&hellip你怎么办?我师父还在追杀你，&rdquo她的声音微微发抖，&ldquo你，你打不过师父的!&rdquo &ldquo战死沙场，其实反而是最好的归宿，&rdquo渊的声音平静，神色凝重地对她说了这一番话，&ldquo阿颜，我和你的师父为了各自的族人和国家而战，相互之间从不用手下留情，也不用别人来插手&mdash&mdash哪怕有一天我杀了他，或者他杀了我，也都是作为一个战士应得的结局，无需介怀。

&rdquo &ldquo&hellip&hellip&rdquo朱颜说不出话来，眼里渐渐有泪水凝结。

&ldquo再见了，我的小阿颜，&rdquo渊抬起手指，抹去了她眼角的泪水，声音忽然恢复了童年时的那种温柔，&ldquo你已经长大了，变得这样厉害&mdash&mdash答应我，好好地生活，将来要成为了不起的人，过了不起的一生。

&rdquo &ldquo嗯!&rdquo她怔怔地点头，眼里的泪水一颗接着一颗落下，忽然间上前一步扯住了他的衣服，哽咽道：&ldquo渊!我&hellip&hell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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